—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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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謙在一旁冷眼旁觀,確認他所找的子果然與眾不同,剛才與奚南達成的協議也打算反悔了,本來兩人已經一致決定,排除柳香,奚南退位,趙謙晉升成男侍,如果說服不了紜舟,就強制帶她回家去,到了家,三個人看著,只要懷了孩子,力少了自然沒辦法跑了。

紜舟第一次聽說這個世界沒有強姦罪時,實在難以理解,不管女子願意不願意,只要男子願意嫁與女子,就不算強姦罪!至於婚內強姦,更是天方夜譚!最終目的只有一個,生生生!生孩子!

可能一開始提出這條道理的人,只是為了增加人口,可是隨著時間轉,生育的目的已經變了,為了財產家業,為了開枝散葉,為了傳宗接代,為了不讓子離開,增加人口這一理由已經沒人知道,就算知道了,估計也沒人理解,少數知曉的人,也就是統治者階層。

現在趙謙重新估計了幾邊的形勢,覺得還是站在子一邊更為有利,紜舟並不知道,她剛剛逃過了一劫,不過就算被帶了回去,拼了命她也會逃出來。

“你是叫奚南是吧?你如果要回去,替我告訴那個主夫,我是父母的女兒,不是他們的東西,想要跟我成婚,自己來追我!你如果要跟著我…”紜舟猶豫了下,看了看那張俊美的臉,還是可恥的續道“我也不趕給你走,但是我警告你,我的事,我作主,你休想左右我的想法。還有你們!”紜舟轉向一干侍從“就算成婚了,當家的仍然是會我天紜舟!不會有什麼主夫!更不會有什麼後宮議事團!”室內一片沉默,三位男子訝異於紜舟居然知道所謂“後宮議事團”卻不知在古威的刻意培養下,她確實要了解更多關於真相的事實,至少沒傻到因為愛一個人就把自己當傀儡,雖然她仍然期待真愛。

難耐的片刻過去後,天暮首先代表侍從們站起來一禮,恭敬的說道:“晨暮鍾午自然是小姐的侍從,天秋天月也是小姐的丫環,我們所尊奉的只有小姐您一人,請小姐明鑑。”司馬也唯恐天下不亂的晃著胖身軀講道:“司馬是師傅派來協助天小姐的,自然是隻聽命於天小姐‘一’人。”故意把一字咬著很重,觀察三名男子的反應。

柳香果然是首先表態的,畢竟他是逃亡之人,暫時要倚重紜舟,沒有別的選擇:“柳香自薦於天小姐,承蒙小姐不棄,自然不能做那出爾反爾,沒有信義之人。”紜舟把目光向趙謙,病公子瀟灑的站起來,在奚南銳利的目光中悠然背叛了他們的聯盟:“趙謙從不為自己的選擇後悔,以後還希望和紜舟能白首相攜,不離不棄。”全屋的人目光都看向奚南,形勢逆轉之間,他成為被孤立的人,見過無數險惡場面的他表面上鎮定如常,心裡卻在飛快的算計著,是暫時撤退回去搬救兵,還是留在紜舟身邊,看住她?

不半晌,奚南做出了決定:“自然是女子為天,舟兒說此話也不無道理,那奚南就暫時跟在舟兒身邊,照顧你是我的責任。”第一次漂亮仗!紜舟完勝!想到這裡,她不由的在內心歡呼尖叫,暫時忘卻遇人不“帥”的怨念,雖然她極力掩飾,但到底格外向,微翹的嘴角已經洩了女兒心事,趙謙與奚南瞭然的互換一個眼神,世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雖然趙謙擅自破壞了他們私下協議,但目前的情況,他們有個共同的目標——柳香,絕偽娘傲然接下了兩名男子炙熱的視線,甚至出一排潔白的牙齒,表明他的信心,司馬在旁邊看的不亦樂乎,暗自直呼過癮。

包廂門好象算好似的被推開了,在一堆人水般的上菜中,不多時桌子就被佳餚鋪滿,眾人聞得菜香,才覺得腹中飢餓,不用多說,都開始大快剁頤,傾刻間只剩下一片狼籍。

氣氛輕鬆下來,眾人開始閒聊,不知怎的又扯到男女婚姻大事上,紜舟聽見奚南說了句“這事也要按照規矩行事來才好”扯了扯嘴角,反駁道:“所謂規矩不過是人定的,自然要由人去打破,如果刻板死守,這世間又怎能發展…呃,進步?”覺得講的不過癮,她又看著奚南補了句“你知道嗎?我最喜歡你的臉,可是我心裡最討厭你!沒想到你是個這樣守舊的俗人!”奚南沒有動氣,淡淡的回道:“在這世間,又有幾人能按自己所願生存,莫不是按照天道輪迴行事而已。”

“天道,哼!”紜舟更加不屑“我偏不信天,天紜舟,天紜舟,我會以天為海,泛舟其上!”這次連趙謙都不得不出聲斥責:“舟兒,莫要太狂妄!”

