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沒有接聽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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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說出完整的話,看來你的身體已經有所好轉。”陳歌正想詢問醫生,他們在範聰小區遭遇了什麼,脖頸突然到一絲涼意。回頭看去,紋身男的腦袋從八樓探出。

他滿臉是血,雙眼圓睜,手臂上的人頭紋身被全部撕掉。幾個神麻木的小孩圍在紋身男身邊。他們手裡拿著畫筆,正沾著紋身男的血在旁邊畫畫。

“死了?”他們要比底層的那些孩子更加可怕和麻木,對待“玩具”的態度也更加讓人覺得害怕。

“紋身男死了,如果說越往高處,下場越慘,那是門楠、老週會不會也已經出事?”陳歌有些擔心,他第一次發現這些陪在自己身邊的鬼怪,原來對自己這麼重要,自己早已經把他們當做了家人和同伴。

紋身男的屍體被幾個小孩推下,從陳歌眼前掉落,一條生命就這麼結束,這就是門後的世界,在這個由絕望和噩夢編織成的世界裡,生命和希望是最脆弱的東西。

看著紋身男屍體掉落,幾個孩彷彿完成了任務,朝四周散去,樓道里只留下他們剛才用紋身男鮮血畫的畫。

在這幾個孩子離開的時候,十樓傳來孩子嬉笑的聲音,那裡的孩子臉上沒有了麻木,他們是快樂的,但是他們做的事情卻讓陳歌咬緊了牙關。

手機鬼童童被幾個孩子抓住,他的身體被撕扯變形,手機被搶走,媽媽給他發送的信息也被刪除,那些孩子在影子的圈養下已經不能被算作孩子。

他們憎惡美好,覺得親情和愛是世界上最噁心的東西,陳歌甚至覺影子是想要把這些孩子全部培養成和他一樣的怪物。恐怖屋每位員工都有自己的故事。

而其中帶給陳歌觸動最大的就是童童,照顧這孩子不僅僅是圖謀童童的特殊能力,更是對他母親的承諾。童童不哭也不鬧。

他早已習慣了這些,不管是在活著的時候,還是在怪談協會韓寶兒手裡。可他越是這樣,越讓陳歌看了揪心。

那些孩子知道童童引起了陳歌的注意,他們抓著童童朝更高處逃竄,明顯是想要把陳歌引到樓頂去。

“陳歌!別過去!”李政強行拖著賈明跑了上來:“這裡有人重傷,我們先帶著他們撤出去。我進入荔灣鎮的時候通知過組裡其他人,增援應該很快就會趕到。”

“不會有增援的,你和賈明先帶著他們下樓,記得離這裡遠一些。”陳歌眉頭輕輕一皺,溝通漫畫冊,打開了某一頁,然後又很快恢復正常,整個過程只有零點幾秒的時間。

“你不一起離開嗎?你要去幹什麼?”李政竭力阻攔陳歌。

“我不擅長教育孩子,所以只能把那些欺負孩子的傢伙當做大人來看待,如果是大人就好辦多了。”陳歌提起碎顱錘,低聲默唸某個名字。

陳歌從白龍隧道里帶出來的紅衣女鬼被再次喚醒,這飄散的血霧刺著她的身體,讓她有種殺掉眼前所有東西的衝動。

許音引高醫生離開,白秋林實力太差遇到突發情況本無法應付,陳歌為了保證自己的安全,用出了一張底牌…隧道女鬼。有紅衣衝在前面。

他才可以肆無忌憚。無論在什麼時間,什麼地點,紅衣都是極為恐怖的存在。大樓裡的孩子看見紅衣出現,都開始本能的躲避,那幾個抓著童童的壞小孩,也收起了笑容,更像是完成任務一般,要將陳歌引到樓頂上去。

“樓頂危險!別過去!”李政焦急的在後面呼喊。他似乎從賈明口中得知了一些信息。情急之下,也顧不上救助地上的剪刀和醉漢,朝陳歌追去。紅衣開路,陳歌也終於不用把所有心思用來防備周邊可能出現的危險上。

他冷靜了下來,思考起幾個很重要的問題。

“筆仙和閆大年合力讓我看的那幅畫裡,老周和門楠躲在某個小房子當中,他們並沒有被抓住,只是暫時被困住。也就是說影子並沒有完全掌控局面。

他剛才一直在和高醫生手,直到剛才才從我眼前消失,躲入冥樓當中。這短短時間內,他能佈置出什麼恐怖的陷阱?”

