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幸好生狌良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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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真忝掌玄元一門,倒也有些基業,本門雖不能算是富裕多財,卻也勉能維生,如若小兄弟不棄,元真頗想收小兄弟為徒,倒不知小兄弟意下如何?”

“這個…”小乞丐想了想。其實元真子所說的也不錯,這附近山多田少,城鎮規模也不大,居民自顧不暇,更沒什麼多餘衣食可以施捨。

加上他不是丐幫中人,乞討時都頗受排擠,連個棲身之所也沒有,也因此才在這般大雨的天候,被迫走到這人跡罕至的山路上來。元真子現下所說,對他而言不啻是天降甘霖。

“道長有心相容,小乞兒不盡。師父在上,請受趙予一拜。”嘴上微微一笑,元真子拉起了趙予的手,把他從地上拉了起來。

一來大雨剛過,地上還溼滑得緊,滿是泥濘,趙予雖已是衣衫襤褸,也不差再髒上一些,不過他身為師父,可也希望弟子身上儘量乾淨些。二來對方才趙予的反應,完全不像個不知江湖事的小乞兒,雖不至於心機深沉。

但言談之間卻可見其臨機應變之才,絕不是個普通的乞兒做得到的,元真子雖其救命之恩,對趙予的來歷卻不由得不生疑,他可也是個老江湖了,自不會放過伸手試他體內內息的機會。他才伸手一試。

雖然扶起趙予的動作全沒停手,但元真子原本掛在面上的笑容,卻不由得僵住了,他可真沒想到,一試之下竟是這個結果,他還不信,再加催內力,一股內力柔和地傳進了趙予的腕脈當中。

元真子何等功力?加上趙予全沒運功相抗的意圖,那內力再無阻滯,瞬間便遍走全身,只聽得趙予輕聲吁了口氣,放鬆似地放軟了身體,似乎整個人都暖了起來。

身上原本已透進了深處,連火烤都烤不去的溼寒氣息,被元真子這股內力一催之下,登時便驅得乾乾淨淨。

“這…這可奇了,究竟怎麼回事?如蒙不棄,不知能否賜告?”收回了催入趙予脈中的內息,元真子臉上雖不變,眼神中卻已滿是疑惑。

他方才運功一試之下,已經試出趙予的確沒半分內功,絕不是武林人物,但更奇怪的是,從趙予體內的脈象觀來,竟是極其難得的‘九陽脈’。武林中武功派別之多,雖繁如天上星辰,但若光就內力路子來看。

也不過是體內陰氣陽氣的比例組合罷了,一般而論,男子體氣偏陽,女子體氣偏陰,這是天生的差異,除非是天賦異稟,否則,絕難更改,是以武林中人修練武功,起步上頭多半也照著體氣歸屬來走,以求事半功倍。

除非這武功原就走的特殊路子,從開始便是陰陽並修,或是走向偏門,獨走一路,情況自是不同。男子修練的以陽剛為主,講究揮灑剛猛,陽多陰少,縱有修練柔勁,也只是輔助而已。

女子則是恰恰相反,以陰柔變幻為宗,極少走剛猛路子,修練陽剛內力的,比起男子修練陰柔內力的還少得多,尤其元真子所修的是道門武功,講究體認自然,對這天生的差異更是凜遵不移。

當然,武林之中臥虎藏龍,風塵之中尤多異人,另闢蹊徑、以臻絕頂的人物亦是所在多有,加上真正超凡入聖的上乘武功,講究的是陰陽相合、剛柔相輔,絕非單練陽剛功夫或陰柔手法,便可以臻至絕頂之境。

但要修練到那個程度,卻也是萬人中僅有一二人而已,天資、努力、機緣和時運都是缺一不可。至少元真子自己,就有自知之明,以自己的實力,距離那種程度,可還差得遠呢!

但趙予的脈象,卻是武林中人夢寐以求的‘九陽脈’,這種脈象特別適合修練陽剛氣較重的武功。

尤其是元真子所修的道門功夫特重陰陽之分,配合上這特異脈象,初始時進境更快,加上趙予原先沒練其它武功,就像一張純潔無比的白紙一般。

若好生紮下功底,後進境絕非泛泛,如此美材,竟落入了自己手中,元真子原還心中生喜的。

但再探之下,卻發覺有些不對,趙予的‘九陽脈’中蘊含一股異氣,與平常所聞的經脈氣息大不相同,好像有什麼詭異氣息在他體內不斷衝撞似的,也難怪趙予臉上的神不是那麼好,微泛著些青白,就像正生著病一般。

加上趙予的經脈當中還有其它異象,好像是中了毒一般,偏偏那毒雖是隱而不顯,隱伏著沒什麼徵兆可言,卻像在趙予體內生了一般,盤錯節再也驅除不開。

不過說也奇怪,那微弱的毒竟似僅對著那異氣生效,全不傷及趙予體內經脈,反倒像是純為了壓制那異氣而生,不讓趙予自身受到傷害似的,饒元真子武功高明、見識廣博,這種奇異現象卻也是前所未見。

