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亂雲飛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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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辰仔細分析了幾宗河匪搶劫殺人的案子,總覺得有些奇怪,搶劫的貨物不多,現錢卻是這些河匪的最愛。這就奇怪了,難道是怕不好銷贓?不然就是河匪人數有限?
起初漢辰也同二弟一樣,在河匪的問題上糾纏不解,忽然,一些疑點漸漸讓他注意。
平時對父親和顏悅的幾家富商,還就是那特定的兩三家,總來找二弟漢平施加壓力,似乎急於建立護河隊,保護他們的利益;百姓在省廳前鬧事,報紙卻報導得及時,給省廳增加了巨大壓力。漢辰怎麼也懷疑這件事是不是幕後另有高手
縱。可目的是什麼呢?
他從二弟手裡拿了些人,偽裝做商人,幾次悄悄的穿度青石灘和亂雲渡間,想招引河匪出來。
可河匪就不曾出來,不知道是不是對他們的貨物不興趣。
臘月初六晚上,二弟漢平應邀去同幾位有頭臉的豪紳商討護河隊的事情,漢辰偷偷帶了一隊人,簡單的裝了些絲綢上了船。船行駛到青石灘外離亂雲渡險灘不遠的地方,終於等來了這支“河匪”也終於讓他辨清了這夥河匪的廬山真面目。
就在清晨,漢辰將在河道上守候了幾夜才佈局抓獲的“亂匪”親自押解到老龍口那斬殺犯人的刑場。一路上,特地敲鑼打鼓的繞過鬧市,引來了無數圍觀的百姓。
“少帥,我要見我家老爺,別殺我呀,我不是‘亂匪河盜’,是我家吳大善人老爺吩咐我們假扮了亂匪去截貨船的。”為首的那個瘦的漢子的終於哭訴出實話,如果他不說,就是死罪難免了。
圍觀的百姓議論紛紛,有人開始叫嚷:“原來本就沒什麼河匪,是吳大善人監守自盜呀。”
“胡說!”楊漢辰怒喝說:“吳大善人賙濟鄉里,善行遠播,豈容你們這些匪類詆譭清譽。既然你們承認了這一個多月的劫船殺人是你等所為,那就老實的伏法吧。”
“少帥,爺爺,我是吳老爺的小舅子,我叫貴四兒。我,我真的不是河匪。”押上法場的貴四兒嚇得了褲子,腿雙顫抖。
“大哥,這個人好像真是吳老爺的小舅子。”漢平湊上來說:“不如咱們押了給爹去發落吧。”漢辰看看漢平,低聲說:“你不發落了他,你就會被爹收拾。”說罷冷笑了看了眼圍觀的百姓說:“諸位相親,楊漢辰和舍弟奉了大帥軍令為鄉鄰百姓蕩平河寇。楊家軍在亂雲渡守了近半個月才把寇匪擒獲。經過同上個月幾起劫案的苦主核實指認,這位冒充吳老爺親戚的禍首貴四兒就是匪首和兇手。今天在此將這些作惡鄉里的匪類正法,也算還鄉鄰商戶個太平,還黃龍河個清淨。”臺下鼓掌叫好聲不斷,儼然大快人心的結果。
楊漢辰拖了傷腿向前幾步,神凝肅的對圍觀的百姓說:“身為一方守軍,楊家守土有責;但稅捐法制也要大家維護。既然匪患已除,也不需要什麼額外的加捐去成立護河隊,也不該再有匪患危及商家。就是再有匪類出沒,有一支,楊家軍剿滅一支。”漢辰的聲音很渾厚,話音不高亢,可穿透力卻很強,
來臺下一片喝彩聲不斷。
“楊少帥。”吳家的管家在臺下不停給漢辰使眼,示意他下來有話要借步說。
漢辰看到了隱蔽在一個不顯眼的角落,焦慮期盼的目光投向自己的吳老爺。這位平自詡君子風範的大善人,居然就是這麼“行善”的。
“少帥,為我死去的丈夫伸冤呀!”
