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就要扮像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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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江湖上那些久執武林牛耳的名門正派高手,對這般快速成名的新星,自然也不會有什麼好觀,原本這也該是由杜平殷自己處理的問題。

但自從武夷山一戰,杜平殷失蹤之後,問題並沒有因此消失,反而更波及到了親屬師門身上去。元真子雖是行事低調,一向溫文有禮,無論對誰都不欠缺禮數。

但在徒弟的拖累之下,旁人的惡和嫉妒之意,就難免要由他來承受了,更何況,其間事情之複雜,還不止於此,元真子這回下山。

為了路上有個照應,也為了讓弟子們悉江湖之事,特地帶了鄭平亞下山,玉真子雖不好出言阻止,心下可更是惴惴。這鄭平亞頗有出身,與杜平殷和絳仙絳雪她們原為孤兒不同。

原本乃是衡州湘園山莊鄭家的子弟,湘園山莊鄭家為少林一脈,威震湘江一帶,和排幫共存共榮,湘水及長江一帶的航運,都在其掌控當中,不論是財力或在江湖中的威名,和玄元門這久居山內的小門派相比,可都要大得太多了。

只是十八年前,湘園山莊惹上了當時剛崛起於黑道的天門,竟至一夕被滅,連與其有親屬關係的幾戶人家,也是一個不留,除尚在襁褓的鄭平亞一人,因莊內長輩的死戰,加上老僕捨命救助,勉能留命逃出之外,赫赫有名的湘園山莊鄭家,幾可說是雞犬不留,連個後裔也沒有了。

那時元真子還只是初出江湖,巧遇之下救了鄭平亞一命,雖知這樣做可能會惹上天門,後麻煩不斷,但元真子一本俠義為懷,仍是將鄭平亞收為弟子,悉心教導,毫不留私。

只是這鄭平亞雖身在玄元門中,心底卻一直都放在報家門之仇上頭,加上上面又有杜平殷壓著,怎麼也不可能繼承師門,因此元真子也只是讓他專修武功,一直沒想讓他繼下杜平殷的位子。

在十八年前的那一戰之後,天門奠定了基礎,如今威勢更盛,幾已將其餘幾個原本出名的黑道幫派都給壓了下去,頗有黑道第一大派之勢,隱有凌迫正道之威,武林正道之首的少林等幾派雖頗想將其剷除。

但因天門向來不怎麼與正道結怨,除了湘園山莊一役用以立威,殺的可說是雞犬不留外,其後行事頗有法度,不致太過,因此十多年來,雙方仍是保持著互不相犯的局面。雖說天門不怎麼主動生事。

但終歸是黑道門派,門人當中難免良寙不齊,其上雖打著不主動惹事的主意,但個別份子在外行為不檢,恃強欺弱、意氣囂張,令人側目之事,也是有的,何況鄭平亞武功雖未大成。

但對天門濃厚的報復之心,卻只有隨著年歲增長而加重,雖說有元真子時時注意照拂,壓著鄭平亞的火氣,並儘量避免和天門中人相遇,但若當真遇上了。

恐怕衝突難免,元真子武功雖說不弱,可天門當中高手如雲,絕非泛泛,到時候遇上了可真是麻煩。

不過,從元真子平安回山時,玉真子的心可就放下了大半。雖是旁系,也難免師徒連心,更何況杜平殷武功高明,更是元真子悉心栽培的繼承人,乃玄元門下代掌門的不二人選,其身份之特殊,和其餘師弟妹大不相同。

