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3章還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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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使用了陰瞳。和陳歌對視，吳金鵬到脊背發涼，他覺陳歌的眼睛本不像是活人的眼睛。

“你害怕了嗎？”

“有一點。”吳金鵬很老實的點了點頭，這個帥大叔在陳歌面前坐的規規矩矩，跟個小孩一樣“其實我之前騙了你，我給你說我親戚家有一個小孩，他的症狀和吳聲一樣，以此來接近你。”陳歌放下了揹包，輕輕嘆了口氣:“事實上本沒有什麼親戚家的小孩。

那個和吳聲症狀一樣的孩子…就是我。”

“你？”吳金鵬滿臉的不可思議:“可是你看起來很正常啊？”

“我能夠像普通孩子那樣健康成長，是因為我也有很愛我的父母，他們為了我進入了某一扇門後。”陳歌張了張嘴，慢慢低下了頭:“區別只在於。

他們到現在還沒有從那門裡出來，我找不到他們了。”

“所以你才會尋找門？看看門後有沒有你的父母？”吳金鵬眼眶都紅了。

他很能理解陳歌:“兄弟，如果你不嫌棄，以後就讓我也來幫你吧！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你又是我和吳聲的恩人，這份恩情我必須要還！”

“不用了，我來幫助吳聲是存有私心的，其實我是想要看看那扇門後有沒有我父母的蹤跡。”

“不管怎麼說，你救了吳聲是事實！你不要讓我良心上到不安！”吳金鵬急了“好吧，我拗不過你。”陳歌重新抬起了頭:“我的真實職業是鬼屋老闆，鬼屋你知道嗎？從各種意義上來說，那都是一個鬼屋。”

“年輕的時候我也喜歡玩，去過很多次。”吳金鵬看起來似乎很興趣。

“鵬哥，你現在白天在哪上班？一個月工資多少？”

“算上加班的話，四千左右，不過最近經濟環境很差，我們這邊正在大面積裁人。”

“這樣吧，你來我的鬼屋工作，我給你底薪四千，月底還有另外的獎金。”陳歌的鬼屋活人員工數量嚴重不足，很多時候一個人要身兼數職，但陳歌也沒辦法。

他的鬼屋情況特殊，每一位活人員工必須要百分百值得信任才行。

“太多了，我是準備給你幫忙。這樣反倒是你給我解決了工作問題，我佔大便宜了。”吳金鵬搖頭拒絕。

“畢竟你也見過‘門’，有些東西溝通起來比較方便，而且你的格很好，肯定會受到同事們的歡。”陳歌很欣賞吳金鵬，這位不知道走過了多少逆境的父親，擁有一顆懂得愛的心，還有一個堅韌的靈魂。

＊＊＊“人際關係這方面你不用擔心，我肯定會跟同事們好好相處的，不過你給我的工資按照實習生的標準發就行，等我真正做出成績再轉正也不遲。”吳金鵬態度很是誠懇。

“我那裡沒有實習生，或者說實習期比較短，通常是一見面就能看出這個人合不合適。”陳歌的鬼屋有一個新員工入職儀式。

那就是在完全取得陳歌信任之後，跟隨遊客一起參觀鬼屋裡的所有場景，只要能被搶救回來，那就說明這個員工很，可以留下來工作。

“行，那我明天把吳聲送到學校後先去辦理辭職手續，正好我們那邊裁人，中午領導估計就能批條，我下午就去咱們的鬼屋。對了，咱們鬼屋在哪裡？”

“含江西郊新世紀樂園恐怖屋。”陳歌看著吳金鵬，這是自己親自把關招聘的第五位活人員工，以後不管是去新海開分店，還是處理各種事情，吳金鵬應該都能幫上很大的忙。

陰影裡給厲鬼打理，陽光下有活人服務，好的鬼屋必須要兩手一起抓才行，等吳金鵬入職儀式結束，他就算是真正的自己人了。而陳歌一向是把員工當做家人來看待的。

“鵬哥，我再問你最後一件事。”陳歌起身走到了吳坤身邊:“你弟弟從小就是這樣嗎？你父母還在的時候有沒有帶他去治療過？”

“小時候我爸媽帶著他治過，效果很差。不過他雖然無法獨立生活、工作，但也會做一些家務，我弟弟很善良的，他有時候還會主動幫我忙。”吳金鵬也坐到了弟弟身邊:“有段時間，我白天上班，晚上去酒吧駐唱，都是我弟弟陪著吳聲，他倆雖說身體都有缺陷，但是相互之間卻是很好的朋友。”

“很好的朋友？那就有些奇怪了。”陳歌不想隱瞞什麼:“吳聲的門後世界裡充斥著各種意象，所有意象和都現實有所關聯。

可我並沒有在門後看到你弟弟吳坤的意象，就好像吳聲的記憶世界裡沒有吳坤這個人一樣，”

“不可能啊，他倆每天都呆在一起。”

“這只是第一個讓我覺得奇怪的地方，第二個讓我覺得奇怪的是吳坤手裡的風扇，他為什麼會一直說風扇？”陳歌指著吳坤有些嚇人的手:“你弟弟雖然智力存在缺陷，低於正常水平。

