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碰碰碰!”急促的敲門聲驚擾了看得出了神的張琛,他的視線朝門口輕輕掃了一眼,又回到了上方那塊不知道有什麼讓他這麼專注地看了這麼久的天花板。
“碰碰碰!”又是一陣捶門聲,透過雜亂的敲擊聲和劇烈的程度,張琛知道門外的人已經惱羞成怒。
但他對此似乎樂在其中,不是處於情人間單純的報復或甜的戲
,展現在張琛臉上的是一種雖然淡淡的,卻是絕對幸災樂禍的情緒。
因為他最恨的就是暴力和欺騙!而自己也從來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受害者,他現在最需要的不是同情或包容,而是懲罰!懲罰那傢伙,也懲罰自己。突然敲門聲突然停止了,不多會兒,遊佑回來了。
“我今天想去醫院看看,你能不能…”再笨的人也能從昨晚遊佑不甚熱絡的口氣中,聽出他的不耐煩,雖然不能確定遊佑到底在氣什麼,反正他永遠不知道遊佑那個傢伙成天在想什麼,傷腦筋的傢伙最好不要去招惹,但!
現在卻只能依靠他,就象昨晚自己被陸天鳴狠狠揍了一頓後,在哭之前,自己只想到遊佑溫柔的眼神,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總是不自覺地把他排在信任的類型中,即使自己沒有任何的證據。
“什麼?”看見張琛說了一半好象在發呆的樣子,遊佑穿上外衣問了句。
“哦,你能陪我去嗎?”張琛這樣說。
一邊穿著衣服的遊佑,一邊微微皺起眉“你確定要去看醫生?你打算怎麼解釋這些傷啊…尤其是…”遊佑沒說完,回頭看了看張琛,視線有一瞬間掃過他身體的下部。
“沒有關係的,那個醫生是我的人。”張琛笑得一臉的青
無暇。然而在遊佑眼中透過他視線折
出來卻讓人有種說不出的
覺,包含著一點蔑視,一點嫉妒,一點後悔,但更多的還是無法排解的鬱悶。
又不是秋天,自己怎麼變得這麼多愁善,遊佑不
自嘲。象他這種隨便的人一定是醫生的常客,被這種想法
煩躁不安的遊佑象是想把對方的樣子深深烙上自己的眼底,目不轉睛地看著對方。
“明天就要試考了,我可是腦袋空空,現在還不看書,我就死定了。”遊佑雖然一副很抱歉的模樣,但微微上翹的眼角卻一點說服力也沒有。
“哦。”遊佑見對方一個哦字就再也沒提出任何異議,反而覺得有些過意不去了,他瞄了一眼上的張琛,發現他已經閉上眼睛。睡過去了嗎?遊佑躡手躡腳地走到
邊,好長的睫
,好小的鼻子,好可愛的嘴
!
遊佑的手已經先於思維一步摸上了張琛柔軟的頭髮,遊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管他的,反正自己只是可憐他罷了。
遊佑意外的考出了全班第三的成績,這可是讓同學尤其是因為他幾乎接近被開除的曠課節數而對他抱有很大成見的輔導員大跌眼鏡,在百思不解中,於是大家得出了一個相同的結論:遊佑是天才。
其實遊佑並不是什麼天才啦。不然他也就不會淪落到這種二的大學來讀書。對於這次大暴冷門,連他自己也是一頭霧水,溫了不到三天書就匆匆上戰場,雖然這是司空見慣,但從來沒有這麼好的下場過!他只能用“鴻運迫人來”這句話來形容自己了。那位陸大班長這回可就慘了,別說保住三甲的位置,他甚至被擠出了前十名。
至於張琛,他卻因為身體原因申請了緩考。遊佑拿到成績單後馬不停蹄地趕回寢室收拾東西,因為他買了下午的火車票。終於要回家了,想到著,遊佑對著宿舍的大門深深了口,又用力吐了出來。
可以吃到媽媽做的飯菜,遊佑的口水都要出來了。可是當他走進寢室,原本的好心情卻在瞬間消失殆盡,原因很簡單,張琛昨晚留在他寢室的東西全都拿走了,睡過的
上,被子疊得整整齊齊,甚至連
單也被壓得平平整整,好象沒有人睡過一樣,果然是個奇怪的傢伙!
遊佑在心中這樣說著,但…突然間,好痛!他的手腕傳來一陣刺痛,很快這種刺痛延著血緩緩侵蝕到心臟,還夾雜著隱隱地扯動,努力回憶著這種完全陌生的
受讓遊佑的頭腦又是一陣空白。
他就這麼走了,好象什麼事也沒發生,下個學期他又會象只快樂的小蜂一樣緊緊圍繞在陸天鳴的身邊吧,遊佑突然覺得昨晚的自己就象個愛管閒事的老太太調節了一場不大不小的家庭糾紛,現在女方主動回到了男方身邊,手持正義之劍,保護弱小,懲治
的自己,簡直就象傻瓜一樣。
***遊佑度過了一個舒心卻很無聊的寒假,雖然什麼都不用自己手,只要舒舒服服地坐著,簡直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以前在家裡,遊佑可以說是讓父母
心
得最少的一個,但自從他出去讀書,家裡一下子少了一個他這號人,還真讓人不是個滋味。
遊佑一回來,父母只想怎麼樣讓遊佑吃得好一點,過得舒適一點。大哥出國留學不能趕回來,弟弟還在讀高中,於是剛回來的遊佑儼然成了了這個家的核心人物。
而在遊佑看來,除了受寵若驚,他更多的是一種無奈,對這種有點盲目的親情充滿了無力,他不想自己的一切毫無保留的暴
在別人面前,即使是處於善意的關心,他還是不太能接受。
還是以前好,他常常這樣嘆,父母對自己無所謂的態度雖然讓自己幼小的心靈蒙上了那麼麼一點點陰影,但卻培養了他自我獨立的人格,所以突然從頭髮到牙齒到腳趾都被人過問和監督的時候,對他來說就真的有點“殘無人道”的味道了。跟她說了不只千萬遍,學習裡什麼也不缺,可她只是笑著聽著,卻絲毫沒有停下手中活計的意思,本來就不大的皮箱很快就被
得滿滿當當,沉得要死!
