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如禽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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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我是不如禽獸狄小繼續對祁嬈說:“但我不能這樣做，我不是無情無義的人，我對你是真心的，儘管我在你面前失態，使你遭受痛苦，我也為此飲恨終身，我知道事情已無法挽回，但我這一生一世可以讓你歡樂和幸福。你為什麼總是對我這樣冷淡難道你真的對我已經心灰意冷了嗎”狄小雖然語無倫次，兩隻手也隨之比劃著，試圖表達他的心聲。

祁嬈聽完狄小這一番話後，忽地一聲站了起來，她顫抖的手指著狄小，她哆嗦的雙不知是興奮還是憤怒，好像她憋了半輩子的氣在這時要一吐為快，她說:“狄小啊、狄小！你不但傷了我的心，而且還害了我的身，我曾經愛你，我不但愛你的才華，更愛你的人格。但是，你用你的才華去做下之事，使你喪失了自己的人格，真的豬狗不如！我看錯你。外面還有許多姑娘等著你，爭先恐後地要投入你的懷抱，那麼，你給我馬上滾出去吧！”祁嬈有些竭斯底裡，那神態近乎瘋狂。狄小驚惶失措地揮動兩手，嘴裡訕訕地說:“嬈，聽我把話講完，這…”祁嬈繼續她的傾訴:“狄小，我被你害慘了，你還要我怎麼樣你還要繼續作賤我嗎你在我心目中已經不是從前的狄小了。我也不是從前的祁嬈，許多事已經記憶不清了，在我腦海中翻滾的是那個可怕的夜晚，那個夜晚使我永遠失去了少女的一切和尊嚴，也永遠失去了心目中那個倜儻的年輕教師的形象。我無法回到從前，你不要刺我，我不想見到你，我的病剛愈，經不起你三番五次的折磨和糾纏。否則你還會把我推入可怕的另一個世界之中。”祁嬈說著淚水如泉湧般從裡滾了出來。

狄小後退著，彷彿一種驚心的事生在頭上一般，他退到門口，即沮喪、又惴急，他略微冷靜了一下輕輕地說:“嬈，我知道錯了，我不是來糾纏你，我想來安你，我不是來刺你，我想來幫助你。這是我應盡的責任和義務。你理解我嗎”

“我不理解你，你們男人不是都這樣貪婪女人的軀體。如果是這樣，你們和禽獸有什麼兩樣我無法理解你。”祁嬈重新坐在沿上，輕輕地飲泣著。

狄小見祁嬈神緩和下來，又試探著向前走去，儘量放軟語氣懇求著說:“嬈，請你接納我吧！如果你拒絕我，如果你老這樣悶悶不樂，我一輩子都會到不安的，你想開一點，看透一點，我狄小是真心的，只是太沖動一點。在沒有得到你的准許下強暴了你，我是不如禽獸，我現在要重新做人，你原諒我吧！”狄小清楚祁嬈不能理解自己，他就換了“原諒”兩個字。

“原諒你你說得輕巧，我祁嬈的青被你毀了，差點連生命都搭上了，你只要說聲原諒我的青大不值錢了，我的生命太廉價了。”祁嬈又起了無名火，心中太多的委曲壓抑著她。她忽然站了起來，近狄小，哈哈大笑起來:“狄小，你太聰明瞭，你再來一次吧！你要用你的原諒就可以隨心所了，就可以強暴任何人了，那麼，來吧！你再把我強暴一次，然後把我殺了。”祁嬈說後又胡亂地撕破自己的衣衫，狄小一下子慌了手腳，他叫著:“嬈，別這樣，伯父伯母，你們快來。”狄小語無論次地邊說邊拿被單裹住祁嬈的身體。

祁嬈的神經又受到了狄小的刺，舊病重，祁景山夫婦苦口婆心地一邊安著女兒祁嬈，一邊責罵著狄小，這才慢慢鎮住祁嬈。狄小驚破了膽，不敢輕舉妄動，他想不到祁嬈對這事這麼認真，他總算領教了她的格。他認為，雖然自己曾做錯了事，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孽，但他願意承擔後果，細品自己釀成的苦酒，他要以自己的愛重新去喚醒祁嬈的惡夢，他已經做了許多，把祁嬈送往省城，想方設法治好她的病，並決定不管祁嬈怎樣，都要與她一起生活，一輩子關心她、愛護她。然而，事與願違，狄小無論如何也沒料到自己竟巧成拙，一次次的懇求、一聲聲的安和表白卻得不到她的理解與原諒，反而使她更加討厭自己，怨恨自己。而更不堪設想的是，使她再次受到神上的刺，舊病復。

