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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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觸及那男人的大手的時候,他突然坐起來,一把扯住她的就往懷裡拖“子妮,子妮——”她嚇了一大跳,使勁推開他,心裡害怕起來,嘴裡便叫著:“我不是什麼子妮,喂,你放手——”這人大概醉得糊塗,剛才乾脆撞死他算了,為什麼要回過頭看看他呢。木芙有些慌了手腳。
“那你是誰?”男人依然摟著她的肩膀,血紅呆愣的眼睛盯著她不停地看。
“我是路過的,放手!臭男人!”木芙幾乎要尖叫了,雙手更是拼命要推開他。
“子妮也是長頭髮的,也有這麼白的皮膚,這麼水靈靈的大眼睛,子妮,我的子妮——”男人茫然地瞪著她,一邊說著,一邊把她緊緊摟在懷裡,熱熱的嘴
猛然燙在她的額上。
“轟”的一聲,她的腦海一片空白,這酒鬼竟然吻她?
媽的訓導自她的腦海一閃“狼!”她叫起來,掙扎著用前膝一頂,正中他的鼠蹊!
“該死!”男人吼叫“你就這麼急於背叛我嗎?為什麼離開我,為什麼不再愛我!”他猛地捉住木芙的雙手,直拖往幾米處的一個小石階上,一隻大手緊緊掐著她的雙手舉至頭上,另一隻手就要起她的校裙。
“不,不…你,走開…你…”他,他要幹什麼?木芙嚇得渾身打顫,理智幾乎崩潰…待要張口大叫救命之時,他的適時封住她小嘴。
男人渾然不覺她的恐懼,只是極其享受般地著她的甜美,動作更顯溫柔細膩。木芙被嚇傻了,全身被他掐得不能動彈。惟一的反應,只有臉頰上洶湧狂瀉的淚珠。
倏然,他抬起頭狠狠地瞪著她“你總是這樣!每當我質問你的時候,就擺出一副嬌媚可憐模樣誘惑我,讓我無法思考,無法得悉你已經瞞著我和另外的男人約會!為什麼,為什麼要那樣對我?我這麼愛你,肯為你做任何事,為什麼還要離開我,你有我還不夠嗎?”與此同時,他的手已經探至她的區——“嚓”一聲,內褲被扯破了——那隻
惡的手,正以最霸道殘忍的方式侵佔她的純潔…
“我…不,我不…是子妮,我…你走開…”木芙竭力掙扎叫喊,可惜,他那充滿酒味的嘴巴又再度封閉了她的呼喚…四周是無邊無際的黑暗,不但噬萬物,也掩蓋了她嗚咽不清的聲線…
當那聲被撕破的尖叫如驚雷般響起,男人才驀然驚醒,望著身下那張完全不同於唐子妮的面容,望著她大腿上殷殷的處子鮮紅,臉剎時白如死灰!
然而,一切都太遲了。
木芙睜著空的眼睛,一動不動地倒在石階上——男人傻傻地盯著她的臉,喃喃說:“你不是子妮,你不是,我,我怎麼會對你——”他痛苦地抱著頭,雙膝跪在木芙面前“對不起,我…我…”話尚未說完,他便“咚”一聲倒在泥地上。昏睡之前,他看見,女孩脖子上用紅繩子掛著一個銀白
的守護星吊墜。
木芙身體冰冷,腦袋被恐懼和哀傷全然佔據。她緩緩地轉過眼眸,看了他一眼。她知道,如果現在手裡有刀,她會毫不猶豫地捅進他的心臟!
媽幾乎天天掛在嘴邊說,貞潔是女孩子最寶貴的東西。怎麼,怎麼會在突然間,她的寶貴就被一個不知從何而至的男人妄然掠奪了?天啊,她該怎麼面對媽?怎麼面對將來的子?怎麼面對那些總喜歡偷偷瞄著她,把她當做純真天使一樣的男孩子?