但絕不是神錯亂的瘋子，他不像是那種會把手伸進風扇裡的人，所以我覺得出事那天很可能有其他人在場！”

“你說我弟弟的手是被人按進風扇裡的？”吳金鵬一下咬緊了牙。

“不然他為什麼一直在說風扇、風扇，他很可能是在提醒你。”陳歌話音剛落，吳金鵬就叫醒了吳坤。

什麼都不知道的吳坤抱著風扇靠在牆角，又害怕，又生氣。

“小坤，哥哥在這，你的手是被人欺負的嗎？你不要怕，你忘了小時候哥哥幫你打架了嗎？誰敢欺負你，哥哥就去揍誰，你告訴哥哥好嗎？”吳金鵬語速很快，他太憤怒了，結果直接把他弟弟給嚇住。吳坤抱著電扇，披著薄毯，在地上一邊亂爬，一邊叫喊。

“你們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出租屋隔音效果很差，鄰居們也有了意見，陳歌和吳金鵬趕緊合力控制住了吳坤。

“小坤，別怕，哥在你身邊呢。”吳金鵬摸著吳坤的頭，眼睛卻看向陳歌:“你這麼一提醒，我倒真想起來了一些東西，我弟弟的病情一直很穩定。

但自從手被風扇傷以後，他病情就加重了很多。”

“那件事發生後，你弟弟有沒有其他異常的舉動？”吳金鵬想了一會:“還真有，我好幾次下班回來，都看見我弟一個人躲在牆角盯著自己的影子，有時候還會偷偷打自己影子幾下。”

“傷吳坤的是荔灣鎮的影子？可按照影子的格，如果吳坤擋了他的路，他會直接殺了吳坤，本不會留手，難道是他大意了？”陳歌沒想到還能從吳金鵬弟弟身上找到線索:“除了風扇，吳坤還有沒有說過什麼比較奇怪的話？”

“你讓我想一想。”吳金鵬雙眉皺起:“對了。

那個時候我們住在老城區，吳坤出門的時候總會跑的很快，似乎不願意在我們住的那層停留，我有次問他原因，他指著我們家鄰居的門，一個勁的喊鬼、鬼、鬼！”

“老城區？你們家最開始住在老城區什麼地方？”

“我們最開始住在含江老城區幸福東街。後來搬到了含江東郊，住了一段時間後，因為工作原因我們又搬到了含江西郊。”吳金鵬將所有租住過的地址，全部告訴了陳歌。

“你們家在老城區住過，江銘也在老城區住過，範鬱小時候也住在老城區，老城區有這麼乎嗎？”陳歌記下了吳金鵬之前居住的詳細地址，他準備現在就過去看看。

“稍等，我又想起了一件事。”吳金鵬打開放吉他的木箱，從裡面拿出了一個寫著吳聲名字的泥塑，這泥塑黑乎乎的，似乎是泥土混雜著血捏成的:“我們當時在老城區住的時候。

那個奇怪的鄰居送了我家一個神龕，說是隻要放在家裡，吳聲九年之內肯定可以開口說話。”

“那個神龕呢？”

“神龕很大，不方便拿，我們第二次搬家時就把他留在了東郊出租屋裡，新房客覺得那個神龕不吉利又給他搬到了地下室。”吳金鵬將掌心的泥塑遞給陳歌:“不過之前供在神龕裡的泥塑，我們一直帶在身上。”所有事情全部對上了。

陳歌接過泥塑將其放在了自己影子上:“鵬哥，那神龕供的不是神，你們被老城區的那個鄰居給害了。”

“難道就是我那個鄰居把吳坤的手按進了風扇裡？”

“暫時不能確定，這個事情我會調查清楚的，你們早點休息，我就不打擾了。”陳歌撿起放在自己影子上的泥塑，還給吳金鵬:“明天記得來上班。”說來奇怪，這泥塑在陳歌的影子上放了沒多久，泥塑身上黑紅的血跡就全部消失了。＊＊＊出租屋裡的人都沒有發現，陳歌的影子在收了泥塑上的血汙之後，開始緩緩改變形狀，就像是有一個睡的女人在夢中輕輕翻身。

“你們早點休息，明天見。”陳歌看了一眼牆上的表，現在是凌晨兩點，他從出租屋出來，沒有回新世紀樂園，直接打車趕往老城區。

路燈昏黃的光透過車窗照在身上，陳歌注視著安靜的城市，緊了緊衣領。深夜的老城區和白天有很大的區別，看不到任何燈光，聽不見任何聲音。

隨著含江不斷髮展，住在這裡的人越來越少，大部分都搬到新區。穿過漆黑的街道，陳歌只用了十幾分鍾就找到了吳金鵬之前租住的地方。

出租屋和範鬱的家隔了兩條街，這邊環境更差，空氣中的臭味也更濃烈。

“他們是怎麼一直在這裡生活的？難道只有我能聞到這股臭味嗎？”陳歌想起白天自己來找江銘母親的時候，居委會大姐和江銘母親也不知道是習慣了，還是怎麼回事，她們好像本聞不到空氣中那股奇怪的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