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初露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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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出宮門的時候,正是夕陽西落映紅一片殘霞,曹眼中佈滿殺氣,倚天劍提在手中猶不住的微微顫動,對剛才說過的那些話,曹並沒有後悔,也決不會反悔。

“世人皆謂我,我則獨笑世人心偏,做人如果沒有決斷機變的能力,那雄心壯志、榮華富貴豈不都是鏡花水月?”曹仰天大呼,中鬱結的怨氣噴渤而出。

公,治世之能臣、亂世之雄也。昔善相的許邵曾對自己這樣評價過,當時尚是年少的曹一笑而過,而如今,如今已是挾天子令諸侯,貴為司空的他到的不是驚異,而是一股天將降大任於斯人的沖天豪情。

“傳令於曹休,虎豹騎立即將許都四門緊閉,有擅闖出城者,殺無赦!”決心已定的曹此時再無半點的憐惜與猶豫,他頭也不回的對著緊跟在身後的曹洪道。

在其後的三裡,許都一片血雨腥風。許多官居顯貴的大臣在轉眼間便被抄沒了府邸,其中以故太傅袁隗、故太尉楊彪為最顯。

建安四年十月二十,許都校軍場,二萬曹軍銳在夏侯淵、徐晃等將領的指揮下。正井然有序的接受司空曹的檢閱,他們馬上就要開赴徐州一線,參與討伐劉備的戰鬥。

“此番征討劉備,明公盡放寬心,那劉備屬兵原多為我軍士卒,軍無戰意,何堪一戰!”郭嘉看著刀槍林立的銳曹軍,笑著對曹道。

一身戎裝的曹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他淡淡道:“但願如奉孝所言。”正這時,謀士張範急衝衝的拿著一封信函趕來,及到近前,張範道:“大事不好了,大將軍袁紹、左將軍劉備、荊州牧劉表、西涼太守馬騰、遼東太守公孫度飛書傳檄,佈告天下,聯合集義兵討伐明公。”張範話音未落,數萬人的校軍場上頓時鴉雀無聲,曹取過書信,展開看去,寫的卻是:曹欺天罔地,穢亂宮,殘害忠良,狼戾不仁,罪惡充積!今奉天子血詔,大集義兵,誓掃清華夏,剿戮群兇。望興義師,共洩公憤;扶持王室,拯救黎民。

“哈哈哈,大耳賊以為用這些伎倆就能哧退我軍,真是可笑可憐之至!”曹看罷,目視驚惶中的文武屬下,忽然間大笑起來。

“明公,袁紹、劉表各擁眾十餘萬,一南一北挾擊於我,馬騰西涼兵又素來剽悍,倘若此等一併來攻,則我等縱有三頭六臂也不能敵也。”張範額上冷汗淋淋,急諫道。

聽言,神倨傲,冷笑道:“袁紹疑無斷,厲膽薄,幹大事而惜身,見小利而忘命,非英雄也;劉表徒具八俊之名,乃虛名無實之輩;至於馬騰、公孫度之,皆碌碌小人,無足掛齒。昔關東群豪討伐董卓,袁紹為盟主,枉有十八路軍馬,卻使功敗垂成,今只區區五路響應,吾何懼哉!”曹這一番話說得鏗鏘有力,字字句句擲地有聲,眾將官聽在耳中,皆不心頭一熱,壓抑在心中的男兒豪情也被這一句話點燃。

“此番出征,若有哪個貪生怕死的,我徐公明就第一個擰下他的腦袋!”徐晃雙手一碰明晃晃的大斧,慍聲喝道。

站在曹身後的許褚牽動了一下嘴角的橫,毫不客氣的大聲駁道:“徐晃,這砍人腦袋的活計還輪不到你,夠種的話,去陣上擰下大耳賊的首級。”徐晃被許褚這一聲搶白急得臉通紅,他正待出言反駁,荀攸見兩人言詞不和有幹架的跡象,忙勸解道:“公明、仲康,出征在即,不可因一時衝動而傷了彼此和氣。”此時的曹沒有功夫去關注徐晃、許褚的嘴仗,他的目光注視著屹立在瑟瑟寒風中的數萬將士,然後拔劍出鞘,大聲喝道:“出征!”

