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拜訪楊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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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簡單的賣了一些見面禮，與楊雲楓一起去了楊家村，郭悻茹因為要負責保護楊雲楓的安全，此刻也只能跟著一起來了，一路之上只聽宗在說，見了楊玉環該如何，見了楊母與楊三姐該如何。楊雲楓卻沒有心情聽宗說這些，決定去楊家村了，但是至今還沒有想到解決方案，若是剛進村子，那些相親就拿著掃帚、鋤頭出來又當如何，只怕還沒到楊玉環的住所，就已經被攆出來了。

宗見楊雲楓耗死悶悶不樂，一直沒有說話，自己也就住口了，也不敢追問楊雲楓究竟是怎麼回事，隱隱覺得自己每次提起楊玉環時，楊雲楓都出現了這麼一副表情，暗道楊雲楓莫非與楊玉環之間發生了什麼？還是楊玉環出事了？

郭悻茹不清楚楊雲楓與楊玉環之間的關係，也不知道楊雲楓在楊家村的臭名，更不可能知道楊雲楓此刻內心在糾結什麼，所以她也不好說什麼，只是一路跟著，總是聽楊雲楓與宗提起這個楊玉環，郭悻茹心中還真是想去看看這個楊玉環究竟是何方神聖呢。

很快到了楊家村外，楊雲楓竟然發現自己的額頭滲著冷汗，看著那楊家村就在眼前，腳下就猶如綁縛千斤重擔一樣，完全邁不開腿了，好在此時的楊家村前沒有人影，家家戶戶都是大門緊閉，楊雲楓此時最怕的就是開門之聲，若是一旦有人開門，認出了自己，那後果不用說完全可以想象。

宗與郭悻茹見楊雲楓如此，都到詫異，宗問楊雲楓道:“夫君，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都出汗了！”說著從袖子中掏出手帕，給楊雲楓擦拭著汗水。

楊雲楓連道無事，郭悻茹看在眼裡，也忙道:“你不是怕進著楊家村吧？”楊雲楓看了郭悻茹一眼，暗道這小妮子平時枝大葉的，此刻如何這般心細了，竟然被她看穿了，楊雲楓連忙道:“這是我老家，我為何怕進？”郭悻茹冷冷一笑，看了一眼楊雲楓，又看了一眼楊家村，連忙道:“既然不怕，你為何不動？”說著還一副很認真的樣子，看著楊雲楓的雙腳，不時地挑動著眉頭，那意思好像在說，你倒是走啊，不是不怕嗎？

楊雲楓瞪了郭悻茹一眼後，這才轉頭看向楊家村方向，暗道，是啊，老子究竟是在怕什麼？再如何，那些人還能吃了老子不成？想著立刻邁步向楊家村邁進。

正在這時，突聽前面響起一人的聲音道:“釗弟？你來了？”楊雲楓聞聲心中一動，來人正是楊三姐，人還沒到，就先聞到了她身上特有的體香，隨即便看到一個穿著鮮豔的女子姍姍而來，宗與郭悻茹都不投去了一樣的眼神，楊雲楓連忙尷尬地一笑，道:“三姐！”楊三姐這時也注意到了楊雲楓身邊還有兩個女子，愣了一下，打量了兩個女子一番後，這才走到楊雲楓身邊，奇道:“釗弟，這兩位是？”楊雲楓連忙給楊三姐與宗、郭悻茹介紹了一番，楊三姐這時又看了看宗，立刻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隨即對楊雲楓道:“釗弟，原來弟妹是如此國啊！”楊雲楓微微一笑，卻見宗立刻欠身行禮道:“兒見過三姐！”楊三姐見狀連忙也欠身還禮，隨即掩口笑道:“不虧是大家閨秀，弟妹真是講理啊！”楊雲楓這時對楊三姐道:“對了三姐，此刻玉環在不在？我與兒這次前來，是專程探望你與玉環，還有…還有楊伯母的！”楊三姐聞言心中一動，再看楊雲楓時，只見楊雲楓的額頭又已經滲出了一絲冷汗，連忙道:“家母與玉環今一早就去了西面的道觀去祈福了，至今還沒回呢！”楊雲楓聞言心中一喜，立刻道:“既然如此，我們就不便…”楊雲楓話還沒說話，就聽宗這時立刻道:“那麼我們就去跪伏等候一下吧，反正現在時刻尚早，我與玉環妹妹也好些子沒見了，怪想她的呢！”楊雲楓心中一嘆，暗道:“看來兒今是不見到玉環不死心啊！”楊三姐看了一眼楊雲楓的眼神，自然明白楊雲楓的心思，隨即立刻道:“只怕今家母與玉環會在道觀過夜，不回來了吧，我看弟妹你要失望了！”宗聞言隨即道:“不過既然來了，我也沒若是不進門，倒是顯得我們失了禮數，既然玉環妹妹與伯母今不回，我與夫君進府放下禮物，小坐片刻便走就是了！”楊三姐這時也覺得有欠禮數，怎麼說宗也算是她的親戚了，來了這裡，連門斗不讓進，連杯水都不給喝，怎麼也說不過去，此時也顧不得楊雲楓了，只好道:“既然如此，就請寒舍一敘吧！”說著轉身領路。

