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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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無趣！小孩子幹扁的身材有什麼好！”他嘟囔著，卻望著桌面上的照片傻笑。照片裡的人是他兒子，長得跟他很像，繃著臉，像是別人欠了他很多錢。

“我心臟真的沒病？”我問。

他沒聽到，只是捧著照片摩挲，眼睛發光，似乎想將照片裡的人一口了，很像中年老狼。這傢伙的戀子情結越來越嚴重了。

“靳霖！”

“哦？啊。”他回過神來，朝我微笑“你身體非常健康，我今天才確定你是個正常的人類。”廢話。我繼續瞪他。

“別勾引我，我會不好意思的。”他懶洋洋地說。

“喂！”我不耐煩了。

他瞄了我一眼，說:“剔除知識的自我賣，我就通俗易懂地說了，你是戀愛了。”死一樣的寂靜。

“什麼？”我推推眼鏡，冷冷地問。

“國語，聽不懂嗎？youarefallinginlove！ok？”他著發音怪異的英語說。

“love？”我聽到我的聲音平板地說。

“yes，love，l-o-v-e，love，nolike。”

“愛？”聲音很怪異，好像不是我的。

“對。你好煩啊。”

“我都不知道的事，你怎麼會知道？”

“就因為你這樣，所以我才說你是白痴。”我表情不變:“愛情什麼的東西我不懂，也不想懂。不過，就算沒有那種無聊的東西，應該站起來的部位，還是能夠站起來。”他眨眨眼，懶洋洋地:“你還真是…純粹是為了上才上…”

“廢話。”我冷淡地打斷他的話“會上當然是因為想上了。比起所謂的愛情，或者是空泛的話語，還是愛與高最吧？”他把玩著聽診器:“嗯，也對啦…”

“不跟你廢話了，我要走了。”我說著，站起身往外走。

“喂喂，你什麼時候回來上班…”

“等他們放了假再說。”我說，把姜羽一個人留在學校，我實在是不放心。不過，究竟是不放心什麼呢？我不清楚。

太極不愧是老頭子的得力助手，動起手來乾淨利落，不過這次有些拖泥帶水了。

報紙上說申一平保外就醫期間，讓一輛卡車撞了，司機逃竄了，那老小子現在躺在病上，能不能清醒還是個問題。那混蛋竟敢跑出來惹我，活得不耐煩了。早知道他會這樣，當初送來醫院時我就應該給他心臟扎空針筒了，姜羽也不用受那種罪…

冷冷的空氣從窗子的縫隙瀉進來，明天就要進行期末考，將報紙放到一邊，我裹著一張巾被坐在墊子上整理資料，噼噼啪啪的打字聲一直響著。

“唔，你還沒睡嗎？”姜羽著眼睛，扶著牆壁走進來，天藍的棉質睡袍套在他身上顯得有些大，袖口捲了兩道，下襬拖在地上，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我咳了聲，將往上彎的嘴角硬掰下去。

“你便秘啊，樣子真吊。”他嘟囔著，搖搖晃晃地飄過來，微涼的身體蹭進我懷裡。我打開巾被，將他一起裹住。他絨絨的頭靠在我肩膀上，發出冷冷的香味。

“哎，告訴我附加題的解法吧。”他隱藏在巾被下的手摩挲著我的器“我會給你獎賞的。”

“你不是不在意成績麼？”我關了電腦，輕咬他的脖子“快去睡覺，明天要‮試考‬了！”

“不！”他揪著我的頭髮，眼睛閃閃發亮“我想做！”虎牙閃的白光，刺痛了我的眼。

那個夢，冰冷的月光映著他白得透明的臉，我閉上眼，試圖在記憶中尋找那個人的面容，然後，那張臉上兩道白得刺眼的淚，以及那雙發紅的眼睛，都清晰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