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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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記得住那些瑣碎小事?

這宮中禮儀比牛還多還雜,蘇璘一講起來,簡直就跟大師誦經沒兩樣,念個兩句,她就開始打噸。

她認為在這東宮,除了至今尚未見到的太子,就數蘇璘最大,聽她的,都不要反駁就對了。

痺乖的任人處置都不要掙扎就對了。

所以,她認命地被人妝點成像是要接受巡禮的大佛,這陣仗就和昨沒兩樣,硬要比較的話,那就是頭上輕了一點點,沒有鳳冠,但有壓得她快抬不起頭的金步搖和翡翠髮簪。

她大概明白為什麼女人總是被迫在頭上戴那麼多東西見人,是要她本就抬不起頭呀,唯有如此,才能顯現出對方的威風吧。

在蘇璘的帶領之下,她被宮女簇擁著來到金闊宮。皇上的寢殿就在三大主殿後方,雙重殿門,她欣賞著門上的描金字體,等人去通報一聲。

那字體極為狂野豪邁,她看得出神,直到蘇璘連喊三聲才反應過來。

“嘎?”

“皇上等著見太子妃。”蘇璘低聲催促。

“囑。”應了聲,跟在蘇璘後方進了寢殿,她始終垂著臉,記著蘇璘說進宮拜見就是要奉茶,所以她待會必須跪著捧茶盤。

默想過一遍後,聽著宮人唱名,她上前,但還未奉茶,蘇璘先將她牽往的方向。

幾步的時問,她垂著眼發現四周似乎站了不少人,可這裡卻安靜得像是無人一樣。

手背被蘇璘輕掐了下,她徐緩跪下。記得蘇璘所說,沒人發話不準抬臉。

罷想著便聽到一道沙啞的嗓音,“小拌雅,抬頭。”那般親呢的稱喚,她立刻知道叫她的是誰,抹笑抬眼喊道:“皇上。”會喚她小拌雅的,唯有爹和皇上。而一句輕喚,喚醒她塵封許久的記憶,想起幼年時,她是那般放肆大膽地摟著皇上的頸項,任他抱著上馬遊玩。

那馬跑得極快,她笑聲不斷,當時正值盛壯的皇上摟著她又親又抱地大笑,而如…對上病榻上的容顏,她心頭一顫。

人衰老時是如此的迅速嗎?

那雙銳的眸不再意氣風發,那張俊逸面貌添上了風霜…

歌?”巳慎思脫口喚道。

梁歌雅不眉頭微皺了下。

但就在她抬眼的瞬問,在場的孔貴妃和皇后雙雙沉了眉眼。

孔貴妃出身兵部尚書府,皇后則是前首輔之女,當年她們都見過武將千金崔歌,如今再見她女兒,本是同個模子印出,可以想見皇上內心的動。

而同未奉茶的崔雲良不滿皇上竟對她這般親呢,唯有站在她身旁的巳太一,從頭到尾面無表情。

巳慎思近乎貪婪地往視她的臉,那挑花眼彷彿琉璃石般,漾笑時光閃動,如此美麗…若是當年他強硬地封了歌為妃,也該是這身裝扮,如此秀妍奪目。

那打量的目光讓梁歌雅抿了抿,垂下眼問安道:“兒媳婦見過公公。”這話一出口,在場數人臉都微微一變,蘇璘更是膛慘白得像是隨時會倒下。

怎會是公公?民問是喚作公公,可在宮裡的公公只有一款人啊!

崔雲良不在心裡興災樂禍,期待她領罰。然而皇后和孔貴妃卻只是靜靜地等待皇上如何回應。

像是瞬問從一團霧中情醒,己慎思己經情楚眼前的人是他的兒媳梁歌雅,而非他曾經最愛的女子崔歌。

“叫父皇,小拌雅。”他噙笑道,沒有半點被冒犯的不悅。

瞧他神不再揮沌不清,她才勾笑道:“好。”

“不是好,是臣媳明白了。”蘇璘咬著牙以氣音糾正。

皇上不見怪,這己是天大的思寵,可千萬別再多說多錯。

“無妨,小拌雅,朕就賜你待例,在這宮裡,唯有你可以省去那些繁文辱節。”回神後,再看向她時,不再是一個男人看著女人的情動眸,而是一個父親寵愛女兒的慈愛眼神。

“可是…”

“小拌雅,這是朕欠你的。”梁歌雅偏著臻首,笑眯了眼。

“父皇,您沒欠任何人,我爹說過,沒有皇上就沒有國,沒有國就沒有家,他是皇上的左手,拿一隻左手換皇上的安危,再值得不過,我娘也說,皇上一向為民,民也該一心為皇上,她失去夫婿可保皇上無虞,百姓無憂,那是值得的。”巳慎思怔怔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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