楊雲楓還沒準備好，宗就已經跟著楊三姐而去，這時郭悻茹推了楊雲楓一把，道:“走啊！”楊雲楓無奈，只好硬著頭皮跟了過去。

好在一路上，楊家村都沒有什麼人，楊雲楓也覺得奇怪，前些子這楊家村還有不少村民呢，今怎麼除了楊三姐之外一個也沒有看到，楊雲楓這時快步走到楊三姐身側，低聲問道:“村子裡其他人呢？”楊三姐嫵媚一笑，瞥了楊雲楓一眼，問道:“你到底是希望看到呢，還是不希望看到呢？”見楊雲楓一臉尷尬後，立刻又笑道:“村裡的人都去祖祠裡祭拜了，說要要求雨…”說到這裡又壓低了聲音道:“其實玉環與我娘也都在那！”楊雲楓聞言心中一動，卻聽楊三姐這時又道:“放心吧，一時半會他們回不來，儀式好像剛剛開始！”楊雲楓點了點頭，又問道:“村裡舉行祭祀，你為何不去？”楊三姐道:“我是女兒家，去了祖祠也進不了門，去了能做什麼？”楊雲楓詫異道:“那玉環與伯母不也是女人麼？她們去做什麼？”楊三姐隨即道:“釗弟，你是不是傻了？玉環如此已經是帶髮修行的道士了，她自然可以去了，而我娘是陪著玉環去的，只能在祖祠外等著！”宗見楊雲楓與楊三姐竊竊私語，這時笑道:“三姐，夫君，你們小時候的情一定很好吧？”楊雲楓與楊三姐聞言都是一愕，隨即兩人相繼一笑，皆道:“是啊！是啊！”楊宅其實就是一戶土坯房，外面的圍牆也是土堆起來的，那道院門其實和沒有已經沒有什麼兩樣了，院子中只有一棵已經枯死的大槐樹，槐樹旁是一家已經損壞了的磨黏，旁邊橫七豎八的放著幾個盆盆罐罐。

楊三姐這時尷尬地笑道:“鄉下地方，莫要嫌棄！”宗聞言微微一笑，連忙道:“哪裡的話，我夫君不也是在這裡長大的麼？兒如何會嫌棄？”說著率先走進了楊宅。

楊雲楓與楊三姐相視一看，也跟了進去，郭悻茹則是東張西望，一直默不作聲，這時也跟了進去。

楊三姐連忙從屋子裡搬出兩條長板凳，拿著一塊抹布擦了好幾遍後，這才放到院子中，對三人道:“坐吧，坐，屋裡黴氣大，你們定然聞不慣這個味道，就坐在院子中，這空氣好！”楊雲楓率先坐下，看了一眼半掩的門，只見屋內的擺設也很是簡單，只有一張滿是汙穢的桌子，和幾隻破爛的板凳，再無他物了，而這坯房一共有四間，除了這一個半開著門的，其他三間的門都是緊閉著的。