“一點也不狂妄!”紜舟一拍桌子,聲音大的連她自己都吃驚“我只不過求一份真實的情,有何錯!我一不害人,二不傷理,如果說有錯,那就是這個世界錯了!就是你們這些男人錯了!你們自以為犧牲為天道補傷,其實不過是藉口一個愛字來滿足私慾而已!”紜舟的話刺痛了柳香的心事,他冷聲回道:“小姐此言差矣,如果這樣說的話,哪個男人不希望與所愛之人天長地久,可是天道傷缺,如果不是我們男兒自損尊嚴,屈身多人共侍一,這世間還不知道要成什麼樣,誰…”趙謙和奚南同時出口喝斷柳香的話,紜舟也已默然,廂內氣氛沉重若泥沼,還好一眾都算得上是自己人,不然紜舟的話洩出去,被人告上一狀,非得被治個狂妄大膽,無視朝廷之罪,在這種時代,朝廷自然是被視為天的。

司馬為人圓滑,科打混說幾句玩笑話後,才算是讓大家緊張的神經歇息了下來,奚南看見紜舟仍然一付忿忿的模樣,不由覺得有些好笑,也重新畫定了這個小丫頭的格肖像:偏執著,觀念古怪。

這時天晨醒了過來,天月首先圍了上去,眾人一通問候,柳香又過去搭脈整治一番,紜舟才放下心來,同時對這個青樓的倌…姑娘來歷更加好奇,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她還沒傻到直接就問,剛在狡盡腦汁想辦法,猛的覺得腳下一搖。

不僅是她腳下在搖,桌上的杯盤在顫抖,室內的木架油燈都在晃動,紜舟耳中只聽得一聲巨響,之後灰塵紛下,奚南和趙謙反應最快,同時拉住紜舟把她抱在懷裡,天月和天秋也被她們的丈夫護住,柳香沒有武功,扶著椅子好不容易才站穩,司馬則直接往外面竄去,他的手剛要打開門,震動停了。

灰塵還在紛落,紜舟最先想到是地震,跑到街上後又否定了這種猜測,黃昏烈陽中,街上並沒有任何地震的痕跡,反而是遠處的尋寶集大樓正在坍塌,九層高樓先是頂部落下,接著半邊樓破碎成灰狠狠的砸向地面,另一邊樓也不能倖免,強撐了幾許後,緊跟著消失的半邊倒向大地破滅。

這場景不可謂不壯觀,紜舟在前世除了在電視上看過這種情景,現實中最慘烈的不過是汽車追尾,原先聚集在尋寶集處遊覽的百姓們正在街上四處奔逃,鬼哭狼嚎間不知掉了多少鞋子,又有多少人被踩死,中間夾雜著孩子的大哭,場面如同地獄。

紜舟在最初的瞬間震驚後,對後面跟來的眾人喊道:“天秋天月陪著天晨呆這兒,其他人跟我去救人。”奚南一把抓住紜舟的胳膊,厲聲道:“不要去!”換來小丫頭一瞪眼:“你這人怎能如此冷血!?”

“我的意思現在不要去,人群中你去也無用,不如等人群散去再行救護!”

“那時候就晚了!”紜舟運功一掙甩脫了奚南,飛身巷內對面的高樓,衝著樓前招牌一腳踢去,長杆受力應聲而斷,橫向街上阻住去路,百姓們以為又遭樓塌,尖叫不已,紜舟運功吼叫全被淹沒,正當她焦急之時,一把渾厚的男聲沖天而起,嚇住了奔的人群:“通通給老子站住!”紜舟捂著耳朵定晴一看,原來是從司馬那胖胖的身軀裡喊出來,發現紜舟正望著自己,他齒一笑,接著又連著吼幾聲,人群漸漸鎮定了下來,佇足原地,被踩在地上之人呻哭叫的聲音這才顯出來,眾人忙著疏導人群,救護受傷之人,卻只有柳香立定不動。

紜舟喊道:“柳香來幫忙!”他卻雙臂抱淡然道:“我為何要救這些人?”

“你…”紜舟也有語的時候。

“與我無關!”柳香表情不變,舉步往屋內去,卻被紜舟一把拉住手腕,他身無武功,自然不是紜舟的對手。

“你不救人,就是違抗我的命令,你剛才怎麼說的!?”柳香這才挑挑眉言又止,最後還是往外走去,還不忘加一句:“你救得這一些人,你救得了天下人?真沒想到你也是這樣假仁假義之人。”

“我呸,我管他仁義,我想幹嘛就幹嘛!”紜舟被的火起,任脾氣又上來了,乾脆不講理起來,卻惹著柳香哈哈大笑,氣的她抓狂不已。

瞪著忙碌的三個名義上歸屬她的男人,紜舟咬碎一口銀牙——現在總算有銀牙咬了——你們這些傢伙,少看不起我,總有天叫你們知曉我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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