不過在玉真子的想法,她心中雖仍擔心著杜平殷的安危,擔心著下一代掌門傳承之事該怎麼辦。

但只要元真子安全無虞,玉真子的心中可就沒有那麼多擔憂了,尤其元真子這回還帶回來了一個徒弟,這趙平予人雖形相極醜。

但行事作風卻十分沉穩,頗得元真子之心,加上他子平和,全沒因自己貌醜而自艾自憐,對自己境遇有懷才不遇之嘆、怨天尤人之恨。

連和絳仙她們也相處的極好,完全不像她以往所見的形相‘特出’的武林人物,不是恨天恨地,以為旁人都對不起他,到有些自卑,甚至恃藝凌人,動不動就挑釁打架。

或者是成天自哀自憐,對旁人的關心全不答理,自暴自棄到讓人心懷不耐,本就懶得理他。

完全沒有了那種心懷怨恨的心態,這趙平予反倒是極為上進,練武也極為用功,毫無一絲自艾自棄之意,加上在處事方面,也顯出了與年齡絕不相當的老練穩妥,讓玉真子極為放心。

甚至認為就算杜平殷遭遇不幸,本門也算後繼有人,只要善加引導,便不須擔心下一代掌門之事了,沒想到…沒想到趙平予入門才不過三個月不到,竟已出了本

玉真子雖已久離江湖,卻也不是天真無,毫無江湖經驗的雛兒,對一些江湖上的鬼門道,她可是一清二楚。

若不小心些,光是行走江湖的那幾年,以玉真子這般美貌女子,已不知被那些黑道小賊給暗算了多少次。

趙平予這回砌上的茶,雖是熱燙一如以往,但光嗅著茶香,甚至連嘗都不必嘗,江湖經驗豐富的玉真子已經覺得出來,那茶中摻了些許‮物藥‬,絕非只是純粹的茶水。

仔細一察,從茶中飄出來的香味看來,那茶中所摻的還不只是毒藥而已,用量雖是不大,卻是下五門賊所用,專門拿來對付女子的毒媚藥。

也不知這趙平予從那兒來的怪藥,竟想拿來暗算她這師姑!一邊輕捏著茶杯,一邊心中又痛又怒,恨的真想馬上衝出去找趙平予算帳。

但玉真子何等人物?即便是心神憤的此時此刻,也沒疏忽了警備,她豈有不知,這趙平予表面上裝作已經遠走,實際上可正躲在門邊,想必是準備等玉真子不察其,飲下茶水,藥力在體內生效之後,再進來對玉真子下手。

那又帶急促又帶壓抑的呼聲,雖是趙平予極力壓抑,卻豈瞞得住玉真子?如果不是因為知道師兄被趙平予救過,又對趙平予的天資極具厚望,將趙平予視為杜平殷之後的掌門弟子人選,絳仙她們亦不察其,此人的確不好對付,清理門戶之舉非得小心謹慎不可,絕不能生絲毫差錯。

若換了其它弟子,玉真子可真想一掌下去,隔牆先打的他內傷吐血,再追出去廢了他武功,再把師兄和絳仙她們找齊過來,祭告師門祖先之後,再行清理門戶。

不過現在玉真子可非得忍著不可,雖說藥茶已經在手,但若她此時便聲張起來,天曉得這趙平予靠一張巧舌,會不會顛倒是非,把黑的也說成白的?這人平素沉穩,到底留了多少後著,玉真子可當真無法預測。

一想及此,玉真子不由心驚,她這才想到,幾天前絳仙和絳雪身上所受的蛇咬,連個解毒之藥也沒有,硬是靠內力出毒素,才得保命安然迴歸,雖經本門‘還玉丹’之助,再加上這幾休息,體內毒雖已盡袪,不致傷身。

但體內消耗至今未復,神氣當中仍頗有委頓之意,莫非…莫非連這種事,都是趙平予所搞出來的鬼?否則兩個武功較高的師姐都中了毒蛇劇毒,當機立斷、大耗內力之下,才得袪毒保命,怎麼反而是武功低微的他,身上卻一點兒傷都沒有?

這樣的話,會不會連今天絳仙和絳雪之所以失蹤,也是已落入了趙平予的手中,是他所留下的後著?

一旦媚毒暗算玉真子不成,反被玉真子逮個正著,他就可以絳仙和絳雪兩女命,要脅玉真子不得聲張。

甚至…甚至還可以玉真子就範,任他玩…一想及此,玉真子心中更為惱恨,卻也更為謹慎,這樣下去可不行,若她沒等到元真子出面,便率爾聲張起來,天曉得絳仙和絳雪會不會受到傷害?

師徒連心,她可絕不能容許這花朵般的徒兒姐妹受到任何一點傷害呀!咬了咬牙,玉真子裝作已經中毒,手上無力,指尖一推一碰之下,茶杯滾倒在桌面上頭,發出了“叮!”的一聲清脆聲響,只見隨著小杯在桌面上慢慢滾動,杯中茶水骨嘟骨嘟地了出來,在桌上灑了一片,煙氣四溢,看著那小杯滾著,心急之下的玉真子只覺時間愈過愈慢。那杯子也愈滾愈慢,也不知過了多久,才終於滾到了桌沿,墜地“噹啷”一聲,摔成了片片破片。

“師姑,師姑,怎麼了?”果然就如玉真子事先設想一般,才聽到玉真子房中杯子墜地的聲音,趙平予立時便出了聲,還站了起來,身影直透入了房中。

“你…你這是什麼茶…”壓抑著心頭的怒火,天知道玉真子多想穿窗而出,制住趙平予,直斥其非。

但天才曉得絳仙和絳雪,是不是已經落到了趙平予手上,小不忍則亂大謀,若她一時衝動,沒能一下子制住趙平予,將他帶去給元真子發落,好由江湖經驗老到的元真子來應對這小鬼,單槍匹馬之下,玉真子可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應付得了這小子的滿腹謀?

“茶…茶有什麼不對嗎?”聽到趙平予的聲音,玉真子心中恨意更深,連眼中都像是要噴出火來一般,顯是從玉真子的聲音之中,聽出來她已經中了茶水之毒,趙平予的得意再也壓制不住,光是從他應答的聲音之中,都聽得出來浮著一抹笑意,那得意忘形之仿若可以眼見,就好像他的謀已經達成了一般。

“這茶裡…這茶裡…”既是作了戲,就要扮的像樣一點,這樣才能確保瞞過這滿肚子壞水的小賊,玉真子雖氣的一肚子火無處發洩,卻還是不得不裝出無法自制的甜膩語聲,彷彿整個人已被媚毒燒到忘形之至,光聽著自己都好像要吐出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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