宗與郭悻茹也坐下來，打量了一番四周，楊三姐連忙端來了三碗茶，遞給楊雲楓與宗、郭悻茹道:“茶汙水，莫要見怪！”楊雲楓端著茶碗，這時問楊三姐道:“三姐，我離開這後，你與伯母就一直住在這裡麼？”楊三姐苦苦一笑，坐到了郭悻茹的一側，微嘆一聲道:“還能住哪去？我們這窮鄉皮囊的農戶人家，每年就仗著田地裡那些收成，填飽肚子就不錯了，哪有機會出去啊！”說著又是一聲長嘆。

楊雲楓聽出了楊三姐心中的不甘，楊玉瓊與楊玉環都算是出去見過世面的女子了，而楊三姐與她們姐妹倆是一同胞，偏偏在這楊家村一直沒機會出去，她如何會甘心？不過楊雲楓細想一下，以楊三姐的姿，若是要嫁給當地的世面鄉紳財主也不是沒有可能，但是為何她沒有這麼做呢？

這時卻聽宗道:“三姐，這麼多年來，你一直都在照顧著伯母，真是難為你了！”楊三姐微微一笑，臉上更多的是幾分無奈，道:“有什麼好為難的，我娘之前身子還算硬朗，也不用我什麼心，不過這兩年她身子翌不如一了，咱家也沒什麼多餘的錢去給娘請個大夫，我只怕…”說到這裡又是一聲長嘆，再也說不下去了。

楊雲楓看著楊三姐，也知道這些年來，只怕是難為她了，這時立刻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遞給楊三姐道:“三姐，這些銀子，你拿去給伯母瞧瞧病吧，病向淺中醫，拖久了對老人家身子不好！”楊三姐推辭了幾次，宗也在一旁勸說道:“三姐，你還是收下吧，夫君也是楊家村的人，我常聽夫君說，他兒時也多蒙你們照顧，早就將伯母當成自己的娘了，你就當他是孝敬自己孃的，你莫要剝了他一片孝心啊！”楊三姐聞言微微一笑，只好收下銀子道:“弟妹不愧是大家閨秀，這一張巧嘴還真是能說會道啊！”正在這時，突聞院外傳來了一人的聲音道:“你怎麼如此不小心，不是囑咐過你，務必要記得帶香火麼！”楊三姐與楊雲楓聞言臉皆是一變，說話之人不是別人，正是楊母，隨即又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道:“我以為小姐帶著了！”正是謝阿蠻的聲音。

楊雲楓這時只到如履薄冰一般，股下就和被螞蟻噬咬一般難受，楊三姐這時也是面難看，緩緩站起身來，對宗道:“我娘回來了！”宗聞言也連忙起身，拍了拍身上，略微整理了一下儀容後，這時只見門口站著兩個女人，一個銀髮老媼，一個妙齡少女，兩人皆是滿臉詫異地看著院子中，兩人這時同時看向楊雲楓，楊母這時臉一變，便發作，卻見楊三姐這時連忙跑到楊母身邊，一把扶住楊母，笑道:“娘，釗弟和弟妹特地從益州過來看我們的！”楊母聽楊三姐如此一說，臉緩和了一下，打量了一番楊雲楓身後的兩個女子，卻見其中一個端莊秀麗，一個卻是穿著奇怪，膚黝黑的丫頭，也不知道哪個才是楊雲楓的夫人，這時卻見宗上前一步，欠身行禮道:“兒見過伯母！”楊母見狀一愕，暗道，楊釗這小子倒是好福氣，取了這麼一個媳婦，若是他娶的是另外一個，自己只怕還能開心一點，但是見宗滿臉微笑地看著自己，自己也不好如何，加上自己閨女楊三姐的手，緊緊地勒住自己的胳膊，她自然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平靜了一下心情後，這才道:“不用如此客氣！”楊雲楓見楊母竟然沒有罵自己，只覺得奇怪，卻見楊母已經走近了院子，隨即瞥了一眼楊雲楓，見楊雲楓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白了他一眼後，這才轉頭看向宗，問道:“你是楊釗的媳婦？”宗立刻點頭道:“回伯母的話，正是！”楊母這時嘖了嘖舌頭，看著楊雲楓，陰陽怪氣地笑道:“楊釗，你倒是好福氣啊！”楊雲楓知道楊母還在生自己的氣，連忙拱手道:“都是託伯母的福！”楊母悶哼一聲，沒有搭腔，本來想當著宗的面，數落楊雲楓一頓，但是見宗滿臉微笑，一臉真誠地看著自己，本來已經到了喉嚨的話，又了回去，畢竟她丈夫之前也是一個官吏，她也是做過官夫人的，什麼叫教養，她也清楚，只好對宗道:“坐下吧，不用客氣！”隨即對站在一旁**的謝阿蠻道:“你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去拿上東西？”謝阿蠻本來一直盯著楊雲楓看，這時聽楊母如此一說，立刻走進屋內，拿著一個竹籃出來，裡面盡是香火蠟燭之類的東西，宗見謝阿蠻看向自己，立刻微微一笑道:“阿蠻，我們好久沒見了！”謝阿蠻皮笑不笑地點了點頭，隨即站到楊母的身後，宗見狀，心中只覺得楊母與謝阿蠻的表現有些奇怪，看了一眼自己的夫君楊雲楓與楊三姐，這兩人的表情似乎也有些不妥，卻又說不上來究竟哪裡不對。

