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煮水之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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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煮水之香南京乃是千年古都,六朝金粉之地,那積澱千年的歷史文化當真是非同小可,何況中國素來有民以食為天一說,此地的飲食文化也是與別處不同,自有一種獨到風格。

兩人順著夜市一路吃了過去,最先吃到的是一家掛著“小煮麵”招牌的小吃,佳玉點的是皮肚大碗麵,端上來就覺得湯料充足,類似於雜燴,少說也有10種東西,青菜、木耳、皮肚、豬肝、西紅柿、鵪鶉蛋、香腸、絲…一鍋燴,那碗是特別大,湯多面少。調味不用油鹽,而是用板鴨熬出來的湯。

兩人吃完又去到隔壁吃鴨血粉絲湯,一塊鴨血送入口,粉滑,再喝口湯,舌尖便會萬種滋味縈繞徘徊。翠綠的芫荽,晶瑩的粉絲,沉沉浮浮的鴨胗、鴨腸、鴨肝比別家更加細碎,更加人。這裡吃過後,嘴裡就稍微覺得有些鹹了,恰好又趕上了賣糖藕粥的,這也是南京一絕,據佳玉說:每逢入夜,在炒米糖開水、炒元宵、丁當餃子、茶葉蛋等的叫賣聲之後,就會傳來隈隈“糖粥——藕!”的吆喝聲。據說因這道小吃就得名糖藕粥。

張立平喝了一口後,發現此粥乃是由一般糯米煮成,既有稠米湯,又顆粒分明。粥中放紅糖,再加大節藕段,食用時,將藕段切成薄片,拌入粥中,藕呈淡紫,片為深褐,米粒則呈淡綠。不僅價錢公道,還溫涼適中。清香飄溢,較有甜味。

夜漸漸的深了,佳玉攜著他在河邊地一處涼茶店中閒坐,此地臨水近柳,左面是車水馬龍的大街,右面卻是水影粼粼,恰好將天幕裡的星子影了下來。恰好將熱鬧與幽靜中介在了脈脈的對視裡,而回想起一路行來的艱難坎坷。再看眼前佳人笑靨如花,靜靜傾聽,不令張立平生出恍如隔世的錯覺來。

他斷起茶杯呷了一口,覺得手中覺有異,才發覺端著的是蓋碗,上有蓋,下有托盤。碗口大底小,造型美觀,輕巧玲瓏。而一喝之下,發覺沏茶與配料也有講究,飲用時要將蓋與碗輕輕錯位,清香四溢,回味無窮。

佳玉見他注目手上杯子,抿嘴一笑道:“這“八味茶”、還不錯吧?”張立平有些驚奇地道:“八味。有哪八味?”旁邊的老闆聽了,鄭重地扳起指頭道:“我們這裡的八味茶,是正宗的!配料有:茶葉、白糖(或冰糖)、紅棗、核桃仁、桂圓、芝麻、葡萄乾、蘋果片。不信你仔細嚐嚐,少了一樣今兒不要錢。

“張立平聽了啞然失笑,揮了揮手,卻摩挲著杯子。好一會兒才淡淡的道:“我要見她。”佳玉渾身一震,肩頭揹著的手袋滑落在地,渾然卻不自知,打量了他好一會兒,才澀聲道:“你真要見她?”兩人雖不明言,但那個“她”指的是誰,各自都心照不宣。氣氛一下子沉默了下來,只有清明的月光反映著水,粼粼地襯著人的眼,也彷彿在驗著各自的心事。

“明白了。

“佳玉抬起頭笑道:“我會安排的。夫人…她也一定很想見你。”張立平拿手支著下頜,彷彿在望著河水出神。他的眼神飄渺,人就彷彿是一座雕塑。

佳玉猶豫了一下,似是言又止,歇了一歇才小心翼翼的道:“你…。你找她做什麼?”

易。”張立平沉著臉道:“現在付家定雖然把命保住了,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倘若付家能在這節骨眼上牽制住梅家,那麼…”他深深了一口氣,頓了一頓:“我救他一命。”佳玉有些難以置信的道:“你能救他?能讓他恢復正常?”張立平望著自己白皙而修長地手指,淡淡的道:“他現在的主要問題是毒癮過重吧?我有辦法切除他大腦裡的一段腦神經,徹底將毒後產生快的機能毀去,手術後,就算再多的毒,也受不到那種快了。”佳玉聽他輕描淡寫地說著,心裡不湧出幾分寒意,忙伸手覆在他的手背上,然後溫言道:“那…那梅家的藥產生的副作用怎麼辦?”

