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奇俠顯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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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硯霜同銅鈴叟二人,在那大石上一場龍虎鬥,就在葉硯霜‘韋陀捧杵’式雙掌往上一遞時,忽見那銅鈴叟叫一聲來得好,全身向後猛一揚仰,竟然平睡在了這大石之上,上半身猛然一擰,右腿帶著一股勁風,這一式名叫‘蜉蝣戲水’,又叫‘鐵犁鉼地’,直往葉硯霜下盤掃來。

這時葉硯霜立身大石之峰,前後左右全無處可逃,下面萬丈峻嶺,只有騰身才能避開,但對方這一式是既疾又快,絕不容緩須臾,眼看這一腿就要掃上了,葉硯霜至此不由然大怒。

暗忖好個不知死活的老兒,我屢次三番讓你,你卻得勢益張,想到此不由一口氣,運出冰井中鎮練的‘冰禪神功’,固若盤石,隨聽:“叭!”一聲,銅鈴叟這一腿實實的掃上了,猝見他臉一陣慘白,這隻右腿頓時脫了臼,若非這銅鈴叟在這腿上浸練了十幾年苦功夫,這一腿怕不骨碎肢殘,就如此只見他一陣蹌踉,汗如雨下,一坐地,一雙凸出的雙目,怒視著葉硯霜,生怕葉硯霜再發什麼狠招,制自己於死命,這銅鈴叟此時雖痛澈心肺,但他咬著牙不哼一聲。

葉硯霜見狀冷笑了一聲道:“老前輩!你的心也未免太狠點了吧!此時要制你死命,豈不易如反掌?我葉硯霜豈是那種人!老朋友!我們再見了!”說完話,也不管對方說什麼,轉身就走,銅鈴叟在眾目睽睽之下,那張老臉不由,由青而紅,竟不顧江湖道義,惱羞成怒,一聲不哼,由囊中摸出一對鐵膽,抖手打出。

這一對鐵膽,在光之下閃閃生光,一前一後,帶著一股疾勁之風,直撲葉硯霜後腦襲至,這一下可算遇見老行家了。

原來葉硯霜業師南天禿鷹,為江湖上擅打鐵膽的聖手,傳之葉硯霜更是較其師並不遜,他僅一聞風聲,就知是這玩意,當時哂然一笑,只見他頭也不回,只把左腿向前猛垮了一步,右腿略變,猝背右手,在腦後一掠“叭!”一聲b,被他握了一枚。

銅鈴叟是用‘子母膽’打法,心想:好小子,這後面還有一塊呢!看你怎麼接?

他自負這種打法,天下無雙,卻不知葉硯霜一伸手就接了一枚,遂見他略一振腕,原膽退回,不偏不倚,在空中正碰著了那疾來的子膽,又是。

“叭!”的一聲,二膽相擊,平空爆出了一團火花,相繼落地,他慢慢的站起身子,頭也不回的,依舊往山下走去!

這一下把那銅鈴叟嚇得了個冷戰,心想好個葉硯霜,你是我老頭子由心裡起佩服的第一個人!我算服氣你了!當時由地上勉強站起,此時跑來了幾個小子,把他摻扶著一拐一瘸上山去了!

不言這銅鈴叟愧羞的返山養腿不提,且說葉硯霜一路下山,憂心似箭,那還敢再多耽誤,當時展開了一身輕功提縱功夫,他這一身功夫一展開了,真是異回尋常,只見他一縱十丈,似星丸跳擲般,一路穿枝踏葉,倏起條落,這種‘哈雲步’,全憑一口真氣,提貫上腹,全身就像凌虛而行,三五丈才見他落足一次。

如今天下敢如此施展的,真還沒有二三人,這葉硯霜功力之純由此可見了!

差不多到了傍晚時光,他已穿了這‘老虎砦’整個山系,來至另一處大山,真個是山外有山,登高一望。霧彌千里蜿蜓崎嶇,陣陣山風吹得這林木蕭蕭,葉硯霜暗忖著,以自己這一路疾馳,少說有三四百里,如今大約距離廬山不會太遠了吧!

