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怦然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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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夾馬腹,戰馬放蹄衝來。我仰天一笑,拍馬衝去。兩騎接近分開,換了位置。王翦一馬頭,一刻不待回身馳來。我心神進入墨家守靜的訣竅,天地似在這一刻完全靜止下來,舍王翦外再無他物,同時催馬往王翦去。兩騎迅速接近,由過千步的距離,拉至七百步內。

“騰!”王翦先拉了一下弓弦,不知如何,其中一支箭已落到弓弦處。霎時弓滿箭出。我從未見過這麼快的箭,幾乎是剛離弦便到了面門處。

當然,他再快的速度也沒有我身體的反應快,我微微一笑,就在箭留我面門只有幾釐米遠的時候,從容地伸出手,兩指一夾,箭就留在了我的手指之間,全場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王翦亦是非常之震撼,他從來就沒見過人可以兩指夾住這麼快這麼大力道的箭。

我微笑,伸手,夾緊,一氣呵成,行雲水,異常從容,角度時間都拿捏得恰到好處,表現出一種動作和力度的極致美態,使觀者無不深震動為我喝彩。由此亦可見秦人率直真誠的格。

“當!”的一聲清響,我把鐵箭丟在地上。王翦大叫了一聲:“好。”倏地消失不見,原來躲到了馬腹下。

大校場寂靜至落針可聞,連呼聲都像宣告暫停。只餘下戰馬如雷的奔騰聲。雙方由七百步拉近至五百步。不聞弦響,以我的角度看去,兩支箭同時由略往右斜移的馬腹下出,一取我心窩另一箭往我去,絕對地把握了我在矢到時的準確位置,教人歎為觀止。

我同樣伸手夾住第一支箭,然後伸腳一踢下面一箭的箭柄,那箭立即往上飛來,我同樣出手,兩隻手指之間夾住了兩隻箭。

兩騎此時相距只有三百步之遙。我忽覺不妥,原來最後一箭竟已無聲無息地由馬頸側來,角度之刁鑽,除非翻下馬背,休想躲過,不過此時已來不及了,我丟掉手指間的兩隻箭,知道接住或是避過已經來不及了。

暗運內勁,伸出手掌,使出降龍十八掌,頓時我的手掌處便到內力無盡,向來箭,箭在我的內勁下頓時停止前進,應聲而斷…全場采聲雷動,連王翦亦不住再叫了聲:“好。”把鐵弓掛回馬背側,拔出佩劍,往我疾衝過來。我也舉起木劍拍馬衝去,假如在這馬戰上連劍都不用就把王翦打敗也未免太過駭世驚俗了,兩人擦身而過,連串的木鐵鳴聲早響徹校場。觀者此時無不看得一顆心提到了咽喉頂處。

王翦高舉長劍,策馬衝來。我木劍到右手,朝對手馳去。兩騎迅速接近,到了五十步許的距離時,我運勁帶著那贈自紅粉佳人紀嫣然的駿驥。

忽然增速,箭矢般疾竄,有若騰雲駕霧般來到王翦馬前。我使出墨子補遺三大殺招的以攻為守中的“旋風式。”木劍彈上半空,旋轉了一個圈,力道蓄至極限,一劍掃去。王翦因對方馬速驟增,判斷失誤,本想憑馬術取勝的計策登時落空。

隨著又給對方怪招所惑,到劍風迫臉時,才勉強一劍格去。我出此奇招,使他的馬上功夫毫無用處,對王翦來說,馬上比馬下更要靈動自如。

“當!”的一聲巨響,王翦差點連人帶劍給我劈下馬去,當然這也是我故意留手,假若我不留手,那麼王翦現在早已經是一句死屍了。

王翦仰貼馬背上,防範我乘勢進襲。我木劍在右上方幻出數道劍影,同時趁兩馬擦過之時,伸足在王翦處點了兩下,可是由於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的木劍處,馬體又阻隔了大部份人的視線所以除了戰雙方心知肚明外,沒有第三個人知道。王翦當然知我腳下留情。我知道是時候了,向臺上的朱姬揮了一下木劍,打出約定的暗號。

此時兩騎互換位置,遙遙相對。王翦一臉頹喪,他乃英雄豪傑,輸便輸了,不肯撒賴,正要棄劍認敗時,朱姬猛地起立,高喝道:“停手!”眾人愕然向他望去。朱姬走到臺邊,朝莊襄王跪下稟道:“項少龍王翦兩人無論劍技騎術,均旗鼓相當,臣妾不想見他們任何一方稍有損傷,此戰請大王判為不分勝負,兩人同時榮任太子太傅,負起訓導太子重責。”呂不韋和楊泉君那一臺的人裡,有一半出愕然之,想不到我有如此容人大量,雖然他們看不到我點在王翦腿上那兩腳,但剛才王翦給劈得差點翻下馬背卻是人人目睹,都知他落在下風。莊襄王微一點頭,朝我道:“項卿家意下如何,肯否就此罷休!”他這麼說,自然是看出我勝出的機會較大。只要是明眼人,看看王翦的臉,就不會對他樂觀。

