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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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聲望向來者，水蘊曦覺得周身的空氣彷彿稀薄了起來。

夜絕影一眼便認出他就是那夜與他手的人，他從容揚，抱了抱拳緩道:“沒想到這麼快就見面了。”在兩人看似平和的表象下，水蘊曦杵在一旁，不動聲地打量著眼前極為出的男子。

他的身形比一般男子健碩，俊眉飛揚俐落，輪廓凌厲地宛若名雕刻師以著嫻湛刀工鑿出的上等鉅作，俊朗非凡、神采奪人。

怎麼看，眼前這正義凜然的男子，都不太像洛翩翩形容的那般惡劣。

“我說過，守護靈珠是我的使命。”他淡掃了兩人一眼，簡扼地再次聲明。

昨兒夜裡就有人同他回報，部落裡出現了兩名漢人。原以為他們會同其他覬覦靈珠的漢人一樣，硬闖入陵墓，沒想到他們只是在附近觀看，未多時便離開。

兩人遲遲未行動的行徑著實引起他的好奇，迫得他一早便來一探究竟。

夜絕影瞅著他，從容不迫地開口:“我也說過，一切同你們盟長談過再說也不遲，以靈珠換萬代山河的風水龍並不吃虧。”濃眉微微一揚，允薩蹙眉。

“你憑什麼如此以為？”

“天命不可違，不出三，你便會改變此刻的決定。”夜絕影緩緩啟，說得斬釘截鐵。

“三？”允薩雙臂環，一臉好笑。

“那我就姑且拭目以待，看三之後，我是不是會改變主意，為你引薦。”他話才落，此時一道焦急嗓音便急急傳來。

“爺，不好了，夫人…夫人她又咳血了。”允薩聞言，炯目微眯地問:“幾時的事？”

“爺前腳才出門，夫人就咳得掏心掏肺…”顫然地嚥了嚥唾沫，那僕人據實以報。

“該死！”他低啐了一聲，倏地逕自轉身離開。

夜絕影與水蘊曦迅速換了一個眼神後，兩人信步跟在他身後。

情況危急，一時間允薩無法顧及太多，只能任由他們跟在身後。

“夜大哥，你有什麼打算？”眼前的事讓她看得一頭霧水，她不知道在夜絕影永遠高深莫測的笑容裡，有著什麼打算。

他撇過頭來看她，氣定神閒地輕語:“讓他改變主意。”

“我們不能想別的方法嗎？”那個允薩看來就不是好說話的對象，她不由得懷疑，要讓他在三之內改變主意的可能。

見她眉間盡是惑，夜絕影淺笑保證。

“放心！夜大哥保證絕對可以讓你把靈珠帶回靈珠島的。”水蘊曦向他讓人永遠瞧不清的深眸，此時任人擺佈的束手無策，無情地拽住她的心，茫然地讓她無法心安。

半個時辰後，允薩再度出現在兩人面前。

“你們走吧！我不打算再同漢人打道。”孱弱的子病情加重，今他再也無心思理會其他。

氣氛有些凝重，夜絕影覷著他，開口說:“願意聽我一言嗎？”允薩狐疑地挑眉，眸底的警戒不言而喻。

夜絕影逕自說:“貴府的風水有問題，所以主母才會久病成疾，久治不愈。”允薩下顎緊繃，目光略沉，語氣甚為不耐。

“別同我賣江湖術士那一套。”

“尊夫人的病是一場意識搏鬥，再拖下去至多撐不過半年。”利眸掃過屋宅，夜絕影下了斷語。

“夜大哥…”水蘊曦嬌顏微僵，被他這一席話給嚇住了。

原以為允薩聽了之後，會發狂似地與夜絕影再大打一番。

誰知道他只是緊抿，不動聲地冷冷杵在原地，待夜絕影將話說完。

夜絕影繼續說:“風水重勢、形、氣，貴府之氣表面華實則虛，替你看宅之人如果不是學術不，便是與你有仇。”

“哦？”他揚眉試探的意味甚濃。

在那灼灼鷹眸注視下，夜絕影神自若，雙手瀟灑負於身後，揚眉續道:“自從這風水局設後，你在半年內便成為伊爾覺羅家族裡唯一的男丁，是吧！”允薩雙目一瞠，薄竟勾起難解的淺笑。

“這五煞局，預備斷的是你們伊爾覺羅家的人脈，最後應煞的人會是你…伊爾覺羅·允薩！”聽夜絕影說完，允薩不為所懼，坦蕩說道:“真沒想到，你這相士倒是真材實料。”夜絕影方才所說，有“少部分”與管理家族祭祀的“珊蠻”所說不謀而合。

至於當初幫伊爾覺羅家看家宅風水的，則是由盟長派來的“珊蠻”所設。

夜絕影所指出的大部分事實，應證了部族鬥爭裡，想藉此剷除伊爾覺羅家族的陰謀。

而讓他無法不心服的是，關於伊爾覺羅家族斷後的問題…

“我為你破局再布新局，三後，若尊夫人的病有起，你就得應諾帶我見盟長。”情勢在瞬間逆轉，水蘊曦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轉變。

“我能信你嗎？”允薩劍眉微蹙。

夜絕影笑得篤定而從容。

“你不得不信我。”他相信，牽扯入伊爾覺羅家的問題絕對不單純，而他是唯一一個局外人，唯有局外人才能確保這樁雙方皆有利的利益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