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的男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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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多情的男兒在秋裁縫店裡,馬秀
在聚
會神地剪衣服。當馬秀秋無
打采地踩著縫紉機,不時地拍頭向門口瞟一眼,然後又失望地低下頭,而祁文道坐在那裡六神無主地沉思著什麼,她也許正為村長擔心,也許正為自己的命運擔憂。正在這時,村長愁眉苦臉地走了進來,馬秀秋見狀,叫一聲“乾爹”村長沒有理她,他看著祁文道問:“委曲你們了,這裡還住得下吧!”
秋裁縫店不到二十平方,三個母女只好晚上搭
鋪,白天拆
鋪,擠了點,麻煩了點。但祁文道毫無怨言。她知道不該長期住在村長的房屋。現在惹了許多麻煩。祁文道問:“村長,我連累了你,害得你一家人不得安寧,也損害了你的村長榮譽。”
“哪裡的話,農村人就是沒有文化,吃飽了撐著,愛議論別人的事。你放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村長自己心裡很苦悶,但他還是安祁文道。
祁文道說:“工程的事算了。現在褲襠村人都知道我們的關係了。我一個婦道人家不怕什麼,你有室,有職務,不能和我比。”
“工程的事我都拒絕了別人。我把工程留給你,我用心良苦,你卻反悔”村長說。
“我不是反悔,我是為你好。現在已經搞成這樣,我怎麼敢再提工程的事呢”祁文道說。
“那我們的事”村長已經顧不了許多。當著她兩個女兒的面坦自己的
情。
“你是豹子膽呀你老婆把我趕走,不就是為了這事嗎我們還要讓你老婆打我才罷休呀”祁文道說。
“那我們就這樣斷了”村長問。
“還有什麼辦法”祁文道也問。
“不,不能斷。你知道嗎,我和老婆吵得一塌糊了。”村長几乎吼叫起來。
“那又怎麼樣我們更不能繼續下去了。免得人家罵我破壞你的家庭,是第三者足。”祁文道無可奈何地說。
馬秀秋見媽媽和村長談得很烈,氣氛不大對勁。她站了起來,走到門口,站了一會兒,腦海裡不斷地想著狄小
。她知道他去省城,但她不知道他為什麼去這麼多天。她寫給他的那封信不知狄小
看了沒有,他看完後會不會
動,會不會愛我馬秀秋相信,那封信一定會打動狄小
的心。這時,店裡仍然在爭論,一陣陣富有火藥味的談論聲飄了出來。馬秀秋不想聽他們爭論,她邁動腳步,向前走著。她想:如果狄小
在多好,她可以與他談心,可以請教他許多事情。她祈禱著狄小
看完那封信後向自己伸出熱情的雙手,抱住自己,然後吻著自己,愛撫著自己。她的腦海裡還清楚地記著那封信的內容,那是她經過兩個晚上才寫成的,她幾乎可以背誦下來。她記得是這樣寫的:親愛的老師:請允許我這樣稱呼你,好嗎我無法形容第一次和你相識的心情。當你的英俊肖像,瀟灑的舉動第一次映入我的眼簾時,當你的幽默的談吐,動人的聲音跳入我的耳鼓時,我就驚訝於在這偏避的鄉村裡競有這樣優秀的男兒。你使我在還沒有全部讀懂你的時候,就想向你頒愛的許可證。
你知道嗎你還記得嗎那一夜你光臨我們秋裁縫店,你的神
是憂鬱的。這是成
男人才有的。在你的眉宇間,我看到一種憂鬱,如煙似霧。這是飽經憂患歷盡風霜劫後餘生所特有的滄桑風貌,凝重,含蓄,悲壯和沉穩。我喜歡這樣的男人,我崇尚這樣的男人,我熱愛這樣的男人。我認為:和你這樣的男人戀愛,結婚,不但可以
受到丈夫式的愛情,還可以體味到父輩式的關懷。我深深地為你傾倒。
你還知道嗎你還記得嗎那一次我為你量體做褲,當我不經意中碰到你的身下那個象徵著男的器官時,第一次
到自己是一個地道的女人。我如同碰到閃電,雷鳴。我似乎聽到雄
的律動,喚起我青
的騷勸,愛情的衝動,少女的
動。
愛一個人不容易,被一個人愛也不容易。我不敢對你說一個少女的情,我不敢向你表白一個少女的愛。我選擇情書這一古老而又文明的方式,希望你認真閱讀並能深受動從而產生共鳴。
親愛的狄老師;你允許我這樣稱呼嗎我期待著,我期待著你送給我一個吻。
馬秀秋即夜。
馬秀秋如同品味一篇散文詩一樣品味著自己寫給狄小的情書。她每品味一次,都會
動一次。她也相信狄小
也會無數次地閱讀著這封情書,也會無數次地深受
到。馬秀秋美滋滋地想著,不覺已經來到了學校。
她動地踏進學校大門,向狄小
宿舍走去。突然她看見村長的女兒祁美竹也站在那裡,馬秀秋停住了腳步,呆呆地與祁美竹相望。
“美竹姐,你在這裡幹什麼今天沒有上課吧!”馬秀秋走近祁美竹,見她滿面愁雲,輕輕地問她。
祁美竹正在猶豫中,她心裡正揣測的,馬秀秋到學校來幹什麼找自己還是找狄小她不知道。這時候,她懷中的孩子祁仿要下去到地上玩,祁美竹把他放在
場上,讓他自由去玩耍。她沒有回答馬秀秋的話,她反問:“秀秋,你來幹什麼”
“我來看一看狄老師回來了沒有”馬秀秋說。
“他去哪裡”祁美竹問。
“他去省城啊!好幾天了。應該要回來了。”馬秀秋似乎了解狄小
的心。
祁美竹有些不解,馬秀秋怎麼知道狄小去省城,又怎麼知道他快回來了她怎麼會和狄小
認識祁美竹問:“秀秋,你和狄老師
的吧!”
