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勇攔驚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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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持到這一步，總要有個人退讓。子卿明白父親和老叔本是希望他來退這一步，可沒想穆一楓提前做出了姿態。

“在騎兵科那裡我一樣的教學，沒問題。”這句說來輕巧的話，反令鬍子卿的自尊心又被打擊。

子卿心想:“你穆一楓什麼意思，不就是炫耀你樣樣全能，走遍江湖無敵手嗎？所以才高高在上的給我這初出茅廬的頭小子讓路。”本來一進門對嫻雅彈琴的穆一楓剛生出的些許好，也被這句狂妄的話驅散，彷彿那彈琴也是一種耀武揚威的做戲。

想到這裡，鬍子卿坦然說:“家父和袁治倒是勸孝彥嘗試換班去騎兵科。如果這樣，穆教官還是留下吧。更何況孝彥還可能另覓出路也未可知，如果是為了孝彥，穆教官就別費心了。”鬍子卿就是想讓穆一楓知道，父親胡大帥和袁治並不是他穆一楓眼中那種縱子無度的小人。沒人他穆一楓勇退的去什麼騎兵科。

“你就這麼厭煩我？還是怕了我？所以要當逃兵？”穆一楓的話裡充滿挑釁的味道。

“行了行了！”段連捷打斷說:“你聽聽你們兩個，針尖對麥芒的，哪裡還有半點和氣。”一場談話不歡而散，鬍子卿忿然的將今天的遭遇講給王大川和薛明遠聽。

“穆一楓上輩子肯定是瘋狗投胎的！”王大川斷言說:“子卿你是不知道。就上次，練完去沖澡，你猜我們看見什麼了？”王大川眼睛裡冒著興奮的光芒，鬍子卿奚落說:“沖澡見到女人了？看你眼睛都要掉出來了。”

“我們看到穆瘋子了，他同霍教官也在沖澡。”鬍子卿哭笑不得:“你沒病吧？別跟我再提你那些不長進的爛事。”王大川有養戲子玩男寵的“癖好”鬍子卿平素最討厭他這點。

“哎呀，你想哪裡去了。就穆瘋子這種貨，白給我都不要。我是說，那穆瘋子脖子上居然掛了顆狗牙，沖澡都不離身，不信你問小薛。”

“你怎麼知道是狗牙，不會是別的牙。”

“反正是顆獸牙，我看像狗牙。不然他怎麼總像瘋狗一樣亂汪汪亂咬人。”王大川嘴裡不吐不快的暢意:“你說怪不怪？有人掛金掛玉，還有人掛狗牙。”鬍子卿笑罵說:“你就嘴上痛快痛快吧。”說起轉去騎兵科，鬍子卿滿肚子的不樂意為了支持講武堂的教學，胡大帥特地令人去蒙古採購了一百匹軍馬，都是上好的駿馬。

王大川見袁治要去騎兵科的訓練基地去看馬，就纏磨了鬍子卿一道前往看個熱鬧。

營地裡，鬍子卿遠遠看到幾位學員正在練習騎馬跨越障礙物，那障礙很高，不時有同學摔下來被教官責罵甚至鞭打。

“看到沒有，學海無涯了。這個你可會？”鬍子卿用馬鞭指點著遠處躍馬跨障礙的學員對薛明遠說。

薛明遠嘆的吹了聲口哨，一側頭卻驚訝的捅捅鬍子卿指了跑場一邊的幾位教官說:“穆瘋子也在那裡，快看！”鬍子卿尋了薛明遠的馬鞭看去，穆一楓下一匹亮黑的駿馬，正用馬鞭指點著遠處同袁治說著什麼。

“喂！你們幾個，誰讓你們動馬的？快把馬送回去！”穆一楓也看到了鬍子卿他們。

鬍子卿是在馬圈看到馬伕正在給未經訓練的幾匹駿馬上鞍配轡頭時，實在是心裡癢癢才牽了馬出來遛。好在他騎術還嫻，這匹未經馴教的烈馬在他的撫下還算聽話。

鬍子卿不想惹穆一楓，對薛明遠說:“走吧，咱們回去。”話音未落，忽見一陣颶風從身旁閃過。鬍子卿嚇得一驚，下的白馬猛的向一旁閃去，險些同薛明遠撞上“穆教官。”袁治慌神的攔阻。

“學生們都是無心之過，訓斥一番就算了，不然我關他們閉去。”鬍子卿緊張的神，渾身皮緊繃。看了穆一楓沉肅堅毅的面容，他終於相信“穆瘋子”什麼都幹得出來。

“報告教官，是我的主意，不關胡孝彥同學的事。”薛明遠毅然的身承擔罪責。

“報告教官，孝彥一個人的主張，請放過薛明遠同學。是我帶他們來這裡的，也是我的主張去騎馬。”

“呵呵，現在逞英雄了。”穆一楓奚落說:“轉過身去，面對同學們。”

“穆教官，求您了，您不能打子卿。子卿從小就沒捱過打，他受不住的。”薛明遠急得哭出聲來:“要，您就我吧。”鬍子卿轉過身，就在這時候，馬鞭颳風而落，在子卿的脊背上，火辣辣的疼痛。鬍子卿“呀”的叫了一聲，眼淚開始在眼眶打轉。

袁治在一旁急得摩拳擦掌，但他心裡明白，今天的事確實是子卿罪不可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