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午夜俠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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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二看著她把藥喝完,忽然一拍自己的後腦瓜道:“有一件大事差一點忘了!姑娘!

你可認識一個年青人?”鐵守容皺眉道:“什麼年青人?

是男的還是女的?”說著臉一陣紅,這小二急道:“是一個男人!不過樣子我也沒看清,因為那時候天太晚了,這人不知怎麼進到我房子裡來的?”鐵守容一驚道:“什麼?你房子裡半夜裡也進了人啦?”那店小二一怔翻眼道:“莫非姑娘房裡昨天也進來了人了?”鐵守容不由臉一紅,又搖了搖頭道:“沒…有!我只是奇…怪罷了!”這小二才繼續道:“真是怪事!這人把我從夢裡連拍帶搖給醒了,我也沒看清這人是誰,就覺得這傢伙年歲不大,最奇怪的是,這人一雙眼睛真是亮得嚇人!”雲中雁心中不由一動,暗想這定是昨夜救自己的那個人!但她表面故作不知,仍向那小二道:“他叫…醒你幹什麼呢?

”這小二一磁牙道:“本來我以為他是強盜,才想張嘴叫,不想才叫了半聲,這人一伸手,我的下巴荒子竟會好好的被他給捏掉了…”說著還一隻手摸著自己下巴,臉上表情是又氣又笑,遂又接道:“我那時可聽話了,想叫都不行,這人把我下巴下了以後才告訴我說,說他是姑娘一個老朋友,要我好好照顧姑娘起居飲食,一切的錢都由他付,還留下不少錢!”說著由袋內掏出一個黃小袋,遞與鐵守容,鐵守容不由皺眉道:“這人是誰呢?我自己有錢…這錢我不能要…”店小二急道:“那怎麼行?人家親自叫我給你的,姑娘不要,我怎麼辦?他人又走了,我想找他也找不著呀!”雲中雁無法,只好接過那小袋子,打開一看,竟是滿滿一小袋金子,當時好不納悶,把它擱置一旁,眼望著那小二道:“他還說什麼…?你沒問他姓什麼?”這小二咧嘴道:“我的媽!我當時嚇都嚇壞了,況且下巴也掉下了,想問他話都不行,不過我可看到他臉了!”雲中雁不由大喜,忙追問道:“什麼樣子?”這小二皺眉道:“這人長得可真俊!最奇怪是頭上戴著一頂怪樣的小帽子,又黑又亮,還有兩條什麼羽掛在兩肩上,上還別一枝白的,不知是簫還是笛子!反正是吹的玩意…姑娘!你可認識這麼一個人麼?”雲中雁沉思了一會,心中真想不出是誰,三年前葉硯霜的影子又重回到眼前,她不敢相信,甚而沒敢希望,這人是葉硯霜。

“他是沒戴帽子的…也沒見他吹過簫!這人一定是別人!”她到有些失望,不由痴望著那店小二徵微搖了搖頭道:“我不認識!這麼個人…”店小二聞言又皺眉發了一會楞才道:“不管怎麼!反正這人親口說出你的名字,叫我好好照顧你,並且問我你生的什麼病,我說了半天也沒說清,只告訴他說姑娘是被人打的!”雲中雁不由皺眉道“你告訴他這些…幹什麼?”但又由得又追問了一句道:“他聽了以後說什麼沒有?”這小二道:“他聽了以後,眼瞪得老大,用手在桌子上拍了一下,桌上的東西都跳起好高,又問我那人住在那裡,叫什麼名字?”雲中雁急問道:“你告訴他了?”這小二一笑道:“我那會這麼傻,沒得姑娘允許,我怎麼敢隨便告訴人家?”雲中雁才鬆了一口氣,心想這還好!要不然這人要是冒然到了青衣寺,不倒黴才怪!平白無故害人家一條命,自己心何能安?

想到這、心中一時陷於惘,真想不出這人到底是誰?為什麼對自己這麼關心?想到這裡,貝那小二一雙鼠目尚看著自己,不由對他道:“我很餓…有什麼…吃的沒有?”店小二大喜,笑道:“有!有!能吃東西就好囉…”言罷回頭就走,過了一會端了一大碗麵,雲中雁只吃了一點就飽了,那店小二見狀不由又皺起眉來還直搖頭。

晚上這店小二又送了一次藥,雲中雁勉強吃下了,待小二走後,自己坐起身,找到了隨身革囊,把內中火摺子取出來,心中默想到,那夢行人要是有救自己的意思,今夜一定還會再來!

一定還是那個時候,自己無論如何今夜總要看清他的面貌,看看他到底是誰?

想到這裡把那火摺子放在枕下,不一會天就大黑了,起先她一直想著千萬不要再睡著了,但經不住這夜太長了,慢慢她又閉上了眼。

也不知是什麼時候,前有一陣風,她驟然睜開雙目,見那兩扇窗不知何時,竟會自行打開了,鐵守容不心中一怔,才要勉強下地,去把它關好,但才一要坐起,竟有一隻手輕輕的按在自己肩上,雲中雁嚇得驚呼了一聲:“你!是誰?”這人半天不動,而且背又轉過去了,雲中雁不由在上急得泣道:“你到差是誰?

