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一氣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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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闖那劍道閣，即便不能通過，也足以自保，所以你劉叔才能放心啊。”邱姓男子有些不悅道，那叫朔兒的少年聽後便閉上了嘴，沒有再反駁。

“朔兒也只是年輕氣盛，邱兄不必苛責。”劉姓中年男子當即解圍，隨即看向另外一位未曾說話的少年，說道:“若是我家夜兒能順利通過劍道閣的試煉，不知能拜入哪位長老座下。”

“劉老弟呀，你這是幸福的煩惱啊…聖劍門可是中州三大劍宗之一，夜兒隨便拜入哪個長老座下都是不會差的。”邱姓男子笑著說道。

劉姓男子點了點頭，說道:“這是沒錯，不過為兄聽聞，聖劍門二長老最有權威，五長老劍術最高。若是能入這兩位長老門下，那就最好不過了。”

“夜兒被二長老收於座下或有可能，但據我瞭解，聖劍門的五長老可是從未收過弟子的。”邱姓男子不無惋惜地說道。

“哦？這是為何？”劉姓男子問道。邱姓男子微微搖頭道:“具體原因，我也不甚清楚，但這位五長老可是個了不得的人物，曾經名動天下，連神劍山莊的齊老莊主，都敗於其劍下。”

“竟還有這事？神劍山莊的齊老莊主可是神仙般的人物啊。”劉姓男子驚訝道。

“此事說起來，還是十年前的事了。”邱姓男子目光怔怔，似乎在回憶著，神情中滿含敬仰。當年那件事可是轟動一時，他也是從家族中一位德高望重的長輩那裡瞭解到的。

劉姓男子甚是好奇，說道:“邱兄，願聞其詳。”邱姓男子便開口道:“神劍山莊的齊老莊主成名已有數十載，憑藉著天境後期的絕高修為，以及出神入化的劍術造詣，幾乎無敵於天下，更是讓神劍山莊名揚四海、威震八方。”

“然而就在十年前的某一天，有個年輕人向齊老莊主下了一封挑戰書，當時大家都在嘲笑那個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認為神劍山莊會一笑置之，不曾想齊老莊主竟是接受了挑戰。”說到此處，邱姓男子頓了一下。

他提起茶壺給自己滿上一杯，此時的客棧一樓忽然尤為安靜，所有的客人似乎都豎起了耳朵，仔細聽著邱姓男子的講解。

就連凌昊與阿乞也不例外，口中嚥早膳的動作都停了下來。邱姓男子喝了一口茶後，繼續說道:“那一戰的地點就選在了神劍峰上的飛瀑崖，因為神劍山莊齊老莊主的威名，而引了眾多江湖高手的矚目。

正當大家都準備去現場觀戰時，兩人的決戰竟然提前了一天，因此當時僅有為數不多的人，有幸看到那場驚為天人般的巔峰對決。”

“據一些在現場觀戰過的人所言。

那一戰簡直就是驚天之戰，兩人都各自只出了十劍，卻已令天地變，山崖崩裂，飄起漫天的雪花。

甚至連懸崖都被切斷了十丈，原本傾瀉而下的百丈瀑布，更是被極寒的劍意冰封凝固。”邱姓男子的目光中充滿著敬畏與震撼，這時有人發問道:“那最後是誰勝了？”邱姓男子又喝了一口茶，接著說道:“那一戰最終孰勝孰敗不得而知。

只聽聞齊老莊主曾大笑著說道:長江後推前，真是後生可畏，老夫的名頭也是該讓一讓了。”

“雖未明言孰勝孰敗，但當時齊老莊主已年過六旬。

而那位年輕人據說才二十餘歲，仍有巨大的成長空間，因而許多人都認為是齊老莊主敗了。”這時又有人發問:“那年輕人是何身份，竟會如此厲害？”邱姓男子微微搖頭後，說道:“當時那位年輕人一直戴著面具，現場並無人知曉其身份，與齊老莊主一戰後，因其名聲大噪而被江湖人譽為“天下第一劍”後又因其出劍時寒氣人，常引來漫天飛雪，且劍法輕盈飄逸，宛若劍中之仙，故又被尊為“飛雪劍仙””

