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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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這麼自私，只因為自己需要她、想留住她，就捆綁住她的自由，和她的願望。

他們默默對視，所有想說的話，都被傷的情緒阻斷。

“時間不早，我要出門了。”看到她泫然泣的表情，還有她那越來越深濃的悲傷與慌張，在決心被動搖之前，他毅然移開眼眸。

“好。”歐子琪往後退了一步，失魂落魄的樣子，讓人看了十分心疼。

齊少勳走過她身邊，面緊繃，眉心打結，五官的輪廓變得如刀刻般深邃。

“如果…我不讓你走呢？”他的腳步聲，讓她瞬間崩潰。

歐子琪回過身，抓住他的手臂，聲音破碎，大顆大顆的淚珠，肆無忌憚的下臉頰。

“不行，少勳，你不要去美國，我…那話不是真心的，我不要你走…”她在分離的絕望裡發現，她願意付出全世界，來擁有留在他身邊的權利。

她不要什麼自己的生活、家庭、人生，她只要他…

只要他能陪在她身旁，看著她笑、看著她哭，像過去那般相處，那麼不管是以什麼身分，她都不在乎。

“子琪。”齊少勳轉過身，因為她的懇求而心起伏、情難自。

“你知道我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齊少勳抓住她的手。

他無法繼續將歐子琪當成單純的好友看待，在最近飽嘗的心痛裡，他發現了自己的真實心意。

說什麼要做一輩子的好朋友，那些，本只是他想將她據為己有的藉口！

他對她的心思不再單純，已遠遠超越了友誼，他一早就愛上了她。

在他察覺到這一切之前，他應該已經愛了她很多很多年，可他卻沒能坦然面對這份情。

他原本以為，友情會比愛情更長久，也覺得友情比愛情更不需要負責任，所以就用所謂的“友誼”將她牢牢的困在自己身邊。

是她的話，震醒了他麻醉許久的神經，也讓他正視到自己的錯誤。

“為什麼不能繼續？”歐子琪淚眼蒙朧，卻仍舊固執的看著他。

“我們還是好朋友，你忙你的，就算不想見我也沒關係。我…我只要知道你在這裡，不管我是難過、快樂，都可以在那裡找到你、見到你——”歐子琪絕望的聲音，被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打斷。

“不要接，你先聽我說完！”她不想讓任何人打斷他們的對話。

“不是我的在響，是你的。”齊少勳放開了她的手，心思很複雜。

“我的？”她怔忡了片刻，然後才若有所覺。

“快接吧。”齊少勳認得這個鈴聲，是陳致凱打來的。

而這個鈴聲也提醒他，她現在正在和其它人往；那個人，還是絕對可以信賴的對象，是一個比自己，更能好好愛她、給她幸福的男人。

他就要離開臺灣了，過去五年，他選擇逃避這份情，現在又有什麼資格去向她表白，擾亂她的心、干涉她的情？

歐子琪原本混亂的思緒，也被這個鈴聲震醒了。

她現在是有男朋友的人，不論她對齊少勳有多少期待，她都還有責任和必須遵守的原則。

穩住發抖的雙手，她拿出了手機。

“喂？致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