不——不能讓對她寄予厚望的親人知道——恍惚間,殘餘的理智,不停地提醒她。
她一直是眾人心中文靜秀氣的女孩。比她小一年的弟弟也是高大英俊,學業優異。如果被媽知道了,她一定會悲痛絕,無法
起
桿子走動在鄰居的面前。街口那個張姑姑老拿自家女兒和她比較,若知道了這件事,定會蹙起嘴角,打起大喇叭。那麼,只需一夜,方圓幾里,大概沒人不曉木家的女兒被人強暴了。
是的,她不要看到媽捶頓足的失望,不要看到半白了頭髮的父親老淚縱橫。為人子女,怎麼忍心讓貧困勞累了大半輩子的父母雪上加霜?她再痛再苦,也必須小心掩藏。今天的經歷,她只能選擇——把它變成永遠的秘密。
木芙撿起被扯破了的內褲,抹淨大腿的鮮血,然後在破口處綁了個小結才勉強穿上。她艱難地要站正身子,身子一動,下體就像被撕裂般疼痛。咬著牙扶著牆壁站了起來,她掠了掠頭髮,努力抹平裙子上亂七八糟的皺摺。可是,裙子後襬卻沾上了一塊顯眼的血跡!怎麼辦呢,不能讓媽知道的!她急得要哭了,左右為難之下,只得把書包別在身後,才勉強遮住了。
離開時,她回頭看了那男人一眼——寬闊的額角,端正的鼻樑,薄而緊抿的。如果不是喝醉了酒,一定還有一雙亮如星辰的眼睛。這麼好看的男人,為什麼喝酒,為什麼要強行掠奪?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借酒,卻把愁澆在她的身上?
她緊咬下,想返身上前狠踹他一腳…
後來,每當木芙想起這事,仍然不明白,為什麼當時她沒有真的上前狠狠地踹他一腳。
開了鎖踏進家門,哦,幸好,媽沒有等門。弟弟蹺著二郎腿,一邊吃署片一邊看著電視,見她回來了,嘴巴立即說:“姐終於回來,任務完成!”立即就往洗手間蹦去。
她壓抑著慌張的心情,快步往房間走去。及至開了房門,把整個身子藏了進去,才敢打開一點門縫,伸出頭兒怯怯地問剛從洗手間出來的弟弟:“媽呢?”
“媽今天冒,早早睡了,要我等你的門。明知陳老師會送你回來嘛,白緊張——我睡覺啦!”木芙掩緊房門,呼了一口氣後,淚立即洶湧而瀉…
那個男人,那個把她錯當成另一個女人的男人啊,在他發現她不是唐子妮的時候,她看見他臉上浮現出極度的驚詫和內疚——他不是壞人吧,他不是,他不會是。她努力這樣想著,把臉深深地埋進枕上,似乎也把剛才的不幸沉沉地埋在記憶裡,永遠不再翻揭開來。
第二天,她病了,躺在上足足三天。之後,她再也沒有繞那條小巷回家了。半年後,住在柴灣的小姨移民至新加坡,便以半賣半送的價格把舊宅轉手給木家。於是,她便正式離開那個伴隨她長大的,卻深藏了她一夕噩夢的小區。
現在,木芙在“聯友”公司工作近三個月了,是業務部張婉的助手。業務部只有五個人,其餘三位同事經常出外公幹。處於“聯友”大廈第六層的業務部,每駐守的其實只有張婉和她。
每週一,幾個部門的主管會齊集會議室內召開業務例會。今天的碰頭情況有些特別,原因是總經理秘書曼青產期將近,大老闆韋諾一聲令下,把曼青平跟進的
本客戶全數由業務部負責跟進,當然了,業績只能進不能退。曼青入行多年,
語讀寫十分
利,平
會固定跟進一批
本的客戶。
這可把張婉給忙壞了,整天繃緊麵皮,兩條腿在檔案室和經理室之間陀螺般轉個不停,讓木芙也好不緊張。由早上到傍晚,不是要翻譯文件就是突然來個方客戶的電話,不是
本過來的傳真就是要核對與
本客戶往來的數據。兩人的辦公桌上,文件各有一尺厚。
午餐時候,兩人自然又不能到餐廳吃了。木芙買來兩個飯盒,兩人便各自伏在辦公桌前搞掂。張婉撥了一口飯,嘆息著說:“看來我張婉也不是長期運背的人,這次就因為有了你這個懂文的好幫手!你知不知道,如果我連翻譯幾份文件都得找別的部門幫手,他們會怎麼說我?”她一邊撥了一口飯,一邊用鼻孔哼了一聲“會說我們業務部連個碩士也沒有,全是混飯吃!”
