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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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保持常態!要保持常態!

十八我開始想到上帝。

我是說,冥冥之中存在著一個最高主宰的想法,開始悄悄地潛入我的心房。倒不是因為上帝要這樣對待我——應該說,是這樣對待詹尼——而我心裡就恨不得對準他的面門飽以老拳,揍他一頓。不,當時我的那一種對神明的觀念恰恰與此相反。比方說,我早晨醒來看到詹尼在那裡,還在那裡,那時我真希望有一位上帝可以讓我向他表示謝,謝他讓我醒來還能看到詹尼弗。這話說來真不好意思,簡直太難為情了,但我確實希望如此。

我拚著命保持常態,所以準備早點等等的事我當然還是讓她去做。

“你今天要跟斯特拉頓見面嗎?”她問,我正在吃第二碗玉米片粥。

“誰?”我問。

“六四屆的雷蒙德-斯特拉頓,”她說“你最好的朋友。在我以前跟你同屋住的。”

“哦,對。我們約好去打壁球。我想不去了。”

“扯淡。”

“你說什麼,詹?”

“你還是去打你的壁球,預科生。我可不要一個不運動、光長膘的丈夫,混蛋!”

“好吧,”我說“那咱0]就到鬧市裡吃晚飯去。”

“幹嗎?”她問。

“你問‘幹嗎’是什麼意思?”我直著嗓門大叫,竭力擺出往常那副佯怒的架勢。

“難道就不興我帶我的鬼婆娘下館子去吃頓飯?”

“她是誰,巴雷特?她叫什麼名字?”詹尼問。

“你說什麼?”

“你聽我說,”她解釋道。

“要是做丈夫的在星期天以外的子帶老婆下館子,那準是跟別的女人搞上了!”

“詹尼弗!”我咆哮起來,這下可真的火了。

“我不願意在我的早餐桌上聽你這種胡扯淡。”

“那你就老老實實回家,把股坐到我的晚餐桌旁來。ok?”

“ok。”我就告訴這位上帝——且不管那上帝是何許神人,位於何方——只要這個現狀能夠維持,我就甘願忍受下去。痛苦,我不在乎;只要詹尼不知道,我可以一直埋在心裡。主啊,你聽見我的祈求沒有?你要我付出什麼樣的代價都可以。

“是奧利弗嗎?”

“找我嗎,喬納斯先生?”他一個電話把我叫到了他辦公室裡。

“你瞭解貝克事件嗎?”他問。

我當然瞭解。羅伯特-勒-貝克是《生活》雜誌的攝影記者,那次他打算拍攝一個騷亂場面,被芝加哥的警察打得不成人樣。喬納斯把這個案子列為事務所經辦的重點案件之一。

“我知道警察接了他一頓,先生,”我對喬納斯說,一副輕鬆愉快的樣子(哈!)。

“我希望這案子由你去辦,奧利弗,”他說。

“就我一個?”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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