“狄老師平易近人,多才博學。他還為我的裁縫店書寫招牌呢。我崇拜他的,喜歡和他聊天,他也很健談。也許是有共同語言吧!”馬秀秋毫無掩飾地說著。
祁美竹皺著眼眉,笑說:“哦”然後心裡想:狄小真是一個多情的男兒,哪一個姑娘都可以談得上。他好像有
*魂*藥放在身上似的,任何一個姑娘都會對他傾心,獻愛。她不知道馬秀秋和狄小
的
情展到何等程度,也不知道他們是否在戀愛。
因為祁美竹至今還想著狄小,而且還抱有希望。她時時盼望有那麼一天能與狄小
重新回到曾經共同培育的愛情花園裡。但是,馬秀秋的出現又給她帶來很大的威脅,使她心中的一些希望
到渺茫起來。她思忖片刻,對馬秀秋說:“你知道狄小
去省城幹什麼嗎”
“不知道,他沒有對我說。”馬秀秋說。
“他的女朋友在省城瘋人院裡,他可能去接她回來。”祁美竹說。
“他有女朋友了他的女朋友瘋了”馬秀秋驚訝之餘,到一種失望。
祁美竹見馬秀秋頃刻間的表情,判斷她一定與狄小有著某種糾纏。不然不會這麼在乎。她的心裡很悲觀地想著:狄小
怎麼能這樣見一個姑娘,愛一個姑娘呢祁美竹問馬秀秋說:“秀秋,看得出來,你好像在愛著狄老師。是不是”
“美竹姐,不瞞你說,我向他寫了一封情他有女朋友,不過他的女朋友已經瘋了,狄老師還會要她嗎再說狄老師還沒有結婚,那我就還有希望。”馬秀秋又愁又喜地說著。
祁美竹不知怎麼回答她。她知道馬秀秋是出生於省城。她對生活,對幸福乃至對愛情的追求與農村人不一樣,城裡人一旦愛上一個人。就會窮追不捨,敢做敢為,可以出現三角戀愛,四角戀愛,一隻腳可以踩兩條船。按城裡人的話說,這叫做多向選擇,而農村人不一樣,他們或者是媒人之約,或者是自由戀愛。只能挑未婚的,沒有朋友的作為配偶。
一旦人家梅花有主了,就不會再去湊熱鬧。那樣就會被人罵,說閒話。說你不道德。但是當祁美竹聽馬秀秋的這番話時,才知道馬秀秋是很愛狄小的,並且已經向狄小
寫了一封情書。她還會做什麼,祁美竹不知道,然而她有一種預
,褲襠村又將不得安寧了。
祁美竹顯得很煩燥,到眼前的一切都是那麼地乏眯。她想到了糊塗的父親,想起了私慾橫
的祁夏君,想到了**四溢的狄小
,想起了褲襠村選族長的事,想起了安裝自來水工程的事。這一切都在祁美竹眼前閃過,祁美竹搖搖頭,換了話題,同;“秀秋,你媽現在怎麼樣”
“你爸現在在我的裁縫店裡,和我媽正談著,她看氣氛不那麼對勁,我趕緊溜了出來,順便來看狄老師回來沒有。”馬秀秋說。
“是這樣嗎”祁美竹問著,她心裡想,最好爸爸和祁文道吵崩了,從此一刀兩斷,否則後果就不堪設想。但她的心裡時時又到不安,她不知要如何向祁夏君
代。如果父親工程不給他,他就會豁出去,到處散佈父親的醜事,到那時父親才後悔莫及。
祁美竹這樣一想,就緊張起來。她跑到場上抱起小祁仿,就往學校外急步地走去。馬秀秋見狀說:“美竹姐,美竹姐,你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