這時楊母對楊三姐道:“玉煐，你出來一下，娘有話對你說！”說著對宗微微一笑，道:“你們坐吧，我還要去祖祠一趟，不能久留了！”也不等宗回話，拉著楊三姐走出了院子。

楊雲楓聽楊母這麼叫楊三姐，才知道原來楊三姐叫楊玉煐，這時見楊母拉著楊玉煐在院子外低聲說著什麼，雖然聽不見，但是猜也能猜到，肯定是在說自己的事吧。

宗這時走到楊雲楓身邊，低聲道:“夫君，為何我覺得伯母看你的眼神似乎有些奇怪？”楊雲楓佯裝不知道:“嗯？有麼？我沒覺得哪裡不對了！”宗聽楊雲楓如此說，也不好再追問什麼了，這時見楊玉煐走回院子後，臉立刻轉為微笑，看著宗道:“哦，我娘祖祠那邊還有事，弟妹，你坐下吧！”說著意味深長地看了楊雲楓一眼。

楊雲楓被楊玉煐如此一看，心中更加肯定楊母與她方才定是在說自己了，這時只聽楊玉煐道:“哦，對了，我娘讓我一會也要去祖祠一趟，我這收拾一下就要去了…”楊雲楓知道楊玉煐這時下逐客令了，連忙站起身來道:“既然如此，我們也不便打攪了！”說著對宗道:“兒，我看我們還是改再來吧！”宗無法只好點頭道:“好吧，這次沒人見到玉環妹妹還真是可惜啊，只好下次再來了！”楊雲楓與楊玉煐同時鬆了口氣，若是趕上村子裡的人回來，那情況就不知道是啥情況了，楊雲楓拉著宗的手，這時正要往院子外走，卻聽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郭悻茹道:“既然楊夫人這般想見那個叫玉環的小姐，為何不去祖祠看看呢？”楊雲楓與楊玉煐聞言臉皆是一邊，楊雲楓瞪著郭悻茹，那眼神真恨不得將她生活剝了，郭悻茹還一臉詫異地看著楊雲楓，奇道:“你瞪著我做什麼？難道不是麼？”宗這時也立刻道:“對啊，反正祖祠也應該就在楊家村，我們不去看看也無妨啊！”楊雲楓與楊玉煐這時異口同聲道:“不行！”宗聞言詫異地看著兩人，楊雲楓連忙解釋道:“這楊家的祖祠是不允許外人去的，我們還是暫且回益州，改再來吧！”楊玉煐也在一旁不斷地附和道:“不錯，不錯，楊家祖祠不許外人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