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靈鷲宮惡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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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李秋水笑道:“你們哪一個要先來試試伺候一下我這美麗嬌小的師姐啊？當心著點，我這個師姐雖然已經七老八十了。不過模樣還是很漂亮，皮膚又，要溫柔點哦！”許多人轟然叫好。更有人道:“大夥兒儘可比劃比劃，且看哪一位兄弟的伺候的最好。”從聲音中聽來，廳內不下數百人之多，加上大廳中的回聲，極是嘈雜噪耳。我本想找個門縫向內窺望，但這座大廳全是以巨石砌成，竟貢半點縫隙，轉念一想，伸手在地下泥塵中擦了幾擦，滿手汙泥都抹在臉上，便即邁步進廳，從大門走進，探頭看去。

只見偌大地大廳中，桌上、椅上都坐滿了人，一大半人沒有座位，便席地而坐。另有一些人站在那裡。廳中地下坐著二十來個黃衫女子，顯是給人點了道。動彈不得，其中一大半都是身上血漬淋漓，受傷不輕，自是鈞天部諸女了。

廳上本來便亂糟糟地，我跨進廳門，也有幾人向我瞧了一眼。大約見不是女子。自不是靈鷲宮的人，只道是西夏一品堂高手中的哪一個門人弟子之類。

我在門檻上一坐，放眼四顧。只見李秋水坐在西首一張太師椅上，一個身形魁梧地黑漢手握皮鞭，站在鈞天部諸女身旁，不住喝罵。而天山童姥坐在地上。嘴角邊滿是鮮血，顯然是被打傷吐出的。

我忽然發現自己還是應該把丐幫弟子帶來的，這裡一眼過去，至少有上百人，西夏一品堂的好手只怕有七七八八都在這裡，不過幸好四大惡人不在，到少了一個強敵。

不過我是走傳送陣過來的。若是帶了丐幫弟子，只怕等我趕到這裡，黃花菜都涼了，當下暫時按兵不動，靜觀其變。

我上次因為蕭峰阿朱都在旁邊，也沒怎麼注意李秋水，這次正好仔細看上一看，透過她臉上所蒙的白綢，隱隱約約可見到她面貌。只見她似乎四十來歲年紀。眉目甚美，但臉上好像有幾條血痕，又似有什麼傷疤，看上去朦朦朧朧地，心中不讚道:這老太婆雖然老了，不過身材還是很好的。

李秋水揮手攔住一個準備脫衣服的漢子。站了起來，慢慢走到童姥身前，說道:“師姊。這些年來，小妹想得你好苦。總算老天爺有眼睛，教小妹再見師姊一面。師姊，你從前待我的種種好處，小妹夜夜都記在心上…”天山童姥怒道:“你要殺我。快快動手，要想折辱我。聽由你侮辱譏刺，再也休想。”李秋水道:“小妹對姊姊一片好心，姊姊總是會錯了意。你受了仿傷，血過多，對姊姊身子大是有礙。娣姊，這兩顆藥丸，還是吃了罷。”我向她手中瞧去，只見她皓如白玉的掌心中託著兩顆焦黃的藥丸。

天山童姥又急又氣，噴出一口鮮血。怒道:“李秋水，你別高興的太早。早在你西夏一品堂召集人手的時候，已經有人飛鴿傳書告訴我了。這個時候。只怕阿朱他們正在往回趕的路上，李秋水。就算你本事再大，難道還能勝過他們夫二人麼？”李秋水嘻嘻笑道:“我知道啊。

說著白光閃動，手中已多了一件兵刃，我瞧得明白，她手中握著一柄長不逾尺的匕首。這匕首似是水晶所制，可以透視而過。李秋水顯是存心要童姥多受驚懼，這一次並不迅捷出手，拿匕首在天山童姥的腿前比來比去。嬌笑道:“師姐，所以呢，你就不用再心存幻想啦！嗯，還是先把你的這一雙小腿砍了下來。就不會再亂跑了！”說著手一揚。匕首便要刺將下來，李秋水武功極為高明，這一下，當真是出手如電，只見一點白光，徑自刺了下來。