“這…不該說的,還是別說好了。”微微嘆了口氣,將手了回來,趙予退了兩步,連眼睛都不再望著元真子,語氣中竟有些傷,還透著些隔閡,再沒方才對元真子一拜到地時的欣喜之情。

聽趙予的聲音如此蒼涼,頗有自傷之意,元真子微微一怔,但隨即便想到,是自己舉止失差了。

他既已出言要收趙予為徒,一試經脈之後,問趙予的語氣卻是那麼客氣與隔膜,不像是對徒弟,幾乎像是對待客人一般的尊重,也難怪趙予要誤會自己出爾反爾,不打算重提收徒之事了。

其實這也難怪趙予多想,元真子心頭暗忖,他雖無法親身體會,但光看趙予這等外貌,就算有‘九陽脈’這等奇脈在身,以往所吃過的苦頭只怕也不少,加上趙予看來又是很有自尊的人,就算已經習慣了他人的冷言冷語。

但才剛說出口要收他為徒的人,語氣立刻轉為客氣和隔膜,若要趙予不起自傷自憐之意,卻也難能了,就算經歷了多少磨練,他終究還只是個孩子而已。

“啊!是為師作差了。”元真子笑了笑,走近了趙予身邊,拍了拍他肩頭:“你既入我玄元門下,照本門排行。

這一輩是個‘平’字,以後你就叫趙平予。平予,你體內經脈頗有異象,令為師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你以往是否有什麼奇遇,能不能告訴為師,讓為師幫你解決?”

“是,師父。”聽到元真子這句話,趙平予的臉這才緩了下來。雖沒說得很明,但元真子這句話,不啻表明他絕無反悔之意,已確定要將他收歸門下,言語之中再無須有所保留隱瞞。

“首先,你生具‘九陽脈’,此脈象極適合習武,但你的‘九陽脈’卻又不同於常人,在脈息中含帶異氣,在體內不住衝撞,是以平予你體氣不佳,身子骨算不上好。”元真子停了一下,考慮著用語。

“如果是旁人想要傷你,以平予你未習內力,這一擊該當早要了你命。若是不存殺意,但這一招卻是存心狠毒,詭異之氣盤結難袪,顯是敵意深重,這、這可就奇了…”

“啟稟師父。”嘆了口氣,趙平予臉上下了兩行淚水,在坑巴之間蜿蜒而下“這股陰毒異氣是平予胎裡帶來,敵人子陰毒,在平予先母腹上一擊,好…好教平予受苦難捱…”

“難為你了…”知道趙平予雖說的輕淡。

但淚水難抑,背後顯有著無盡苦楚,元真子也不追問,只是有些疑義,還是非得先清楚不可。

“但若是胎裡帶來,這一記惡毒招法,和常人體內氣脈運行大不相合,有傷真元,加上你身具的‘九陽脈’陽氣較盛,和這股異氣更是格格不入,若非奇人異士相助,光是這其中陰陽氣息相互衝撞波瀾,傷及體脈,平予,你該當…該當…”

“該當活不過十歲,沒錯…”趙平予淡然一笑,接下了元真子的話:“在平予十歲的時候,因緣巧合之下遇見一位異人,在平予體內用藥,住了毒,是以平予才能殘存至今。

那也是平予的頭一位師尊,他雖後來一直不曾出現,但平予仍奉他為師,無論如何都不會改變…”

“原來如此。”元真子輕輕吁了口氣。雖只是短短几句話。

但光觀他的神情,便看得出來趙平予對當年為他續命的那人極其尊崇,對體內隱伏的毒一無所知,不過說句實話,元真子自己對趙平予體內的狀況,雖說已經清楚情形了。

但該如何解決,以他所學,卻也是毫無頭緒。更麻煩的是,元真子甚至不知道,那異人在趙平予體內留下的那絲毒,到底是不是住陰毒所必要的,他自是更沒有立場說出來,若解了毒後反害了他,那時他可不好代,於心更是難安。

幸好趙平予已是自己的弟子,只要他好生調治,該可住那陰氣和毒不發,至於該怎麼徹底解決,那就只有看後的機運了。

“那我們就先回山吧!先介紹你給你師姑認識才是。”***“原來如此。”聽完了元真子的轉述,玉真子心中可緊張了,雖說元真子現在好端端地坐在眼前,但只要一想到他曾面對雲飛源這等黑道高手,面臨關的艱險關頭,玉真子的心可當真揪成了一團,緊張的心差點兒要從腔跳出來。

“原來還有這麼層典故,看來平予來歷不小,絕非泛泛之輩,應該不只是個小乞丐這麼簡單。師兄,這段路上你可曾盤過平予的出身來歷?”

“問是問過了,只是也沒問出什麼來。”元真子微微苦笑。

“他子沉默,若沒人他,往往一整天話都不說一句,比之你我還像個修道人,不想說的話,不管什麼勸誘,就是出不了口,幸好他生良善,又救過元真命,名雖師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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