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丟了摟著魚睡覺的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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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沒?桑格說她折騰,他問她夠了沒,反正就是沒人為她叫屈。她只有十六歲,一個缺少父母關愛的孩子,可不可以看在這一點可憐的份上,賞她一份包容與相信。包容她的自私,相信她的真誠,那是卑微的她藏在心裡最珍貴的東西。
她不會傻到去傷害喬希,不是不敢,而是不忍心,傷了她等於間接傷害池莫,於她而言,再也沒有比此還要最珍貴的了。腦海裡那一幕無法揮去。
“我怨,我屈,我恨。”青暖跑出咖啡廳,一直往前跑,不敢停下來,生怕被他們看到這麼狼狽的她,淚滿面。
累了,路了,她在一家二十四小時的便利店門口的休息椅上躺了下來。看著夜空上的璀璨星空,閃亮亮的發著微弱的光,它們很美,美到讓她的視線模糊,接著便陷入了黑暗。
那是一間漆黑的屋子,沒有窗戶,沒有燈光。她聽見女人的尖叫“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會吵醒孩子的。”
“那個孽種是你這個不安分的女人生的,老子白養了那麼多年,我打死你…”男人的暴怒,女人的哭聲在從屋子不遠處飄了過來,隱隱約約的,久久才安靜下來。
安靜沒多久,一個俊俏的男孩偷偷的踩著板凳將掛在漆黑屋子門上的鎖拿了下來,小心的打開門朝著最裡面走去,他知道那裡面有個小女孩正蜷縮著身軀滿臉淚痕的望著他。
“…你…你…”哭的太久,小女孩的嗓子嘶啞的說不出話來。
“噓,我帶你離開。”男孩牽著她的手帶著她逃離這間黑屋子。
“他們真狠心,竟然將你鎖在黑屋子裡,以前我調皮時,也沒人這麼對我。”男孩揚著了不起的表情對著小女孩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溫暖的陽光灑在男孩略微清秀的臉龐上,明晃晃的落入小女孩的眼。
小女孩有些怕生的看著眼前的男孩,她見過他,鄰居家的孫子,從另一個城市來的。再回頭看著他帶著她走的這一段路,離那間黑屋子很遠了,她得回去了,母親還在等她,她不可以這麼離開,不然找不到她的母親會著急的。
“你叫什麼?”小女孩卻生生的問著。
男孩看出小女孩張望想回家的表情,才意識到他也得回家,不然會挨罵,說完後蹦蹦跳跳的先一步離開了。但是他好像忘了一件事,哦,還沒告訴她他的名字。
男孩轉身離去時,青暖看清了那張略微幼稚的臉龐,欣喜的想張口大喊,可任憑多麼努力,男孩就是聽不見。
再看看一旁的小女孩,保持著與她一樣的姿態望著男孩離去的背影,就是不願收回目光。
空氣中,只剩下一聲聲的回聲,池莫,池莫,池莫。
6。。︶ㄣ決絕然,赴一場時過境遷發燒了,燒的糊里糊塗的說著夢話,夢裡喊著池莫的名字。桑格這麼告訴青暖。
問清楚如何與監護人解除關係的程序後,青暖拿著文件最後一次踏入家門,只有駱叔在。鬆了一口氣,不然她會尷尬不知所言所行。
“想清楚了?”幾天不見,駱叔好像老了許多,兩鬢斑白了,眉頭的皺紋多了,眼神也渾濁了。
“嗯。”愧對他們這麼多年的養育,她選擇了離開,欠他們的後一定會償還。至於心中疑惑的種種,別人眼中她所揹負的種種,她已沒有任何
力去等待真相,她只想逃離。
“好,我還給蘇青暖的身份,以後想回來,這裡還是你的家。”駱叔簽字的時候手哆嗦了下,她看著礙眼極了,真想把筆拿丟了,把文件撕了。她只想讓所有人清楚她是蘇青暖,不是姓駱,這樣法律上和池莫沒有任何關係。可即使這樣,也不會在一起。
何必了,早沒了意義,只有離開。
青暖沒有讓駱叔送,桑格把她送到車站,並給她一個地址,他告訴我,另一個城市,駱叔為她安排好一切。
青暖以為,這次離去會是半生,且無期。
7。。︶ㄣ空城寂,守著時光言再見一個人生活久了,總會上癮,也會忘掉所有,就在她差不多忘掉喬希這個情敵時,又偏偏遇到她,還有一個陌生的男人。距離上次見面,已經是四年多的光景。
她看到青暖時有一剎那的驚訝,她說,“駱青暖,你倒是消遙自在。”連名帶姓的喊著,不似往裡的青暖讓人聽起來
稔。
“蘇,是蘇青暖。”青暖重申著自己的姓氏,來提醒她,和駱家早已沒了關係。
“呵,蘇青暖,你有點良心好不好,雲姨,駱叔養了你那麼多年,就憑那一份文件就可以抹去一切嗎?”
“你還不知道吧,你骨子裡著始終是駱家的血…你…”唐突的話語還沒說完,喬希突然止住了,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後沒給她追問的機會,拉著身邊的男子倉皇的離開了。
平靜了那麼久,突然襲來一個晴天霹靂,尤其喬希未說完的那句話。
連夜坐車回了闊別幾年的城市。她打電話給桑格。
幾年不見,他拔了不少,細瘦的身軀不再是曾經的少年。桑格說他開了一家公司,生意還可以,他說雲姨還好,時常會念叨她,還有駱叔,年紀大了,總是咳嗽,醫生說是煙
多了,還說起曾一起的
子,最後,他說要帶她去看一些東西。
一篇懺悔的自述,駱叔的。是池莫發現的,在她的房間,那時池莫只是單純的到她的房間緬懷昔的光景。駱叔說是他失手將喬希推下樓,喬希無意聽到雲姨和他的談話,知道了她的身世。駱叔為了阻止喬希將事實說出,才會如此。
醒來時,面對喬希的威脅,雲姨駱叔選擇沉默。那一念間,他們都退縮了,藉由喬希的隻言片語,定了青暖的罪。雖然事後悔過不已,可時光不會逆。
是不是知道了一切,池莫才沒有和喬希在一起,青暖問著桑格,眼神愈加空。
是,桑格看著她,小心的答著。
桑格,我想見池莫。
恐怕…桑格一臉凝重。
桑格說,發現懺悔自述的隔天,池莫找駱叔要了地址。池莫說無論如何,也要找回青暖,他真的去找了,找著找著,他把自己丟了,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亦或者現在置身何處。
所以她才一個人平靜的生活了那麼久,沒有人打擾她,他們怕她一時無法承受那麼多。她忽然想起池莫的笑靨,記憶裡他微笑的摸樣那般的明晃晃,那般的炫目燦爛。
桑格說,哭出來吧,不要壓抑著自己。
可桑格不知道的是,自從魚丟失了摟著它睡覺的貓後,她便不再哭了。
末了,青暖留了下來,留在這座曾有池莫的城,這裡有他眷戀不捨的人,她會替他照顧,她更會以一顆原諒的心忘掉過去,以蘇青暖的身份,等著他歸來,然後安靜的好好過各自的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