“喝呼~喲!”伴著曹的一聲令下,蓄勁待發的曹軍將士爆發出震耳聾的呼喊聲,這聲音幾乎能穿破九霄,直抵千里之外。

此時此刻,在曹一臉從容的背後,是堅忍不拔不可動搖的毅志,所謂五路檄討,在曹的心中,就如一張薄紙一般,一捅即破。當年,關東十八路諸候討伐董卓,無論從兵力、士氣、人員配備各方面都強過董卓甚多,但最終卻無奈董卓如何?

不忿於關東諸侯的觀望不前,當時年輕氣盛的曹決定孤軍追擊,卻不想在滎陽汴水被董卓大將徐榮擊破,士卒死傷甚眾,所騎戰馬受創不能奔跑,曹自己也被矢所傷,幸虧從弟曹洪換馬解救才險險逃脫,這在曹心中一直不曾忘記,為從那一時起,他就暗下決心,此生除了自己外,再不去奢望與人聯合。

馬蹄徵踏,車輪滾滾,在這樣一個註定是強者為王的時代,曹心頭受到了的一股風博的快,所謂五路檄討,在他看來,本就是貌合神離、心懷各志的臨時陣營,除了袁劉之外,劉表、馬騰、公孫度勢力與中原皆不相攘,本不足考慮。

唯一能夠增援劉備的,只有袁紹,上個月,袁紹增兵黎陽,擺出一付隨時南下的架式,使得曹北境的壓力大增。

知道,袁紹對於自己搶先一步,挾天子令諸侯的做法早有不滿,在去歲袁紹還曾鼓動幽州劉虞自立為王,後又以勢相自己讓出大將軍位,不過袁紹並不死心,在徹底擊敗公孫瓚後,袁紹已將下一個目標指向兗豫中原。

既然與袁紹的一戰終不可免,那麼迅速剷除劉備在徐州的勢力就顯得尤為迫切,這就是曹決定立即出兵徐州的原因。

這是一個軍事冒險,賭的是袁紹不出兵南下,倘若袁紹南下,則曹現在擁有的一切都將失去,如果袁紹喪失這次機會,那麼曹就能肅清背後的威脅,專心一致對付北邊了。

長江上,數條戰船劈波斬,逆而上。

高寵站立在船甲之上,接著撲面而來的江風,心情和北方的曹一樣的動。

他們一個向東、一個向西,目標雖是不同,但最終的目的卻是一樣。

那就是保存自己,消滅敵人。

“寵帥,曹在許都誓師出兵東征了!”劉曄臉蒼白,腳步有些虛浮的從船艙中走出,道。

隨著江東的各項制度逐漸完備,冶煉司的事務也輕鬆了不少,霹靂車的改進在高寵投入大量的資金之後,終於進入了規模生產的階段,這是劉曄心血的結晶,石印山上的一把大火,燒掉的不只是二十具霹靂車,更有辛苦製作的匠人的信心。

這一次攻打江夏,雖然以水戰為主,但迫切要將霹靂車投入戰場試成果的劉曄還是說服高寵,在五艘蒙衝戰艦上各搭載了一具霹靂車。

雖然艦載的霹靂車試的第一發石塊距離目標差了太遠,但高寵對於這樣一種嘗試還是充滿了信心。

為此,他還特意給這一種裝載於船上的霹靂車起了一個響亮的名字:艦炮。

艦炮技術雖然現在還不成作霹靂車的炮手還不能很好的平衡船上的晃動,從而讓發出去的石塊能儘可能的擊中目標,但艦炮的強大威力卻是有目共睹的,一旦命中,則可令敵軍膽戰心驚,喪失戰意,這就是高寵決定將五艘裝載霹靂車的戰艦帶到江夏戰場的原因。

聽到劉曄的話,高寵臉上出一抹會意的微笑,他道:“曹不愧是曹,能有如此決斷的勇氣,當令人折服矣!我若是彼,亦當以小股兵力在北境牽制,然後集中主力迅速揮師東進,擊破劉備。”劉曄咳了一聲,敬服道:“原來寵帥是早已料到了曹會東征劉備?”高寵搖頭道:“挾天子令諸侯,曹看似風光無限,實則也是步步兇險,中原,素來便是兵家必爭之地,曹要面對的對手一個比一個強大,有時我常想,若自己是曹,當會如何?這一次曹東征,換作是我,也一定會這麼去做。”