“呃?真會這樣說嗎?”木芙覺得張婉有些誇張。
“怎麼不會,上次開發部的豬(朱)糧(良)就是這樣說,幸好方副總搶白了他一句,替我們業務部出了口氣!”張婉說著,最後有些得意起來。
“怎麼說?”
“他說,名銜是虛的,能力才最重要!哈哈,那豬糧立即也不敢響一個了。”張婉三十多歲,行事
朗,若非公眾場合,還會時不時蹦句
口出來,讓聽的人也跟著她笑個不住。
“說得很實際,這方副總是誰?”
“就是四大老闆之一,主要負責海島分公司的,早幾天聽劉銳說他就要回來啦。”書香。。書香。。書香。
下班後,木芙步行至離公司不遠的超級市場。
推著購物車緩緩步行,挑了一塊鮮豬,一包香菇和新鮮的菲菜,又轉到冷藏櫃選了兩盒鮮
。咦,那邊的大紙牌寫著“野山雞大特價”木芙過去一看,喏,真的好便宜哪。不過,既然可吃可不吃的,再便宜也不買!她聳聳肩,扭轉車子到收銀臺準備結賬離開。
家中向來有媽持,本來是不必她
心兩餐的。這陣父母終於肯聽她勸告,出門遊玩散心去了。這次父母出遊,她可是花了不少力氣才把兩老拐走的。要知道,一說到花錢,兩老就一副咬牙捂袋的姿態,說什麼旅遊就是花錢買苦吃,想散心過大嶼山和長洲就行了。
木芙又好氣又好笑,便拿了自己從小至大,包括做暑期工時儲的錢,大概有兩萬元左右吧,一股腦兒在雙親懷裡“把錢全花光才準回來!”兩個老人家還在乾瞪眼,木芙便說,你們再不拿著,我把這些錢全部買了名牌!不過,聽說這點錢也只能夠買一套名牌內衣!於是,三天後,兩個老人家碎著嘴兒跟了遊行團到北京旅遊去了。
其實,要她木芙拿著兩萬元買一套名牌內衣?明天的太陽大概會從西邊升起了。
木芙提著東西正要離開,眼角餘光裡,一個高大的男人正朝她這個方向的收銀櫃走過來。木芙無意識地扭頭一望,幾乎在同一時間,全身的血猛然向心髒湧去——她呆呆地愣在原地,只剩一張張大了的嘴巴!
是他!是那個男人!是那個強暴她的男人!七年了——那寬闊的額、直的鼻、緊抿的
——在充足的光線下,他果然有一雙亮如星辰的眼睛,幽黑冷靜,深不見底——男人
銳地
覺旁邊有人對他投來直目的注視,便漫不經心地回頭一睨。哦,女孩子對他行注目禮,正常現象吧。只是,這女孩眉目清靈雋秀,裙下之臣必不缺少吧,何必在大庭廣眾下挑逗男人?想到這裡,他便極其漠然地收回視線,付款後頭也不回地邁出超市大門。
天啊,那漠然的回視,讓木芙又一次全身發冷——他,他已經全然忘記她了。
她蒼白著臉,神不守舍地晃在回家的路上。七年裡的夢魘啊,令她不敢結識異朋友,不敢放下內心芥蒂去接受愛情。甚至,極力躲避異
的追求、忍受母親的責備、男
朋友的關懷——所有的壓力,都是因為他!
這個臭男人——臭男人——你下地獄吧!
木芙想著想著,萬般委屈盡湧心頭——她哭了,就在路上,一邊走著一邊淚。風掠過臉頰,懸在腮邊的淚被吹走,剩下風乾了的淺白的痕跡…在冷靜無情的路燈裡,她抬頭前望,前方的光線和景物卻早已混化成團團的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