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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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九蓮啼笑皆非，跟在身後，瞧父皇不知道對她說了什麼，教她出一抹又羞又開心的笑，當下眉頭微攏。

那是種很微妙的覺，硬要形容的話，就像是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即將被竊奪似的令人不豫。忖著，他為之失笑。想哪去了，她能跟父皇親近不正是他所期望的，如此一來，父皇會更願意下放一些權力給他，讓他得以探入六部，挖開藏汙納垢之處。

所以這是好事，他該要高興的，但為什麼口就是覺得不舒坦。

突然，後頭有人輕喚。

“太子殿下。”他回頭，見是孔貴妃一家人，便領首笑道:“貴妃，七哥，皇嫂。”話末，還特地朝崔雲良微微一笑。

那暖如煦陽的笑教崔雲良芳心悸動，同時也更加懊惱。要是當初來得及趕走梁歌雅，如今貴為太子妃的就是她，她的夫婿會是個真龍天子，才不是那個冷模的木頭。

不過，巳九蓮的招呼只是點到為止，隨即向前走去，在子身旁落坐。瞧她和父皇談笑風生，他暗暗收斂心神，不讓她左右了自己的思緒。

皇族己都坐在亭臺裡，皇后在父皇的左側，而孔貴妃和巳太一及他的兩位正側妃子，就坐在他的右前方。

扁看父皇安排的位子，便可推斷眾人在他心中的重要，但光這樣是滿足不了他的，唯有將所有妨礙都剷除，他才能真正地安心。

“開戲了。”底下彩樓早已搭好，戲班成員己經上臺，巳慎思一一說著，像是在為梁歌雅講解。

梁歌雅看向綵樓的餘光不時偷盤著丈夫，發現他似乎不是很開心。

秋賞宴請來民問有名的風閣雜戲團，噴火穿圈踩高蹺，末了還演出一場戲，戲名“秋太平”是將當今皇上大大歌功頌德了一番。

巳慎思看出興味，不住地笑著，還與坐在身旁的梁歌雅聊起戲曲。

戲到底在演些什麼，幾個皇族人本不知道，因為他們的目光一致鎖定在梁歌雅身上。

巳九蓮知道那些人在想什麼，盡是一些汙穢不堪的臆測，而他自然情楚父皇和歌雅之間再清白不過，這些假象是他刻意造成的，但此刻他卻為此煩躁不己，甚至生出一股衝動，想要帶著她離開。

思慮正動，身旁響起掌聲，他隨意拍個兩下應和，慶幸終於結束了。

巳慎思吩咐給賞，隨即又問:“朕今兒個心情極好，有誰要上彩樓表演才藝？朕重重有賞。”說得像是臨時決定，但誰都知道，秋賞宴本就是讓後宮嬪妃使出揮身解數，引皇上往意的場合，戲班不過是炒熱氣氛罷了。

才說著，早有美人準備妥當而來。

那美人只著抹和束膝寬褲，待樂師的絲竹聲落下，扭胺擺，妖燒絕豔。

梁歌雅見狀，轉頭看向身旁的丈夫。

“看著我幹嘛？”她那盯場似的目光，教他輕抹笑意。

“你覺得好看嗎？”她問。

“還不錯。”她抿了抿再問:“好看的是人還是舞？”

“你說呢？”他壞心眼地反問。

她眯眼瞪他，低調地警告著。

她的在意不需要言語，透過動作就能讓他受，這一點對他很受用。

美人舞畢，巳慎思派了扶貴賞銀，一會又有嬪妃上彩樓唱曲，那嗓音輕潤如玉，如黃鶯出谷般。巳慎思忍不住問她是誰。

晏皇后淡聲回道:“皇上，那位是周採嬪，去年選秀挑的。”巳慎思微眯起眼，細細聽著那唱嗓。

梁歌雅立刻又看向丈夫。

“又怎麼了？”他好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