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所謂千金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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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終南和衡山兩派的人馬,就不用參與東路之戰了,讓他們參與面南大橋這硬碰硬的突破,增加己方惟一一場硬戰方面的實力,才是當務之急。心中暗罵長孫宗此議未免太過輕敵。

但尚光弘其實也知道長孫宗意在爭功,又不想付出太多門人損傷的代價,才想一肩擔起對付陰風堂的任務,反正有沈世珍臥底,陰風堂戰力又弱,若戰之中沈世珍能一舉襲殺陰京常,繼統陰風堂人眾,華山派佔領這座橋樑的任務可就輕鬆多了。

或許還能兵不血刃,一舉破敵,可遠比面南大橋這一路以少林派為主的戰容易建功,本來陰風堂中還有個陰風十八軍的建制,可陰京常雖沒明白表示。

但那神神秘秘的陰風十八軍,據白寧楓所說,本只是瞞騙外人的名目而已,實際上本沒這支戰力的存在。

光從陰京常口中所說陰風十八軍的訓練地疊雲塔,白寧楓便曾暗地裡親自去探過,只見塔中機關滿布,卻沒半個人影兒,更沒一點兒有人出入之跡,顯見這陰風十八軍恐怕僅有名目,純是用以欺騙外人而已。

只是陰京常處事小心,竟連自己人也瞞著,口頭上怎也不肯承認這“虛張聲勢”之計,不過華山派向為各儒家宗派之首,又兼地近關中,和朝廷來往密切,不少藩王子女都在華山習藝,朝廷威嚴雖在幾十年前的大亂中喪失不少,地方上全由節度使當家。

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雖已衰微但朝廷仍有些影響力,財力上支持不缺,華山派的聲威也仍是武林一方之霸,絕不可輕易得罪,反正陰風堂的實力不強,實不足入眾人法眼,讓華山派滿足於這頭功也就罷了。

更重要的是,連終南和衡山兩派,竟也贊成華山此議。這原教鄭平亞著實吃驚,陰風堂那邊人馬最弱,又有人裡應外合,照理說是最好立功的地方,聽到長孫宗之意時,他原本還在擔心兩派會出言反對,沒想到兩派竟是異口同聲,寧可擔負面南大橋這邊最為危險的攻堅任務,得尚光弘和鄭平亞就算想要反對,還想增兵此路。

最後也只有妥協,讓華山派獨當此任,其實仔細想想,倒也不難想出端倪,華山派向來自恃甚高,雖在聯軍之中,言談行動之中還是擺著架子,還不只是掌門長孫宗而已,連其餘弟子也是一副眼高於頂的驕傲樣子,想必華山恃有朝廷這雄厚的後盾,和其餘各派處得並不好,連少林這佛門之首,受過策封的天下第一大派都不怎麼放在眼內,其餘各派更是一路受氣,若非尚光弘等人從中斡旋,調停爭端,怕早有蕭牆之憂,怪不得終南和衡山兩派寧可選擇較有損傷的任務。

也不願佔這好處,和華山派一同出手。換了是鄭平亞也不想和華山一道,若非此次聯軍太過浩大,雖是儘量行事低調,仍不免惹人猜疑,如果不把和朝廷關係較好的華山派拉進來,好安撫朝廷方面,一旦給他們誤會聯軍並非要對付天門。

而是群集造反,意圖爭奪大唐天下,那時要收拾殘局可就難了,最慘的還可能消息外漏給天門知道,到時候可就偷雞不著蝕把米,權衡之下也只有和這惹人煩厭的華山派一路,訂立計劃之時還得特別當心,不但要把首功讓給華山派,還要小心不讓他們受創太重呢!

***時已入夜,正值戌時中,一條纖細的人影兒猶似化成了一縷輕煙,神不知鬼不覺地溜入了陰風堂中。

一來那人影輕功極其高明,二來陰風堂這一邊所處較為偏僻,衛哨的戒心也不高,再加上今夜乃新月之夜,頂上只有幾粒星光在閃,廳堂燈光之外幾已是一片黑暗,最利武林高手伺機而動,除非心有定見、特意警備,否則光只靠眼做平常的巡視,本看不出有人偷入的痕跡。

沾地的手足輕若狸貓,一點兒聲音也沒有發出來,加上陰風堂中的警備也太差,要道處連個哨兵也沒有,比起來橋樑兩頭那打瞌睡的哨卒還算有點警覺哩!

那黑影左竄右繞,沒花多久時間,已找著了陰風堂主的書房,只見案上燭火如豆,一個貌不驚人的中年男子就著燭光看著手中的書,時而皺眉時而沉,也不知正考慮著什麼。雖說雙方沒有通名道姓,但光就這地點來看,那黑影便猜得出來,這貌不驚人的漢子,必是天門五大堂主中的陰風堂主陰京常無疑了。

倒不急於打草驚蛇,伏在窗下的那黑影微微豎起耳朵,‮聽監‬著房中的動靜,除了陰京常外,隔鄰房內還有一個輕柔平穩的呼,聽似曼長調勻,內中卻有點兒被壓抑的覺,時有促急之象。

這種呼方式前所未聞,那黑影偏首想了半晌,才猜到其中可能:想必隔鄰房中是個被陰京常擒下的人,功力雖是不弱。

但卻被他用特殊手法制住功力,才會時有呼促急之象,若非那人睡得正沉,怕連呼都不會像這般曼長調勻呢!那人恐怕就是被天門所擒的鄱陽三鳳之一吧!