此時山風猝起,霎時之間,烏雲齊集,葉硯霜見狀心暗憂,暗忖著驟雨將至,何處藏身?一念未完,如黃豆的雨點似冰雹一樣的自空而下,霎時間大風旋起,巨雨如注,葉硯霜在一岩石下藏身這雨來勢極猛,但後勁卻是極微,只一盞茶時就風止雨停,西方復又出一抹朱霞,不失大好黃昏時光。

葉硯霜此時又向前趕了五六里路,天己快黑了,見有一崎嶇山道直通山下,此時遙見山下村夫野老,個個往回路上走著,有的牽牛,有的擄簍,好一付暮圖畫,當時展開輕功,一路往山下奔來,下了好一陣,才到了山下,山路泥濘,也錯非有葉硯霜這身功夫,才能攀下直如,至山下鞋面上連點泥兒都未沾。

此時這山底下有一面大木牌,上寫星子縣界,不由心中大喜,暗忖這廬山離此不遠,算一算自己這一路奔馳不過三天竟己到了,如是暗算一下,明天白天上山尋藥,如可尋到,當晚就回,如是來去至多不過十天耽誤,守容或可有救,如果那藥要尋不到,一切都完了!

一個人就往返星子縣境內走去,此處因地近廬山權臣豪客蒼萃不少,所以縣境內甚為繁華,只是奇怪方才那一陣大雨,這街道之上竟是滴水未沾,才知僅是山中大雨,平地卻未下絲毫,可見那山之高了。

葉硯霜不停的奔馳,至此已到疲倦異常,當時隨便找了家店房住下,要了一壺白乾,切了一盤鹿脯,一個人酒到杯乾,思及自己這一生,真個是勞苦奔波,命苦至此,鐵守容、李雁紅,這無獨有偶的一雙璧人居然都叫自己遇上了!而且都有這麼深的情,自己到底何所是從?

由是又想到了李雁紅,心中不知是恨是愛,暗忖你玩的我好慘,如今但願你和紀翎,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屑了,至於我呢…

想到此他把手在桌上重重的一拍,只聽得嘩啦一聲,想是用的勁大了點兒,竟把那杯子盤子震起老高,那桌子本來就裂著縫,經這大力一拍,都快分家了,引得四座之人一齊扭頭驚視。

那堂倌不明究裡,還當是這位爺發了脾氣,忙上彎皺眉道:“爺!什麼事?”葉硯霜搖搖頭道:“沒你的事情!”那堂倌答應著心裡可在嘀咕,你是發什麼瘋,沒事敲桌子幹嘛!敲壞了你賠是不賠?葉硯霜一個人在這小店吃了幾杯空酒,一時百朝起伏,往事如煙,就好象作了個夢似的,愈想愈覺傷心,也沒再到外面去,就在這小店裡面開了間房間,一個人入內悶頭大睡,第二天天尚未亮,葉硯霜已起來了。

待天光大亮之時,這位年青人已經攀身在廬山之,只見到處峭壁懸崖,殊稱險峻,登臨遠眺,風景更是奇怪,忽聽泉聲潺潺,屬是有大瀑布似的,忙展開身形繞過一山,始見身前聳立著一所峻峰,峰頂有門板大的三個雕刻綠字,‘牯牛嶺’,一雙瀑布,就像兩道銀龍垂掛這巨峰兩側,其下是萬丈深淵,泉其中,發出洋洋之音,空谷迴音,其聲如挑弦錚,甚為娛耳!

葉硯霜一人臨遠觀嘆,不知那泉星搴石,所濺出的水珠已溼了秋衣,暗忖山內各處古蹟正多,如白鹿之古蹟,大同山之三疊泉,香爐峰之雙瀑,酌玉淵之泉水都是名負天下,但是自己此時那尚會有如此雅興,遊覽泉石之樂?

想著一個人繞過泉石,又往上面登走著,此時天尚早,更非假,遊人幾乎沒有,只有一個禿頂的老人,倦樹在那急泉中,獨伸釣竿。

葉硯霜不由大喜,上前先在這老人身後站了一會,這老人回頭一笑,搖搖頭,葉硯霜知道此時大概是魚兒正要上釣之時,他怕自己驚了他的魚,不由也笑著點了點頭,見這老漁人注目水中目不少瞬,那釣竿左拉右扯無定處,葉硯霜不由大奇,心想這泉水如此之急,難道還會有魚不成,就是有魚,那有這種釣法?