我回劍鞘內,恭敬地道:“王將軍騎蓋世,劍術超群,臣下至為欽佩,呂相國這提議有若久旱裡的甘,臣下受命,甘之如飴。”莊襄王哈哈一笑,站了起來,宣佈道:“由今天起,項少龍王翦兩人,同為太子太傅,不分高低,共侍太子,另外由於項少龍的出表現寡人現在名項少龍為都騎軍統領。”喝采聲震天響起。最的是王翦,這太子太傅一職對他實在太重要了,否則空有抱負,亦難開展。歡聲不竭中,項少龍和王翦並騎來到主臺前,下馬謝恩。全場跪送莊襄王時,王翦低聲道:“謝謝!”我亦低聲答道:“這是你我間的秘密,王兄請我吃頓酒好了!”王翦正擔心我事後宣揚,得連聲答應了,此時眾王公大臣擁下臺來,爭著向兩人道賀。莊襄王見結果如此圓滿,泛起一臉笑容。除呂不韋和幾個死硬派因扳不倒我而臉陰沉外,眾人得睹如此神乎其技的比武,人人興高采烈,喜氣洋洋。

***從王宮回來後,我便往家裡走。我還是首次在咸陽騎馬逛街,大有趣,沿途和眾人指指點點,談笑風生,好不得意。滕翼忽勒馬停定,循聲瞧去,只見行人道上一片混亂“砰!”的一聲,一盤擺在一間雜貨店外售賣的蔬果被撞得掉到地上,人人爭相走避。

倏地一個以長巾包著頭臉的女子由人堆裡竄了出來,拼命往另一邊行人道搶去,後面追著五、六個凶神惡煞的大漢。

剛好一輛騾車駛來,那看不清臉目的女子一聲驚叫,眼看要給騾子撞倒,幸好及時退後,腳下不知拌到什麼東西,失了平衡,跌倒地上。

包著頭臉的布巾掉了下來,如雲的秀髮散垂地上。那幾名大漢追了上來,團團把女子圍著。女子仰起俏臉,尖叫道:“殺了我吧!我怎也不回去的了。”我等全體眼前一亮,想不到這女子生得如此年輕貌美。滕翼一聲大喝,跳下馬來。其中一名大漢獰笑道:“我們的事你也敢管,活得不耐煩了!”滕翼一個箭步標前,來到兩名大漢中間。

兩名大漢怒喝一聲,揮拳便打。滕翼略一矮身,鐵拳左右開弓,兩名大漢立時中拳拋飛開去,再爬不起來,其他四名大漢紛紛拔出兵刃。烏卓發出暗號,十五名戰士一齊飛身下馬,擺出陣勢。我來到少女身旁,伸出手道:“姑娘起來吧!”少女仰臉深深看著滕翼,粉臉現出悽然之,搖頭道:“你鬥不過他們的,走吧!否則會連累了你們。”我見她在這種情況下仍能為別人設想,心中動,微笑道:“我項少龍從不怕任何人!”少女把手放入我大手掌裡,嬌軀一顫下,我把她拉了起來,那些大漢將倒地的兩人扶了起來,目中兇光閃閃地打量著他們,其中一人忽地看到我,失聲叫道:“這位不是項太傅嗎?”我暗忖原來自己變得如此有威望,眼光一掃圍觀的人群,看著那幾名神態變得恭敬無比的大漢,道:“這是什麼一回事?”領頭的大漢道:“小人叫張郎,是呂相國府的人,剛才奉相爺之命,把兩名齊女送往貴府,豈知竟給此女中途溜走。”我和烏卓換了個眼後,哈哈大笑起來道:“原來是一場誤會,好了!這齊女就當了給我,你們可以回去覆命了,假如你們的呂相爺責怪你們的話你就叫他來找我。”大漢道:“還有一個,在後面的馬車上…”我心中好笑,道:“那位就麻煩諸位大哥送往舍下好了。”大漢們見我謙恭有禮,大生好,施禮告退。我拍馬來到滕翼和那齊國美女旁,見到那美女小鳥依人般偎著滕翼,心中一動,道:“我們在附近找間館子坐下再說好嗎?”項少龍等人分據四桌,要了酒菜。齊女自然和我、滕翼、烏卓三人共席,喝了一杯熱茶後,原是蒼白的臉容紅潤起來,更是人比花嬌,難怪呂不韋亦要贊她們美麗動人。我柔聲問道:“怎樣稱呼姑娘呢?”齊女偷看了我一眼,見我長的英俊無比,怦然心動,臉紅紅的道:“我叫善蘭!”我暗道原來這就是趙致和善柔的姐妹善蘭啊,果然長得和善柔、趙致兩女一樣的漂亮啊,記得尋親中的這個善柔是嫁給了滕冀,但是現在輪到了一心來泡妞的我怎麼可能會放過這麼漂亮的女人呢。烏卓問道:“為何來到咸陽還要逃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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