媽…我還要不要裝衣服了,全是吃的,一個人吃不完啦。遊佑大大地嘆了一口氣,無可奈何地坐回客廳,眼不見為淨。
一想到自己那一箱子的魚乾,遊佑就想一頭撞死算了,這種東西學校到處都是,讓人看見自己煞有介事地背了這麼一大箱子來,還以為自己要做買賣,真是的…可憐天下父母心,又有誰可憐他這個做兒子的心哦。
哎,罷了,每個寢室送點,也算是人情吧,遊佑凝視著眼前飛馳而過的一抹枯黃。肚子突然發出一個奇怪的聲音,遊佑一怔,抬起手一看,原來已經中午了,他趕緊從行李架上取下書包,翻出“溫暖牌”便當,打開一看,有紅有綠,饞得人直口水。遊佑喜滋滋地準備開動的時候,突然停住了!天,沒…沒…帶筷子!全身的食慾被調動了以後,卻突然只能做個“旁觀者”!遊佑真的要抓狂了,勺子呢?他正準備到書包裡找,可就在他再度打開書包的那一刻,他又狠狠把書包關上扔回了行李架,那種東西丟了幾百年了,誰有那個閒工夫去管它。
最後遊佑以五錢的高價從餐車上買到了一雙衛生筷。經過這麼一折騰,原本的讓人饞涎
滴的飯菜吃起來也變得索然無味了。
遊佑早早扒了兩口就閉上眼睛,昏昏沉沉地睡著了。傍晚到了學校,坐了一天火車,遊佑全身要散架一樣,加上被兩個死沉死沉的大皮箱壓得得直不起,他一回到寢室就倒就一
股坐到
上長吁短嘆。
好容易從疲勞中稍稍緩過神來,遊佑環顧了一下四周,原本以為還有一大攤子的寢室衛生等他來收拾,可…不對啊。
他詫異地打量著周圍的異象--怎麼會是一塵不染?難道自己真的那麼邋遢,只要自己不在,這間寢室竟煥然一新。遊佑站起來,走到窗戶旁,起隨風飄動的窗簾,什麼時候裝上了這種東西。
而且是這種…這種…莫名其妙的紫。遊佑突然緊緊揪住了那在他鼻樑間舞動的窗簾,就在這不經意地一瞥,他看到了他。正對著宿舍的球場上,一個白
的身影正在躍動,雖然看不清那人的臉,遊佑心中卻幾乎是立刻確定了--張琛。
遊佑把虛掩著的窗簾往旁邊一扯,猛地打開窗戶,凜冽的寒風頓時面灌了進來,遊佑卻象是呆住了一樣,毫無反應地站在那,目光靜靜地停在了遠方。仔細觀察一下就知道,這間寢室一直住著人,不然絕不會這麼幹淨整潔。
然而能進這間寢室的,除了自己和其他兩位室友就只有張琛了,因為遊佑在張琛住進來的第二天早上就把備用的鑰匙給了他。
真的會是他嗎?遊佑想著,一陣陣隱隱地鈍痛騷動著他的心,好癢。於是懷著與其說是好奇,不如說是期待的心情,遊佑一直在寢室等到習燈,也沒見著張琛的鬼影子。說不上是失望還是擔心,遊佑和衣而睡直到天明。不到一上午,遊佑就順利把一皮箱吃的全分給了那些在學校駐守了一個寒假沒有回家過年的兄弟們。
回到寢室已經是中午了,可遊佑卻沒有一點食慾,看著壓在箱子最低層那五包東西,這是他唯一留下來的,原因很簡單,因為很貴嘛!金槍魚和海藻片呢!就算是送人也不能隨隨便便就這麼給掉吧,對象至少也要稍微特殊那麼一點哦。
遊佑輕輕撫著這些東西,又看了看門口那張。那張
怎麼看也不象有人睡過的樣子,可是除了這裡,張琛還能睡哪?其他兩張
連墊被都沒有,除非…遊佑一下愣住了,除非,他突然看著自己身下的
鋪,他該不會用的我的被單和棉絮吧!
意識到這個可怕事實的遊佑,首先想到的竟是…張琛那傢伙沒有在自己的上做什麼奇怪的事吧,不會留下什麼可疑的東西吧。
遊佑差點快被自己的揣測給嚇蒙了過去。吃過午飯,還是不見張琛的身影,遊佑一個人躺在上,籠罩在午後煦暖的陽光中,真是說不出的快
啊。
但今天,再好的陽光似乎也無法引遊佑的注意,他依然覺得冷,算了,還是去後山把這身晦氣和陰氣烤一烤比較好,遊佑這麼想著,拽起一件大衣就離開了寢室。
後山果然是個好地方,雖然地上的青草已經枯黃,但在陽光的照下卻顯得格外溫暖,遊佑一頭紮在了蓬鬆的草地上,翻個身,一股熱意輕輕地籠上游佑冰冷的臉頰,原本僵硬的身體漸漸放鬆下來,變得懶洋洋地了。
遊佑緩緩閉上了眼睛,一抹淡淡的紅蒙在眼前,真是舒服。遊佑深深
了口氣,這就是太陽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