“影子和張雅過手,知道我身上有頂級紅衣,所以他只有佈置出一個能夠對頂級紅衣有威脅的陷阱,才能百分百將我幹掉。

這樣的陷阱可不是那麼容易佈置出來的。”陳歌心裡非常清楚這些,他眼睛眯起,腦海中閃過剛才發生的一件小事。

“我知道了!”速度沒有絲毫放緩,陳歌馬不停蹄朝樓上衝去。

越是往樓上走,那些小孩心裡的怨氣就越重,從執念的變作厲鬼,十一樓往後,有些小孩的外衣上開始出現斑駁血跡,陳歌甚至還看到了一個半身紅衣的小男孩。

如果沒有隧道女鬼幫助,就憑藉他和白秋林,可能只能走到十一層,不過就算有隧道女鬼在,他們走的也不是太輕鬆。

牆壁上開始出現密密麻麻的圖畫,用的是一種特殊黑體,這種顏料陳歌在飯店老闆那裡見過,能對紅衣造成影響,陳歌當初還後悔自己為什麼要用如此寶貴的東西去怒無頭女鬼。

一眼看去,牆壁上那些畫全部是用這種黑體畫成,走在其中讓人很不舒服。

“所有圖案都很潦草,像是一個無聊的孩子隨手勾畫出來的,難道這些畫作出自冥胎之手?”走在前面的隧道女鬼承受了大部分壓力,她狀態不是很好。

“連紅衣都可以壓制,這些體和自紅衣之上的存在有關?”陳歌看著那些圖案,大多隻是在記錄生活的瑣事,但是卻看得陳歌頭皮發麻,渾身雞皮疙瘩。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害怕這些東西:“牆壁上的畫的會不會是我曾經經歷過的事?可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不對,這些應該是冥胎的記憶,和我無關。”

“陳歌!你發什麼呆啊!馬上跟我下樓!”李政和賈明跟在後面,普通人反倒對那些畫作不是那麼。他們受不出來其中深深的恐懼和惡意。

“員工還在他們手上,我這個當老闆的怎麼可能拋棄他,獨自逃跑?”頂著壓力,隧道女鬼和陳歌來到了住宅樓最高層,但是童童卻不見了蹤影,陳歌只看到通過樓頂的房門半開著“影子煞費苦心,就是想要引我到這裡來?”那扇通往天台的門上全都是黑的畫。

不過畫的內容和牆壁上那些不同,沒有生活瑣事,而是一次又一次,殘酷到不忍心去看的死亡場景。畫作中的孩子經歷了各種死亡。

他依舊只是孤身一人,他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義,似乎活著就是為了等待下一次更加痛苦的死法。站在遠處,那些黑的畫作最後組成了一個人的輪廓。

而這個人的輪廓和陳歌一模一樣,人形輪廓下方的畫顏偏淡,越往外越深,給陳歌的覺就像是每長几歲,那個怪物就會回到這裡,用畫作填滿成長的身體。這人形輪廓最開始應該只是個小孩。

最後慢慢長大,就和陳歌一樣,只不過伴隨陳歌成長的是陽光和希望,而跟著門上那人一起成長的,是各種各樣更加誇張、驚悚的死法。

“童童就在門後。”陳歌看著那扇通往天台的門,神有些恍惚,那一種種死法鑽入自己的腦袋,就好像要強行化為他自己的記憶一樣“我沒有經歷過這些!這不是我的記憶!”陳歌揚起碎顱錘。

就準備朝身前的門砸去,似乎砸碎那扇門,那些不屬於他的痛苦記憶就會消散一樣,他表情扭曲,在碎顱錘快要落下的時候,心口突然到的一陣刺痛,彷彿被針紮了一樣。

劇烈的疼痛讓陳歌清醒過來,就是這短短的一瞬間,他後背已經溼透。伸手入懷,陳歌從貼身的口袋裡摸到了兩半款式相同的鑰匙。

“自制力鑰匙?”鑰匙上的鏽跡少了很多,陳歌還是沒有摸索到自制力鑰匙的真正用法,但剛才似乎就是這東西讓他清醒了過來。

“當他的記憶跟我的記憶融合,那後果真的就不堪設想了。”陳歌放下碎顱錘,看著那半開房門,像是瘋了一樣,自言自語:“你,到底是誰?為什麼如此恨我?”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離開這裡吧!”李政警惕的看著四周,手摸到了警用配槍,剛準備逃出來。就看到陳歌慢慢轉身,然後雙眼死死的盯著他。

“你,到底是誰?”握著碎顱錘,陳歌雙眼通紅。

“我?陳歌!你怎麼回事?”李政手按住配槍,他想要將配槍拔出。但是他很快發現陳歌已經做好了準備,只要他一碰配槍,陳歌估計會立刻動手。

“你不是李政。”陳歌聲音沙啞:“你剛才說自己進入荔灣鎮的時候通知過其他組員,當時你是獨自行動追捕賈明,我們在飯店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沒在你身上看到對講機,另外對講機範圍是有限制的,所以你大概率使用的是手機通知的其他組員。”

“使用手機這有什麼問題?”

“我在進入荔灣鎮之前收到過你的信息,你的聲音和說話語氣和李隊完全一致。

但恰巧我當時因為情況特殊,沒有接聽你的電話,讓你給我發送信息。你手寫的信息,和李隊風格不同,從那個時候我就在懷疑李隊可能被影子替換掉了。”陳歌雙眼之後總滿是血絲,但是聲音卻慢慢平靜下來:“高醫生和影子對戰的時候,也正好就是你們失蹤的時候。

現在影子和高醫生對戰結束,又正好是你們出現的時候,所以說影子肯定在你們幾個失蹤者當中。”李政還想說什麼,但是被陳歌打斷。

“你擔心自己暴,所以提前使用底牌,讓那些詛咒幫你把外面留守的人全部帶走,這樣你還可以繼續隱藏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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