狄小深悔自己處事過於急迫，以致於將事情糟。

“今後該怎麼去做…”狄小下意識地想著，卻自心底升起一股煩躁，他搖了搖頭，又將目光集中地望著靜靜地躺在上的祁嬈。見她恢復了正常神，心裡得到某種安，但當他看到祁嬈的眼角還停泊著淚滴，看著她。慚陣的臉頰，心中又湧起了惆悵。他不敢走近前，他不敢認真地看祁嬈，他看一眼祁景山夫婦，徹底地垂下頭，終於沉默無語地離開了祁嬈的房間。

一輪明月悽清地掛在空中，幾絲薄雲向月亮相反的方向飄去，夜已經很濃了。

狄小不知自己的肚子餓了幾回，他走在月光下，到渾身空虛，彷彿魂魄都離開了軀體。從祁嬈家出來，他決定不再去幹擾她了。他已經灰心喪氣了，他無能為力了，他不知道用什麼方法才能使祁嬈重新回到自己的身邊。

他已經做了努力，雖然這些努力都是徒勞的，但狄小認為自己該做的已做了，自己對得起天和地。對得起未景山夫婦、對得起祁嬈，自己也可以問心無愧了。

狄小心裡清楚，他這一輩子娶祁嬈是不會幸福的，他要娶祁嬈是出於責任，是從前的承諾，他不能違背自己的諾言，不能對自己的行為不負責。這是狄小最起碼的做人準則。儘管他生風、有時也犯錯誤。甚至有些惡，但他畢竟是受教育的人，他不能讓自己沒有良心。他是鐵了心要娶祁嬈。誰知，祁嬈不肯原諒他。狄小面對今晚生的一切，他不得不重新考慮自己的未來之路。

狄小無力地推開學校的鐵門，一陣暈眩使他險些跌倒，眼前直冒金星，趕忙兩手扶著牆，穩定了一下身體，隨後又撐著身體向自己的校舍走去。忽然，他現自己的宿舍門前有一個人，狄小用手不斷地擦亮雙眼，提高聲音問:“是誰”原來，在狄小宿舍前等候的不是別人，而是祁文道的女兒馬秀秋。她見狄小回來了，忽一聲站了起來，埋恕地說:“你讓我好等，去了哪兒”狄小看著這位鍾情於自己的姑娘，心中略溫暖，腦中不閃過一個念頭:乾脆娶了馬秀秋算了。當然，這時的狄小已經疲力盡，眼花腦脹、口渴肚餓。他顧不及去想兒女私情，也沒有心思再去考慮馬秀秋的來意，他沒有回答馬秀秋的問話，自個兒踏著沉重的腳步到門前，無打采地打開門。表現出一種心煩意亂的神情。

馬秀秋確實很鍾情於狄小。自從她和狄小認識那刻起，她就瘋地愛著他，她為他神魂顛倒，為他坐立不安。特別是當她得知狄小另有所愛之時，她不僅沒有退怯，反而更加戀他。

她是城裡姑娘，與農村姑娘不一樣。她敢與任何人競爭，她要爭取一切機會和可能。只是使她憂心的是母親祁文道反對她與狄小相好，並打算將她嫁給祁小玫的哥哥祁小軍。在馬秀秋心目中，祁小軍不算壞，家境也不錯，可是愛情是不講家境的，它講的是情，所以她選擇狄小，雖然她知道狄小有婚戀史。這對馬秀秋來說無關緊要。

於是，母親的反對，狄小的拒絕使她她徘徊在愛的十字路口，馬秀秋見狄小悶悶不樂的樣子，猜想他可能生什麼或者遇到什麼不愉快的事。她滿懷關切地隨狄小進入屋內。

宿舍的燈光亮了，狄小匆匆地尋視了一下房間；見沒有什麼可以吃的。便一古腦兒地躺在上，好像一隻慢慢洩氣的氣球，失去了生機和彈。馬秀秋見狀，附在狄小的身邊問:“狄老師，你怎麼了”

“我餓！”狄小出了一聲餓的呻。

馬秀秋一時回不過神來，她想:狄老師怎麼會餓呢略微惑了一下，她輕聲說:“狄老師，你等著，我給你吃的，馬上來。”馬秀秋一說就跑出宿舍。

馬秀秋跑到褲襠村惟一的連鎖商店，連鎖商店十點關門，現在還不到十點。馬秀秋站在櫃檯前，才覺自己的身上沒有一分錢。她不好意思地走出連鎖商店，跑回縫紉店要錢。可是縫紉店已關門。馬秀秋不敢回家向母親要錢。她想到在關鍵時刻不能給狄老師一頓溫飽。她遲疑片刻，一種念頭在她心中升起，她四面張望一下，躡手躡腳地向褲襠村前的田園走去。她去農民田園裡偷地瓜給狄小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