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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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天豪喝道:“杜老快走。”杜明道:“不!您走!”傅天豪一跺腳道:“這是什麼時候,還不走!”杜明一搖頭道:“傅爺!咱倆一塊兒進來的,說什麼也得一塊兒出去,要不然杜明絕不走!”傅天豪道:“只有一個,總得有個先後啊!”杜明道:“傅爺先走!”-條黑影疾撲而至,傅天豪眼明手快,抖手一劍,把那疾撲而來的黑影刺倒在地,口中大喝道:“他們可能有火器,你真要咱們兩個都陷在這兒不成,還不快走!”三四條黑影又撲了過來,每個人手裡都端著一黑忽忽的狀物。

傅天豪大驚,急聲喝道:“杜老!快上房,從上頭走!”這句話剛說完,一條黑影已端起那黑忽忽的狀物,火光一閃轟然一聲,一蓬灼熱的鐵砂衝傅天豪打了過來。

傅天豪明知要躲已經是來不及了,可是他不能不試著躲一躲,一咬牙剛要閃身躲避,杜明忽然大叫一聲:“傅爺,快走!”他掄刀著那蓬鐵砂撲了過去,一蓬灼熱的鐵砂全打在了他身上,他又-聲大叫立即倒了下去。

他以身擋鐵砂,救了傅天豪,犧牲了自己,那三個手端火器的巡捕看得一怔!

傅天豪心膽裂,就趁那三名巡捕一怔神間,他抖劍撲了過去!

劍化長虹只一閃,血雨橫飛,三名巡捕各人喉管上中了一劍,一起倒了下去。

傅天豪忙蹲下身查看杜明,他把杜明扳轉過來,杜明由臉到烏黑烏黑的,焦燎味撲鼻,不成人形了,他手裡那把刀,有一半進了他小肚子裡。

顯然,杜明還怕傅天豪為了救他耽誤了,也怕萬一不死落在“五城巡捕營”手裡,他在中了火器後自己又在要害補了一刀。

傅天豪把他扳轉過來,杜明睜著一雙無神的眼只說了一聲:“快走!”眼一閉頭一偏便斷了氣。

傅天豪大為悲痛,就在這時候,聽得一陣金刃破空聲從身後襲到,他一咬牙,長劍一翻,往後刺出,身後響起一聲慘叫,他收臂拔劍趁勢騰拔而起,在夜空中直上屋面。

火光一閃,轟然一聲,又是一蓬灼熱的鐵砂帶著一股隱隱令人窒息的熱風向屋面上打到。

傅天豪腳一沾瓦面騰身又起,那蓬鐵砂擦著腳下打過,好險!他半空中一個雲裡大翻身掠出五六丈高的圍牆,霍天行等還在牆外等著他,他一抖手喝道:“快走!”霍天行等在牆外聽得火器響,心知情勢危急,沒敢遲疑,轉身奔去!

一行九人一口氣奔出了城外,眼前一片濃密的樹林,九個人停也沒停地便撲進去,進到樹林才停下吁了一口氣。

霍天行道:“傅大俠!杜老呢?”傅天豪難忍心中悲痛,緩緩說道:“他為了救我,用他自己擋了一蓬鐵砂,然後在他要害上自行補了一刀!”霍天行臉大變,鬚髮皆動,顫聲說道:“小鳳!你造的罪不小啊!”司徒逸木然說道:“大哥,我去找她去!”他轉身要往外走。

傅天豪橫劍攔住了他道:“十俠,你知道她在哪兒嗎?”樊子空道:“不是在善銘那兒嗎?”傅天豪道:“諸位有諸位的門規家法,我不便阻攔,可是十俠現在要往善銘那兒闖,等於是白送死!”司徒逸道:“不該死的都死了,該死的死一個又算得了什麼?”韓奎道:“要論該死的,我是頭一個,我去!”他也要往林外衝。

霍天行陡然一聲沉喝道:“站住!事到如今怪誰也沒有用,你們都要去,我這個耳子軟的大哥該怎麼辦?傅大俠說得不錯,此刻往善銘那兒闖,那等於是去送死,我不能讓這個沒良心的丫頭把咱們把兄弟幾個全毀了!”

“大哥!”韓奎叫道:“難道就罷了不成?”霍天行冰冷說道:“我沒說罷了,你二哥跟老疙瘩冤死,畢竟還是自己人,要是不處置這丫頭,我頭一個對不住杜老。”韓奎道:“那…”霍天行道:“等等再說。”韓奎道:“現在去也許還來得及,錯過了這-刻,風聲會更緊,善銘防備得也越嚴密,咱們要等到啥時候?”霍天行道:“總有鬆懈的時候,即使沒有,他們防得了人,卻防不了天,善惡到頭終有報,只爭來早與來遲.欺師滅祖,謀害長輩的人要能長遠,就沒有因果報應這一說了。”韓奎口齒啟動,言又止,終於低下頭去,旋即他義抬起了頭,目光如炬地望著傅天豪道:“傅大俠,當我韓奎瞎了眼,讓鬼了心竅,竟會把你當出賣沈姑娘的人,我韓奎還要這雙招子何用,不如挖出來餵狗算了!”他抬手伸兩指往自己雙眼便點。

