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陰錯陽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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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一臉深沉的樣子？”孫逐追上楚臨風，發現他劍眉深鎖，不由輕輕撞了一下他的肩，笑著調侃。

“逐，這個喬…嗯，他是叫喬彥吧？”楚臨風有點不太確定地問。

“對，喬彥，他怎麼了？”孫逐挑眉。

“你對他，有什麼看法？”楚臨風若有所思地看向他。

“不錯啊，人很斯文，格內斂，不愛說話，膽小，防衛心很重，最重要的是，醫術真有兩下子…”孫逐想了想，搖了搖頭:“嗯，差不多就這些了。”

“你，”楚臨風猶豫了一下:“覺不覺得他有點…”

“娘娘腔？”孫逐倏然一笑。

“嗯，差不多。”實在不習慣在背後議論人，楚臨風不有些郝然。

“臨風，”孫逐看了他一眼，忽地慢悠悠地道:“司馬毅你認識吧？”

“司馬毅？”楚臨風凝眉想了想，依稀有些印象，於是問:“是不是禮部的那個司馬侍郎？”

“工部侍郎！”孫逐搖了搖頭:“而且，聽說年前超擢尚書了。不用說，你肯定沒跟他打過道咯？”楚臨風笑了笑:“三年前隨元帥進京述職時在大殿上遠遠見過一次。確實不曾打過道。司馬尚書怎麼了？”

“他跟你是老鄉哦。也是肅州人。”孫逐透消息。

“哦。”楚臨風漫應一聲。

肅州這麼大。同朝為官。一點也不稀奇。

“不止於此。他還是貴妃地親哥哥。這個工部地肥缺就是憑地裙帶關係才撈到地。此人陰狠毒辣。荒好。又是個眥錐必報地小人。你最好不好去招惹他。”孫逐低聲警告。

“我在軍中。與他八杆子打不著吧？”楚臨風不以為意。

“嗟，你難道還想一輩子呆在戰場上啊？總要回京的吧？”孫逐受不了地翻了個白眼:“他妾成群，兒女一串，搞不好見你少年英俊，軍功赦赦，強要招你為婿，你躲都躲不掉！”

“不會吧？牛不喝水，焉能強按頭？”楚臨風駭笑:“再說，朝中貴胄多如牛，比我有來歷有背景的多了去了，他未必單單挑中我？”

“那可說不定~”孫逐冷哼:“有錢有勢的公子哥固然多，但全靠祖上庇護算什麼英雄？哪比得上你單劍闖敵營，一戰成名？你現在京中可是熾手可熱的金龜婿，很多人盯著呢！”

“無妨，到時我解甲歸田，回朗梨去住。”楚臨風微微一笑，隨口打趣，並沒放在心上。

“算了，我說不過你。”孫逐搖頭，言歸正傳:“他有個侄子叫司馬煬，是肅州城裡一霸，子幾乎就是司馬老賊的翻版。拉扯虎皮做大旗，仗著司馬尚書的勢子，鎮橫行鄉里，為非作歹。不僅如此，聽說他好漁，家中不但妾成群，還養了許多臠童，供其玩樂。”

“什麼意思？”楚臨風眨了眨眼睛，不明白孫逐為什麼要跟他說這些？

“肅州城破時，司馬煬帶著大批珠寶乘三艘大船連夜從水路逃往京城。他一走，司馬府裡亂了套，僕人丫環，臠童妾室四散奔逃，乘亂出城的也有，被秦軍擄走的更不在少數。”孫逐說到這裡，停下來，望著楚臨風微笑。

楚臨風不笨，稍稍思考一下，立刻猜到孫逐跟他繞這麼大的圈子，重點是什麼？當下臉一變:“你的意思是…”

“我打聽了一下，司馬煬的男寵裡，剛好有一個通醫術的，不過不姓喬。”孫逐拍拍楚臨風的肩膀，神秘一笑:“老實告訴你吧，我在肅州遇到他時，他腳上還穿著一雙繡花鞋呢。”喬彥原本姓什麼當然不是重點，亂世求存，隱姓埋名也是不得已的選擇啊！

“逐，”楚臨風皺了下眉，淡淡地道:“此事就到此為止，切莫再傳到第三人耳中。”

“我曉得的，”孫逐白他一眼:“你當我是那愛嚼舌的人嗎？”

“那就好。”楚臨風點頭，扔了韁繩，掀簾進了中軍帳。

想起那張躲在桌子底下瑟瑟發抖的瘦弱身影，那雙如受驚的小鹿般總是閃著驚惶的眼睛，楚臨風心裡忽地掠過一絲憐惜。

這麼小的年紀，如此滄桑的經歷，真是難為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