那黑影暗暗一笑,鄱陽三鳳乃江湖草莽,與自己這來自名門華山派的高手相較,可說有著天壤之別,無論武功家世、品學才貌,都不可以道里計,自己本不必為了救她們而暴形跡。

何況自己此來非為救人,乃是為了華山派明進擊陰風堂,先來蒐集情報,觀察此間地形,若是上好運,說不定還能乘人不備刺殺陰京常,到時候群龍無首,沈世珍也只有乖乖聽憑華山派擺佈的份兒。

這一仗華山派非但佔了頭功,還能兵不血刃,功勞也不讓陰風堂的降卒奪了去,此役之後,看少林派還敢不敢不奉本門為正派之首?

想到這兒,他差點忍不住要在面罩之下嗤嗤一笑,心中還真不佩師父長孫宗的智慧,竟能想出如此輕鬆見效的方式,一舉見功,想到此處不由心中一陣得意,那黑影微微抬頭。

這一回卻是大驚失,眼前的書房當中燭火依舊,但陰京常卻已消失無蹤,竟連一點兒聲音也沒發出來!

他連忙定下心來,仔細瞧了瞧房中,或許只是自己大驚小怪而已,他恐怕只是伏到案下找個什麼,又或是伸伸懶,以自己的角度一時看不到人罷了。

陰京常武功在天門七大高手中最弱,自己又自幼受名師調訓,說起武功都未必會輸給他,更何況己暗敵明,他又非生就過人耳目,怎可能知道我正躲在這觀察他呢?***才剛想到此處,將懸起的一顆心放了下來,那黑影本想再探頭看看,說不定再探出去一點,就可以發現陰京常的位置了,這樣探頭出去,雖說會增加被發現的危險。

但自己何等武功,又豈懼陰京常一人?大不了雙方開打,自己直接割了陰京常首級,再和沈世珍聯絡上,教他提早發動,我方最多是提早出手而已,尚光弘無門無派,就算武功再高,諒他也不敢找華山派的碴子。

突地頸後一緊,那黑影想動手卻已遲了,頸後大椎這要害已落入人手,渾身上下登時痠軟無力,連運氣都沒辦法,更遑論出手傷人了,甚至連轉頭過去,看看究竟是誰抓住了自己這般簡單的動作都辦不到。

將那黑影重重地扔到了地上,幸好地上軟墊鋪得頗厚實,就連花瓶跌了都破不了,那黑影身上倒是沒受到什麼傷害,只碰撞的力道疼的他直哼,心中暗暗咬牙切齒。

本想就此出手,將這人五馬分屍,偏生背後那人一擲之中,力道竟是直透筋骨,那黑影只覺渾身上下筋脈痠麻。

也不知被他使了什麼手段,竟是連一點兒力道也使不上來,只能恨恨地瞪視著他,滿眼都是怒火。

只見陰京常右手一揮,那黑影蒙面的面罩已飛了開去,出一張俏秀無倫的臉蛋兒,潔白滑膩的頸項修長優美,一雙顧盼生輝的鳳目媚細纖長,眸光清亮,只可惜眼中滿是將要迸而出的怒火,加上原應皙白嬌的豐頰,正氣的紅鼓鼓的,透出了一股驕橫高傲之氣。

即便是華山這等名門正派,有這般驕傲自恣氣質之人恐也不多,那可絕對是名門皇家出身者才有的高傲氣質。

便不看她這毫無假借的驕傲之氣,光是動手抑她內力的接觸,陰京常也覺得出來,此女體內功力走的是華山派的路子,恐怕是自幼拜在華山門下的那位藩王郡主吧?

發覺此事的陰京常心中微驚,近月來江湖中太過平靜,對他攻破鄱陽三鳳之役,各大門派竟連一點兒該有反應也沒有,顯是外弛內張,他已覺其中必有隱情,偏偏白寧楓那邊,卻是什麼異動的消息都沒有。

本來陰京常還半信半疑,不知是自己太過,還是各大門派真的遲鈍到這個地步,竟連一點兒反應都沒有,還虧自己多方籌謀,利用這機會把藍家、陸家和排幫都扯了進來,不但趁機修好,還可分散各大門派的目標,成個“法不制眾”之局,便想追究,卻只是各個勢力利之所趨而已,怎麼也扯不到天門本身的單獨擴張,偏他們動也不動,得陰京常都不知道,自己是否只是白費心思。

但今夜竟有華山派的人前來本堂行刺,表面上雖只是件小事,卻正好證實了陰京常心中的想法,世間事無獨有偶,事事皆隱有關聯存在,此女前來行刺絕非偶然,必有大變將生!

若照平常情形,華山派中人個個身嬌貴,所謂“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絕不會有這個膽子,竟有人單槍匹馬,越過文仲宣的漢中派駐地,遠到天門所在的蜀地來下手,其後必有大隊人馬隨行押陣,說不定還與其它門派聯合行動,擺明針對天門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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