傅天豪站得遠,伸於難及,跨步欺進也怕遲了,無奈何揮起一劍點在韓奎的手銬上。

“錚!”地一聲韓奎的兩手被震得-偏,傅天豪跟著一步跨到伸左掌抓住了韓奎的手銬,道:“韓五俠!傅天豪欠不起這個債,有現在這樣剛才你何如別跟著出來?”韓奎苦笑一聲道:“傅大俠,我欠了你的心裡也不好受。”傅天豪勉強一笑道:“知道欠我的記著點兒,以後有機會盡早還我就是,現在要緊的是得趕快想個辦法把諸位身上這些礙手礙腳的東西除去,要不然諸位跟還待在‘五城巡捕營’裡沒什麼兩樣!”樊子空道:“傅大俠,要除去這些礙手礙腳的東西,恐怕得找個鐵匠!”傅天豪道:“當然最好是找個鐵匠,可是匆忙之間上哪兒找去!”白不群道:“能找戶人家借個錘子跟鑿子用用也可以。”傅天豪沉了一下突然想起何老爹家,他當即說道:“我有一個朋友離這兒不遠,咱們去試試,諸位請跟我來吧!”他轉身就要往外走!

霍天行伸手攔住了他道:“傅大俠,我們弟兄幾個跟您一塊恐怕不大好吧?”傅天豪道:“我跟諸位沒什麼兩樣,不瞞諸位說,沈姑娘自脫險後就一直住在那兒!”霍天行聽得一怔道:“怎麼?沈姑娘自脫險後就住在傅大俠這位朋友家?那倒要去看看,我兄弟有失照顧,還讓沈姑娘受了一次驚,應該去當面道個歉!”傅天豪道:“霍老不必客氣了,諸位蒙受這麼大的損失還不都是為了她!走吧!”他當先往林外行去。

出了林,傅天豪帶著霍天行等專找有掩蔽的地方走。

行走間,霍天行道:“傅大俠這位朋友也是咱們江湖道兒上的?”傅天豪道:“不!他們是種田的…”他把結識何老爹父子的經過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靜靜聽畢,霍天行不由為之動容道:“這年頭兒像這古道熱腸的人倒是少見,這位何老爹比咱們這一向標榜義氣的江湖人還講義氣,這種朋友霍天行兄弟也要好好,還有那位鳳姑娘,濁世奇女子,一樣地令人敬佩。”說話間,不知不覺已走了一大段路,傅天豪忽然抬手往前一指道:“諸位請看,那就是何老爹家!”霍天行等循指前望,只見五十丈外黑忽忽的幾間屋子靜悄悄的座落在夜中,前面是一片打麥場,後頭是一片田野,他道:“看樣子人家都睡了,這時候跑去打擾,怪不好意思的。”傅天豪道:“白天這一帶來往的人多,只有在這個時候還比較方便些。”幾個人腳下相當快,說著話已到了打麥場邊,傅天豪道:“諸位小心,何老爹養得有狗。”幾個人都是江湖上的一派好手,難不成還會怕狗,只是狗是何老爹家養的,總不能打,只有各人提防著點兒了。

沿著打麥場邊兒上往前走,走沒幾步,霍天行突然抬手前指道:“狗在那兒,你們小心。”沒錯!經他這一指,大夥兒都看見了,何老爹家院子前有幾棵樹,一隻狗臥在樹旁.另外還有一隻躺在離頭一隻狗不遠的院子裡。

傅天豪道:“諸位小心!這兩條狗兇得很,我頭一次到這兒來它們就撲竄過來!”說著說著他突然停了步,抬手攔住了霍天行等,道:“霍老有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霍天行微愕說道:“傅大俠是指…”傅天豪道:“咱們走得已經夠近了,這兩條狗怎麼運動都沒動一下!”霍天行呆了一呆道;“不錯,即使是認得您不咬不叫也該站起來…”傅天豪兩眼寒芒-閃,騰身掠了過去。

霍天行等跟著掠了過去。

傅天豪掠到樹旁-看頭一條狗,不由心頭猛地一震,道:“狗死了!”霍天行也看見了,臉凝重地道:“傅大俠,這條狗硬是讓人用重手法拍在頭上拍死的。”司徒逸掠過去看了看那條狗道:“大哥,這條也是一樣。”一絲不祥意念襲上心頭,傅天豪抬眼望向上房屋。

上房屋兩扇門關著,裡頭靜悄悄的,何老爹父子跟沈書玉不諳武技,可是鳳妞兒是個練家子,她是不該睡得這麼沉,有人到了門口還茫然無覺。

白不群道:“傅大俠,要不要喊一聲?”霍天行道:“別,讓老十過去看看!”司徒逸聽見了,邁步就要走過去。

傅天豪一聲:“諸位在這兒等我,我進去看看!”他騰身掠了過去,從司徒逸身旁掠過到了上房門口,出劍一點,那兩扇門呀然而開,敢情只掩上的,裡頭沒上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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