為什麼既…救…我卻又不願見我呢!”這人聞聲仍舊不語,但由背影裡可看出他上身在不住的抖著,忽然他翻過身來,臉上卻是蒙有一層黑市,僅出如炬的雙瞳,雲中雁見他頭上戴著一頂黑光閃爍的小帽子,有兩道鳳翎垂掛兩肩,那雙光亮的眸子裡閃出無限的情意,一直注視著自己!

雲中雁雖在重病中,但女孩到底是女孩,被人家這麼一看,可真有點羞不自了,不由滿臉通紅,才要開口說話,卻見那人雙目中竟湧出了無數明珠,那是眼淚…鐵守容不由大為不解,忽見這夜行人放低了嗓子道:“鐵…姑娘…你不要管我是誰?總之!可以告訴你,我是來救你的…請你放心我!”鐵守容在枕上搖頭道:“不行!我不認識你!我不能叫你來給我治傷!”這夜行人聞言似乎一怔,半天沒說話,忽然他嘆了口氣小聲道:“你現在當然不認識我了!因為你已經有了新的…”那聲音很低,說到後來竟連他自己也聽不出來說些什麼,鐵守容聞言大吃一驚,不解道:“你說…什麼?你到底是誰?”這人不答話,走前一步,又用手來推錢守容的兩肩上道。

鐵守容乘他正在為自己彎之時,突然一伸手,拉下了他臉上的幪布,跟著右手火摺子一恍,已把這人看了個清楚。

這人被鐵守容這種突然的動作,驚得一怔,正要返身竄逃,已是無及了。

鐵守容藉著這光一看眼前這人,不由猛然張大了雙目,狂叫了一聲:“葉哥哥!是你!”這人穿著一身青布的箍身拾衣褲,身體很結實,面貌卻有些清瘦,竟是自己這數年來朝夕,甚而連夢中都夢著的人,他就是葉硯霜!

且說這葉硯霜被鐵守容叫出了名字,而且拉下了面具再想跑也來不及了,一時痴望著鐵守容,就像是一具木人,他看見她那付嬌柔的眼睛,往事一一都重回到了眼前。

三年多了!這遙長的子,在一對相戀人的心裡,這是多麼長久的歲月啊!眼前的妯似已脫了閨門的稚氣,雖然她是病得如此厲害,但依然可以看出她是那麼的秀麗,俊俏,而且更添了些凜凜俠風!

她彷佛是一盆秋菊,又像是一樹梅花,雖然傲骨蒼枝,令人不敢侵犯,但是那種美麗,那種多情,只要被她含情的秋波掃上一下,已令人夢寐不思!

雲中雁突然見到了他,不由喜極而泣,勉強坐起了身手道:“葉哥哥!你坐下…”葉硯霜依然是凝望著她,半天苦笑的搖了搖頭道:“姑娘!你錯了!我今天是來為姑娘治病的!現在我要走了!”鐵守容聞言不由一陣酸心,珠淚刷刷下,半天才泣道:“葉哥哥!為什麼你要躲著我?

我…知道我不該…走…但是…現在莫非已晚了麼?

”葉硯霜被這幾句話,說得差一點倘下淚來,不由一把握住了她的玉手,無限相思都傾出了!忽然他又鬆開了她的手,低頭泣道:“守容…一切鄀太晚了!也許我不該來找你,但是我又怎麼能不來…”鐵守容成了一氣,她臉上帶著一種說不出的表情,又似喜極,又似憂怨,又似痛心,她想說話,但是聲音是那麼嘶啞低沉,她問他道:“你…是說,你已經結婚了?”葉硯霜苦笑一下道:“我倒沒有!姑娘你呢?”鐵守容忽然笑了,雖然她已是那麼柔弱,而意料著自己活不了多久,但這笑容是最美,最美的…

她望著他搖搖頭,然後伸出了那隻蔥似的手,葉硯霜雖狠心不想再親近她,但看到她這付嬌柔無力的樣子,已狠不下心了,不由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半天一句話也說不出,百齊集,三年來,這麼多遭遇,這麼多話,突然間應怎麼說呢!

鐵守容了半天,她臉上帶著三年從未有的光彩,那雙黑白分明雙瞳,註定著眼前的葉硯霜,一任自己那隻平連碰都不容別人碰的手,在他的手中握住,她到極度的欣喜,滿足!因為她想要看的已經看到了,就是馬上死了,又有什麼值得遺憾呢!

忽然又有一種極相反的念頭在她中閃過,她不能就如此死了,因為他來了,所以她更應該要活下去!但是!她知道那赤臂尼的“紅霓羔”尚未發作,一旦發作起來,那就離死不遠了!

想到此她哭了,葉硯霜此時內心更是有訴不盡的千頭百緒,他又恨她,更愛她,他不明白她為什麼又對自己這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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