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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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你真愛上那位姑娘,等找到她,就趕緊定下吧,老太君會很開心的。”樊入羲語重心長地道。

范姜魁微揚起眉。姥姥會開心?可不是?姥姥一直在替他物對象,明示暗示全讓他給打太極打回去,因為他還不想成親,不想連一處獨處的幽靜都被人給瓜分去。

不過,若是那位姑娘的話…

突地,一陣清脆的笛聲像直入雲霄般嘹亮,教他拉回思緒,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站在千鳥閣後方的石板廣場上。

廣場上搭著綵樓,綵樓上正有幾個姑娘在合奏樂曲,他懶懶望去,俊魅的瞳眸突地一亮--“…入羲,那吹笛的姑娘是誰?”在綵樓上演奏的樂器有數種,但他只聽得見笛聲。

那笛聲清脆,徐如淙淙水,疾如暴雨驟發,繼而輕揚慢飄,如天上慵懶雲朵,正隨風動,教周圍的人聽得如痴如醉。

那吹笛的姑娘,清透小臉上嵌著絕美的五官,柳眉黛濃,杏眼噙媚,微眯時又風情無限,而引住他的,是她那雙笑眼。

姑娘家的笑臉俏皮淘氣,嫵媚勾魂,各具風華,但是像她這般,擁有一雙會笑會說話的眼睛…他還是頭一次遇見。

“她呀…”樊入羲看著他,發覺他的目光有所不同,心裡一個打突,忙問:“不會是她吧!”

“就是她。”他啞聲道。

他尋尋覓覓三個月沒下落的姑娘,沒想到這會就出現在他的面前。

“不要吧…”樊入羲不哀哀叫。

范姜魁橫睨他一眼。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她是哪家的千金,難不成我配不上她?”雖說范姜家五代以來,始終和官字構不上邊,但卻是打破了富不過三代咒的京城首富,旗下產業包括了鐵礦的開挖和冶煉,還有船宮、馬車、作坊等等,儘管家中無人任官職,但卻因為生意的關係和不少朝中重臣好,甚至想將女兒嫁他。

“不,她的身份是比不上公主也比不上官家千金,但卻是你沒有辦法得到的姑娘。”樊入羲再嘆口氣,要他懸崖勒馬。

也難怪范姜魁會在陸宅遇到她,畢竟她也是陸大師的學生,適逢師傅六十大壽,就算她平時足不出戶,都由陸大師上文府教導,然而那一天,她總是要到陸宅拜壽的。

只能說緣分就是這麼古怪,不該繫上的,偏就那麼造化人地兜在一塊。

范姜魁揚起濃眉看他。

“她到底是誰?”

“她是--”樊入羲話未完,廣場上響起陣陣掌聲,范姜魁橫眼看去,見眾女已經一曲奏畢,嫋嫋婷婷起身,而他眼中只看到那抹倩影,她噙笑瞅著每個人,那眸毫不懼生,態度落落大方。

那模樣,與他初見她時相差甚遠,不再是如月般的朦朧柔美,而是豔盛如陽,強烈而無法忽視的存在。

像把野火熊熊燒入他的心底,照亮他深埋而不自知的渴望。

“她的身份可能要讓你失望了。”樊入羲指向那姑娘幾步外的地方。

范姜魁睇去,竟瞧見在商場上向來與他王不見王的文世濤。

那個總是戴著單邊眼罩,沒有表情的男人,此刻竟噙著寵溺的笑,彷彿眸底只看得見那姑娘,再也容不下其他。

然後,那姑娘就在他的眼前,挽著文世濤離去,親暱的舉動令他錯愕。

“文世濤什麼時候成親了?”他微惱道。

“嘖,你又不是長年在外,會不知世濤成親了沒有?”樊入羲嘆氣。

其實,他很可憐的,因為他不只是范姜魁的好友,亦是文世濤的知已,偏偏這兩人因為某些原因惡,導致他這個和事佬夾在中間好生為難。

“那她是…”

“她是世濤的妹妹,執秀。”

“秀兒,累嗎?”文世濤帶著妹妹來到其中一座橋亭休憩,避開人

“不累。”文執秀笑眯了杏眸。

“大哥,我竹笛吹得可好?”

“很好。”

“真的?”

“你知道,大哥從來不騙你,況且有陸大師的調教,你會差到哪去?”他笑說著,一邊替她斟上一杯茶。

“喝點茶,瞧你汗了。”

“謝謝大哥。”她笑嘻嘻的,身後的貼身丫鬟隨即向前替她拭汗。

“靜寧,不用了,我有手絹,這點小事我自個兒來。”

“你要是連這麼一點小事都不讓我做,那就讓爺兒把我給辭了吧。”靜寧垂下手,面無表情地道。

“胡說什麼?”文執秀可憐兮兮地扁起嘴,把臉湊向她。

“來吧,你喜歡擦就給你擦。”她哪裡捨得讓大哥把靜寧辭退。

靜寧可是從小就陪在她身邊,像是姊姊般存在的人,她不能想象沒有她在身旁的子。

“對,我可是很愛擦的,小姐千萬別連這麼點小事都跟我搶。”靜寧輕柔地點上她飽滿的額,瞧她總是蒼白的臉微漾著紅暈,不輕勾著笑意。

“你呀,我現在身子好多了,別再當我是病秧子了。”她不依地睇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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