“少帥,死者屍骨未寒,你要秉公處置呀。”
“諸位相親,不要聽匪首的一面之辭。吳老爺來了,讓吳老爺跟大家證實一下,這匪首的話是不是胡言亂語的栽贓。”楊漢辰邊說邊伸手恭敬的去請臺下的吳老爺上來。
吳老爺一頭的大汗,但在眾人的哄嚷聲中,不得不硬了頭皮上臺,皮笑不笑的說:“這個~~這~~鄉親們都看到了,我吳仁貴怎麼可能幹這種監守自盜禽獸不如的事呢?這個匪首冒充我的小舅子,乍看來確實象,可也逃不脫百姓的法眼。”吳老爺擦擦汗,又說:“這~~我那小舅子,人在東洋進貨呢,
本不在龍城。”
“打死這個匪首。”碎屍萬段”
“點天燈。”
“活剮了他。”民怨沸騰,漢辰請了吳老爺下了臺,他看到吳老爺驚恐的目光中懷了憤恨。
漢辰對辛隊長揮輝手,一陣雜亂的槍聲,所有的鬧劇就此了結了。
立刻有人大喊了去給楊家捐資去,百姓哄嚷了一路群情
奮的走開。
驚愕的漢平手都在發顫,不過一小時不到的時間裡,那幾個“匪首”就從活蹦亂跳的人變成“冤鬼”了。
“大哥,他們是冤枉的,他們真是吳老爺派來的。”漢平拉了漢辰跺了腳說,畢竟心有不忍。
“那死去的那些被燒船搶劫的商戶冤枉嗎?那人是不是貴四兒親手帶人殺的。你看看臺下披蔴戴孝的孤兒寡母,她們找誰去伸冤?”
“可吳老爺和咱們家是世,他要是跟爹說些什麼,他肯定會跟爹去抱怨。那怎麼辦?”漢平急得眼淚都要落了。
“你推給我吧,如果論功你去頂,論過,有大哥在。”漢辰拍拍漢平的肩。
“大哥,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我現在還不一樣,為什麼著急槍斃的那些人,不如給爹去處置。”漢辰笑了,笑的那樣的無奈和開心:“傻弟弟,你這不是把燙手的山芋扔回給父帥,他老會更難處置。你以為父帥不知道你這點小伎倆,怕就不是批你幾個嘴巴了,那是要扒了褲子打
股了。”漢辰笑了敲了弟弟一個暴慄,漢平也自嘲的笑笑。這些事情上,大哥是比他
明的多,也手狠得多。
漢辰才回到房裡換掉衣服,洗了把臉,胡管家就來找他,說父親喚他過去。
“大少爺,這西門的吳老爺和四叔公過來了。”聽了胡管家的提示,漢辰心中冷笑,果然是他們跟了過來。
漢辰進了客廳,面見父親正在斥責跪在地上的二弟漢平。旁邊坐了一臉憤然不停哭訴的吳老爺和叔公。
“龍官兒,你這個孩子也忒狠了些。我給你使眼,讓你下來講話,你還反轟了我上臺。”漢辰
惑的目光看看叔公和吳老爺,拖了傷腿蹣跚著近前見了禮問:“侄兒愚鈍,還以為世伯的意思是要上臺,自己對百姓澄清呢”
“那貴四兒你不認識呀,你怎麼能殺自己人!”漢辰聽了吳老爺的話猛的看向父親,疑惑的問:“父帥明示,那個‘匪首’是父帥派去黃龍河的?”顧夫子在一旁忍俊不,心想漢辰這孩子有時機警的讓人又恨又愛。
“唉呀,不是!”吳老爺跺腳說:“是我想借了組建護河隊的幌子,多收些錢,故意讓貴四兒裝了河匪嚇唬那些商戶。不是做真的,就是嚇嚇那些土子,找個名義收錢。唉,我也是為了你爹好,收了錢我也會分出五成捐給軍裡。”漢辰看了眼地上的二弟,心裡的猜測總算被吳老爺不打自招的話點破了。果然不出他所料,他當初就疑惑為什麼二弟忽然想起來要成立什麼護河隊,要多出這項開支放在捐錢裡。這幕後定然是有人別有用心。這個主意也算高明,如果不是那些匪類狗急跳牆的燒殺了兩條商船,也不會
得他想到假冒商戶去夜過亂雲渡擒這些亂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