“吹牛的吧！哪有這般厲害的人物。”這時，一個坐在角落裡的男子朗聲質疑道。

“這位兄臺，我之所言俱是屬實。而且我不妨再透一下，十年前的那位年輕人如今就在聖劍門，也正因為如此，我才認為聖劍門實際上已是中州三大劍宗之首。”被質疑後，邱姓男子有些不悅地說道。

話音剛落，現場一片譁然。大家都開始議論紛紛起來，雖然聽說過“飛雪劍仙”名號的人也有不少。但知道“飛雪劍仙”就在聖劍門的人，卻是不多，就在眾人滔滔不絕的談論聲中，凌昊帶著阿乞離開了客棧，前往聖劍門準備參加劍道閣的試煉…＊＊＊昏暗的石室內，燭火輕搖，閃爍著微弱的光芒。男子戰戰兢兢的站在下方，身體微微前傾，神態極盡恭敬，他躬身看了一眼前方帷幔內的朦朧身影。

“六護法，死了？”帷幔內，緩緩傳出一道淡漠的女聲，顯然裡面坐著的是一位女子。男子聽後身體不由得微顫，立刻低下頭，答道:“是…是的。”半晌後，帷幔內的女子方才繼續道:“怎麼死的？”

“據屬下調查，當時經過那裡，並有能力殺死六護法的…只有一人。”男子不敢有絲毫怠慢，當即答道。

“那就找到他，剁碎了，餵狗吧。”女子淡淡的語氣中毫無波瀾，但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男子知道帷幔內的這位女子有多麼的可怕。男子的額頭上直冒冷汗，顫抖著答道:“我們…我們不是他的對手。”

“哦？那人是誰？”這時，只見女子伸手輕輕一揮，頓時微風吹拂，燭火搖曳，帷幔朝著兩旁緩緩收攏，裡面的身影慢慢顯了出來，那人身著一襲修身的紫衣斗篷，坐在案桌後方背對著男子。

斗篷連著帽子將她的秀髮完全遮蓋住，她那似如柔荑的左手置於前，掌心朝上，一把閃爍著寒芒的鋒利短刃，懸浮在她的掌上不住地轉動著。

男子微楞，許久後方才回過神來，立刻答道:“那人是刀冢之主，破空刀莫天痕。”女子眸光微凝:“就是那位天下第一快刀嗎…”此人的確不是一個容易對付的人物。

“是…是他。”男子點頭答道，這時，女子忽然轉過身來，淡淡的看著下方的男子。女子長的極美，但見她肢纖細婀娜，前的山巒起伏高聳，透過敞開的斗篷，被束身的裡衣勾勒出動人的曲線。

只是她神態淡漠，眸光中微微透著冷凝，像是一株帶刺的玫瑰，美豔之中，又給人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即便在暗淡的燭光下。

她的美貌依然豔麗照人，白皙的額間上，印著一道紫的火紋，在紫衣斗篷的烘襯下，更是別具風韻、神秘而又魅惑，但下方的男子卻把身體躬的更低了，他不敢生出半點覬覦之心，哪怕只是稍稍抬頭不經意地窺見一眼，也是對女子的莫大不敬。

“六護法已死，而你卻完好無損…”女子眸光微冷，左手把玩著鋒利的短刃，右手指尖輕輕敲打著桌面。男子聽後不由得打起冷顫，突然雙膝一軟跪了下去，叩首道:“當時六護法命屬下在城中等候，所以，所以屬下…”這時“錚”的一聲。

那把鋒利的短刃徑直在男子身前的地面石板上，就這麼隨手一拋，便能使短刃入地三分，足見女子的功力之深厚。

“你，知道該怎麼做吧？”女子從座位上起身，淡漠的看了男子一眼，隨即便轉身離開，消失在黑暗中。

男子好似鬆了一口氣，朝著黑暗中的身影，再次叩首道:“屬下…多謝夜魅大人。”話音剛落，男子的目光中出一抹決然，他緊咬牙關，拔起地上的匕首，朝著自己的左臂奮力揮去。聖劍峰。凌昊與阿乞，走了半個時辰的山路後，終於來到了山處。

此處剛好地勢平坦，遠遠可見前方屹立著一扇高大的石門，上方刻著“聖劍門”三個大字，字跡剛勁有力，一氣呵成，沉穩之餘又透著幾分瀟灑飄逸。想必這刻字之人定是一位格成而又灑脫有趣的情中人，其劍術造詣必然也是絕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