誰知正在不解,猛見這老人一帶竿振腕,水面上白光一閃,遂聞哇哇一陣兒啼之聲,老人喜得張大了口,再看那魚已拋在岸上。

老人上前幾經撲按,才捉實了,葉硯霜更是大奇,心想魚還會叫的,這倒新鮮的很,不由跟上見那魚通體細白無鱗,微帶,最奇是頭圓如人首,口大紅,要是再有目鼻,真和人頭差不多樣子,這魚自出水後,哇哇嬌啼不已,從未中斷,老人一面放署身後簍中,樣子似甚匆急,一面收竿回問道:“兄弟!你有什麼話快說,晚了就不行了!”葉硯霜恭聲道:“借問此山可有一處叫七峰的麼?”老人娥眉想了想道:“不錯!是有這麼個地方!這地方可高著看呢二從沒人去過。你往上走到了大步嶺,再往右走h就可差不多看見了h小兄弟二那上面可冷呢!你這衣服穿少了!”說著話不時提足顧首,顯得不耐似的,葉硯霜道了謝,遂笑問道:“老人家!你這魚是什麼魚呀?樣子真怪…”話尚未完,那魚已不叫了,老人突然大急,以手拍了簍子數下,面如死灰,遂回頭怒視了葉硯霜一眼,埋怨道:“你看!都是你,釣了一早上,才釣到這麼一條,你這給我一說話,他竟死了!”言罷猶自嘆息不已,一面重新又回至原處坐地解下簍子,好象又要重釣的樣子,葉硯霜不由大是不安,遂面紅道:“魚才死!又有何妨?難道就不能吃了不成?”這老人又看了葉硯霜一眼,嘆道:“你知道什麼!這種魚名叫子魚,最是嬌貴,平少見,有之則期身於急巨瀑中,每晨昏兩次出水,一見光馬上就沉底藏身,休想再見到它!”遂又看了簍內一下道:“這種魚最主貴的地方是出水就叫,人們於得要趁它叫聲未停之時快殺戳,這種方才腴美異常,如其叫聲一停,就看出他死了,全身馬上發黑,其內苦澀不堪,不值一文!”說著探手入簞,把那魚取出,往地下一貫道:“你看看!現在是黑了不是?所以我一釣出來就跑,就是這個道理!對門王提督公館答應以百兩銀子買一條活殺的白子魚,不想三天都沒釣到,你別看釣魚的人這麼多,會釣這種魚的,這附近沒有二三人。”說著又看了葉硯霜一眼道:“得!你請吧!乘太陽還沒出來,我再碰碰運氣好了!”葉硯霜聞言驚奇不止,遂笑道:“老人家你真笨!”老人臉一紅怒道:“我笨?笨能釣到這魚!去!去!你少惹我生氣!”葉硯霜依然笑道:“你怕它死,為什麼不帶把刀,就在這泉邊,一釣出就把它殺了多好,何必還要往家跑,急得跟孫子一樣的,結果魚還不是死了!”老人翻著一雙黃眼,呆看葉硯霜半天,伸手怕了自己後腦勺一下道:“真的!這方法我怎麼會沒想起來?

白白損失了五六條了…”葉硯霜一笑道:“是不是想通了吧!我害你死了一條魚,教你個辦法也算值得了!我走了!”老人自己點頭道:“要不是你說了這個辦法,就憑你說我像孫子這一句話,我也不能饒你…”葉硯霜聞言差一點笑出來,遂回頭遵著老人指處走去,待繞過一個彎,見四下無人,這才暗運一口氣,施出了上乘輕功“凌虛哈雲步”霎時之間如巨鳥騰空,倏起倏落,一剎那己撲上了這“牯牛嶺”展目後顧,果見有一峰聳峙雄座,知道定是那“大步嶺”無疑!

不由足下加勁一路緊趕,別看地方看起來近,走起來可就不簡單了,以葉硯霜這身卓絕的功夫,一直到中午時分才走上這大步嶺後,此時已疲力盡,汗如雨下,要是常人,只這一段路,沒有五六天就別想走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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