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轉轉寰歸始處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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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過後,她便重回公主府。並不是她不想在宮中長住,只是若想長久的活下去,改變高陽公主的命運,首先就要將這血珠取下來。她可不想成為什麼巫族的聖女。更何況,若是那凌長老來了,發現他們召喚錯了人…怕是自己的
命也保不住了。
房遺愛並不在府中,她喚了侍女問過,知道也沒有回房府,卻是不知道去何處廝混。蕭湘也顧不上管他,徑自讓人去備了香燭,準備次前往會昌寺進香。以後的事情也想不得了,先將眼下的問題解決了才是緊要。
貞觀年間佛教並不盛行,堂堂高陽公主去禮佛倒也會引起不少人的側目。蕭湘為了避諱,特意改裝成普通人家的女子,除去隨身的習習外,此次出行便只有兩名侍衛。餘下十多名護衛換了便裝,混在普通百姓中守護。
而這樣出行自然也用不得馬車,只將馬換驢,車子外部裝飾極是普通,表面上看上去,便只是家境稍好的普通人家,倒不會引起別人注意。
天才微
出些魚肚白,一行人等便啟程前往會昌寺。
驢車不比馬車,腳程要微慢些。車體微搖,卻有些像是在老式的火車裡的那種覺。蕭湘閉了眼,想稍事休息,只是心內卻翻騰不已,無法平靜。
她隱約的覺得,自己這麼快下定決心去找辯機為自己取下這血珠,恐怕很大程度上…還是因為內心想見他的因素佔了上風。她臉上不由出一抹苦笑,不知道這樣的情況,該如何解決。她千叮萬囑了自己,時刻提醒著自己不要忘了高陽的悲劇起因,卻還是被這沸
捲入。世上讓人覺得可怕的不是火坑,而是明知道是火坑,卻還控制不住自己往裡面跳。
“公主,到了。”車子緩緩停穩,侍衛的聲音從外面傳來,蕭湘定了定心神,由習習扶著下了車。
她今一襲青綠
的儒裙,髮際用淡藍的髮簪別了,未多帶飾品,只耳間一幅明珠耳鐺不住輕晃。面上也未多施脂粉,只淡淡掃了層胭脂,卻顯得格外清新雅緻,正似出水芙蕖。她並未挽****的髮簪,卻還是一幅少女的裝扮。
她輕輕按了按口,平復劇烈跳動的心,緩過片刻之後,才提步而入。
尚未行至廟門,便聞見濃郁的檀香從裡間傳來,她深了一口氣,剛要進去,卻被那守著山門小沙彌憑空攔住。
“施主請留步。”他雙手合十向蕭湘行了禮,面上卻帶了異樣的紅暈,看她一眼,便急忙低下頭去,不敢再看。
蕭湘微擰了眉頭,道:“怎麼?”
“會昌寺自上月二十起,不接待女客,還請施主見諒,就此折返。”那小沙彌說話極快,一句連著一句,只是微微顫抖的聲音透了他有幾絲不安。
“有這種事?”蕭湘愣了一下,心中猛的升起一股不悅來,也不說話,只是定定的站在那裡。
身後的兩名侍衛也是見慣了場面的人,一聽此言,立刻上前一步。為首的侍衛抬手打,卻被另一名攔住,上前一步,取了塊牌子遞到小沙彌的手上。
蕭湘半眯了眼,心中暗暗點頭。
那小沙彌雙手接過牌子,看過之後,身體便如落葉般顫抖。他跪伏在地上,只是一個勁的抖,什麼也不敢再說。
蕭湘看了他一眼,也不說話,徑自從他身邊走過。行至一半,她突然回頭,看向先前的侍衛:“你叫什麼名字?”
“回公主,屬下何曉天。”那侍衛跟緊一步,低聲回話。
“何曉天,嗯,好名字。”蕭湘狀似不經意的點了頭,也不再多話,快步向禪房而去。
會昌寺不許女眷進入已經是明文規定,此時蕭湘公然在寺內行走,倒引來不少人側目。好在她們來的早,此時寺中只有三兩僧人在打掃,其餘大部分還都在早課。香客們也沒有到達,只有極個別虔誠的在城裡禮佛。
蕭湘並沒有心情去管這些人,她在會昌寺住過一段時,對這裡極是
悉。也不用人帶領,便繞過正殿,直向僧侶們的生活區而去。
眼前的小徑雖然看上去幾乎沒有什麼區別,但蕭湘卻閉著眼睛也不會走錯。她可不曾忘記,自己那夜路,辯機送自己回房的事情。
原來只要摻雜了情進去,一些很難的事情,也會變的很簡單。
她面上帶了淡淡的笑容,加快了腳上的步伐,幾乎是半跑著前行。不過片刻,便已經到了辯機的禪房外,她在院落前停住腳步,回頭看向身後眾人:“你們就在這裡等我,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進來。”眾人應了一聲之後,便齊齊守在門外。
蕭湘深了一口氣,伸手
敲禪房的門,卻突然又縮回手,轉身道:“你們退的遠些,嗯…再遠些!”直到幾人退到十丈開外,她才回身敲響房門。
連敲了數十下,都沒有人應門。蕭湘心頭閃過一絲疑惑,莫非辯機不在?她退後一步,卻依稀聞見白檀的香氣從門縫中飄散出來,似有若無。
這白檀極是稀少,整個會昌寺裡,也只得三四人有。
她在會昌寺住時,知道辯機很珍惜他的那罐白檀,非緊要時候,是決計不肯燃的。而這白檀最強的一個功效,就是收斂心神。此刻他若是不在房裡,又哪裡會傳出白檀的味道?
蕭湘緊擰了眉,上前狠狠的砸門:“開門,我知道你在裡面,你為什麼不開門?”她心中忿忿,他明知自己在門外,卻不開門,他是何用意?
莫非…莫非這會昌寺不接待女客,也是他的主意?他就這麼不待見自己?就這麼避自己如蛇蠍?
一股不甘便從心底湧起,衝上髮際,衝的她鼻間酸澀,眼眶發紅。手上的力道便再一次加重,直砸的雙手通紅,木製的房門也發出咯吱的聲音,似乎不堪待。
“公主有事找貧僧?”潤澤清雅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聽的蕭湘一愣,停下手中的動作,緩緩轉過身。
身後站著的正是辯機,他仍舊那身淡灰的僧袍,手腕上掛了長長的數珠,正彎向自己行禮,動作優雅而緩慢。
蕭湘整個人呆在當場,他當真不在房裡?
辯機嘆了口氣,上前一步推開房門,做了個手勢道:“公主有什麼事情,還是進來談吧。”他眉間含了憂,似乎在擔心著什麼。
蕭湘倒不在意,現下她的麻煩已經夠大了,而這個辯機更是將來的大**煩之一,還有什麼能大過她的麻煩的?見辯機從身後過來,她先前的鬱悶卻少了一大半,心中只不停的道:原來他真個不在屋裡。
邊不由自主的含了笑,連眉尖都微挑了些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