“梅家?”張立平冷笑道:“你以為梅家真安著什麼好心眼?付家定近年將生意重心已經漸漸轉移向南京,恰好阻礙了梅家的企業向南發展,眼下付家定這等不死不活的局面,正適合梅家慢慢對付家鯨蠶食!若不是梅老頭子身上的癲癇病越來越嚴重,相信付家的一大半產業都姓梅了!說起來也好笑,付家定當年不就是這麼以女婿的身份,將丈母孃家的家產掠奪過來地麼,然後再巧妙地遭成原配老婆“染病身亡”天理昭昭,哼哼,他也有這麼一天。”佳玉聞言心裡凜然,確實,付家目前狀況的狀況糟到了極處,要是付家定馬上死了,雖然各種問題接鍾而至,卻能立即得出結果,總不現在萬事都難以決策地好,她已經漸漸接觸到了公司的一些內幕,最新的財務報告顯示,這個月的收入已經比去年同期下降了30%,而且還有繼續下滑的趨勢,說到底,若不是楊月珍苦苦支撐,相信付家這座龐然大物早已分裂崩潰。

“我能治他。”張立平傲然道。佳玉卻沒有注意到“能治”和“能治好”是兩種概念的事情。只是她知道面前這個男子在醫道上素有起死回生之能,不用一種愛慕的眼光看著他,卻不知道張立平心中卻是另有打算。

第二天,佳玉直接趕去總部對婆婆楊月珍說起此事,此事非同小可,在電話中說來既不方便,又有洩密的嫌疑,還是面對面的比較妥當。她到了卻撲了個空,說是董事長出去談一筆生意,說是少說也得晚上才回來,正可謂是趁興而來,敗興而歸,只得悻悻回去。

誰知道佳玉駕車回家,剛走到樓梯口,就聞到一股難以形容的香味,那味道幽幽然,綿綿然,初一聞似覺得若有若無,但久而久之,那香氣彷彿不會消散一般,只要嗅入了身體裡,就盤旋縈繞堆積,神都為之健旺。

她好奇的開門進屋,卻發覺那香氣淡薄了許多,卻依然嫋嫋升騰在鼻端心間,若是先前的覺是濃烈,現在的體會卻是淡雅醇厚,佳玉循著香氣的源頭進了外面的觀景陽臺,正好看見張立平背對著她而坐,雖然只有背影,卻能出一種穩若泰山的凝重,佳玉也不出聲打擾他,安靜的站在背後看著這個走入她生命裡的男人的一舉一動,心裡又是好奇,又是吃驚。

只見張立平面前的廣口咖啡壺正被放在一隻電熱爐上,裡面的水被加熱得咕嘟作響,在清澈的水裡,卻有一塊看似普普通通的石頭隨著水的沸騰而載浮載沉。

說來也怪,那奇異的香氣似乎正是從那水中散發出來的,只是這香味好生古怪,離它越近,香味越是稀薄,距離越遠,卻越是濃烈。

這時候外面忽然有人按鈴,佳玉一驚,忙去開門,門口站著的赫然是隔壁的周太太,她乃是被包*的二,素裡和佳玉也談得來的,向屋裡張了一張笑道:“你新買了什麼東西,這麼好聞,均些給我在怎麼樣?”佳玉聽了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好說歹說才打消了她的念頭,只是剛剛打發走這位,樓上的李阿姨也來敲門,為的也是這香味的事,這李阿姨的老公卻是建築業的大老闆,說話難免也帶了幾分鈔票氣息,聽得佳玉說些推脫的話,就直接開始拿錢砸人了:“五萬,賣不賣?”佳玉苦笑。

“八萬。”佳玉有關門的衝動,李阿姨卻還是不甘心的喋喋不休:“十萬拉,小王呀,香奈爾的香水也能買幾瓶拉。”

“…。”好容易打發完一批又一批的上門客,佳玉已是筋疲力盡,張立平的工作終於也近尾聲,要知道付家定的病實在也是病入膏肓,儘管張立平抱定只延他半年之命的念頭,若不用些非常的法子,只怕也是力所不及,而煮水石乃是張家祖傳,輾轉在兩代傳人手上幾十年,對其的應用也是爐火純青,張立平在運使這煮水石的同時,也本著悉七大恨用法的念頭,順帶拿付家定做些實驗。

這時候,咖啡壺裡的那旺清水已透出一種翡翠也似的微綠,看起來晶瑩剔透似有了自己的生命,略一晃動,那層層疊疊的漣漪就不住盪漾,竟給人以鮮潤活潑的覺。佳玉怔怔的看著,只覺得心裡有一種莫名的覺在串動。那就似目睹了一件巧奪天工的藝術品有異曲同工之妙。

這時候,張立平忽然向水裡灑下一些黃的粉末,劇變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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