“前狼後虎,四面受敵,能有勇氣棄本於不顧,作孤注一擲的,就算失敗了,也當值得稱頌。”劉曄說道,極具戰略眼光的他自然看出曹面臨的境況。

高寵扶住船舷,憑江臨風,笑道:“子揚,你我上一次這般暢談還是在四年前,那時年少輕狂,放言無忌,不想匆匆四載即過,當時的抱負可還記否?”四年前,劉曄與高寵二人郊遊鄱陽湖,那時的高寵早被革去了冠軍侯的軍職,心中忿悶,那時的劉曄仗劍俠義,有著沖天的豪氣,兩人一見如故,相見恨晚,對於失意中的高寵,劉曄言詞切切,鼓勵道:“少衝兄有鯤鵬直飛九天之志,又何須在意一時之困惑。”正是這一句話,讓高寵重拾信心。

劉曄動情道:“窮且益堅,不墜青雲之志。寵帥當時的話,曄至今不忘。”高寵哈哈一笑,轉過身握住劉曄的手,道:“今複用此言,寵願與子揚兄共勉之!”柴桑口。

獵獵的江風將戰旗吹得呼呼作響,數百條大小戰船分隊列排開,正在井然有序的練對戰,遠遠望去,各隊的旗幟上分別鑲著周、甘、徐、丁字樣。西征軍統帥周瑜、水軍都督甘寧、彭澤太守徐盛以及丁奉、陳蘭等一干將領悉數雲集於柴桑口,他們練兵的目的就是為了眼前征伐江夏的戰事。

“公謹,軍中士氣如何?”高寵即臨柴桑,遂不顧趕路的疲憊,趕來觀望練兵成果。

周瑜率領水軍主力是在四年夏時屯兵柴桑的,當時正值高寵最困難的時候,一方面存糧告盡,新糧未收,另一方面又要應付地方上的事務,正可謂是焦頭爛額,就是在這種情況下,高寵還是力排眾議,採納了周瑜未雨綢繆的西征建議。

如今,所有的付出就將來豐碩的成果,這是周瑜的期望,也是高寵的希望。

周瑜翩翩錦袍,俊朗的面容上顯得神采奕奕,看得出這些天訓練的效果很是令他滿意,他道:“士卒個個爭先,只等寵帥一聲令下!”

“那將領間可還和睦?”高寵又問道,甘寧、徐盛幾個都是沾火就著的脾氣,對於屬下的將士個個護短得緊,這數月聚在一起練兵,難免會有磨擦。

周瑜笑答道:“寵帥且放寬心,興霸、文響、承淵幾個現在老實得象錦羊一樣。”

“噢,莫非公謹有特殊的治軍良方,不如說來聽聽!”高寵聽周瑜“大言不慚”竟將自己也頭疼多的問題給解決了,不覺來了興趣。

周瑜笑道:“其實也沒什麼,我只是對他們幾個說,那一個違反軍令,就剝奪掉參與攻打江夏的機會。”

“公謹這一招正是切中要害,端是厲害得緊!”高寵一時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錦帆軍將士請纓出戰頭陣!”正在高寵與周瑜敘話時,前方船陣上爆發出一陣山呼海嘯般的呼喝,這是甘寧的錦帆軍,縱橫長江多載的他們自然是對攻打江夏充滿信心。

“頭陣歸我!”左側是徐盛的彭澤衛卒,悉這一帶水情的他們早己憋了一肚子氣要與錦帆軍較一長短。

已經獨立帶領一軍的丁奉雖然在資歷上還不能與甘寧、徐盛相提並論,但有道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摩拳擦掌的他們紛紛舉起兵刃,向高寵表達著心中求戰的願望。

“軍心可用。”望著這些無畏的將士,高寵不對未來的戰鬥充滿自信。

林立的五百餘般戰船鋪陳在柴桑口,加上大大小小的輔助船隻,高寵軍水師主力幾乎盡數出動,共計一萬八千士卒,而他們的對手,是足有二萬眾的江夏水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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