只聽嗤的一聲，釘的一聲響，李秋水手中的匕首被打偏了方向，李秋水眉頭一皺，眼光向我看來。正要發作。一眼見到我，不驚疑不定。

我見天山童姥即將被李秋水斬斷‮腿雙‬，只得手中潛運內力，彈指神通出來，恰好擊中匕首，將匕首打偏了方向，讓天山童姥逃脫了斷腿之危。

李秋水嘻嘻笑道:“哎呀。原來是我們的丐幫楓大幫主趕到了啊？

你給我師姊上了麼？你莫看她花容月貌，她可是個九十六歲的老太婆，卻不是十七八歲的大姑娘呢…“她在那裡雜七雜八地說話，忽然伸手往我肩頭抓來，卻是在引我說話，分散我的注意力，卻想不到我此時身在重圍之中，早已經是打起十二分地神，如何會分心？一見到李秋水地手指將要碰到自己肩頭，當即沉肩斜身，左手一牽一帶。右手反手往她手背按去，乃是一招太極拳的脫袍換位地上乘招數，李秋水立即縮手。讚道:“真好拳法，輕輕一帶，舉重若輕，這一招四兩撥千斤的手段。難道是丐幫中地招數麼？”我笑道:“水美人兒，你要見識見識丐幫的降龍十八掌麼？”天山童姥卻在那裡叫道:“小心，賤人竟然練成了‘白虹掌力’，曲直如意。當真了得，乃是柔力到了極處，楓幫主，你的降龍十八掌雖然是剛猛絕倫，但至柔克至剛。須得小心為是。”我嘿嘿一笑，搖頭道:“無妨！”雙掌一錯，乃是降龍十八掌的起手式，李秋水哎喲一聲，笑道:“這當口兒還在郎情妾意打情罵俏啊，嘻嘻，那我便來領教一下丐幫的絕技罷！”忽然出手。呼呼呼呼連拍出四掌，我哪裡管得這些，先提一口氣。然後雙手化掌，左掌前探。右掌嗖的從左掌下穿了出去，直擊對手小腹。是屬於一種至剛至陽地正面攻勢，正是降龍十八掌中至剛至陽地一招“或躍在淵”當年周伯通曾說:那空明拳是天下至柔地拳術，是周伯通從《道德經》中化出來地，《道德經》中有言道:“兵強則滅。木強則折。堅強處下，柔弱處上。”又云:“天下莫柔弱於水，而攻堅強者莫之能勝，其無以易之。弱之勝強。柔之勝剛，天下莫不知，莫能行。”那降龍十八掌卻是武學中至剛至堅地拳術。古語有云:“柔能克剛”但也須視“柔”地功力是否勝“剛”而定，以洪七公的修為，縱然周伯通以至柔之術對敵，卻也未必能勝。

況且這之中剛柔並濟，正反相成，實是妙用無窮。降龍十八掌地武學本是純陽至剛一路，但剛到極處。自然而然地州中有柔，原是易經中老陽生少陰的道理，而“亢龍有悔”、“履霜冰至”這些掌法之中，剛勁柔勁混而為一，實已不可分辨。

自從我在少林中勝了金輪法王，早已是洋洋得意。自覺不可一世。

雖然李秋水乃是逍遙派一代大武學宗師，但是金輪法王已經練成十一重地龍象波若功。自覺自己即使不如李秋水，大約也差之不遠。這一招用了全力，九陽神功葵花寶典一起活，勁風撲面，鋒利如刀。砰地一聲。二人同時反身躍開，我急忙看狀態欄。只見內力還是比李秋水弱了一些，被抵消了千餘點內力。心中暗驚。看來李秋水這平平淡淡的幾掌，竟然有如此威力。看來我還是將這些大宗師高手小看了。

李秋水臉上又驚又怒，奇道:“丐幫縱然是汪劍通也決計不是我地對手，如何你的內力如此與我逍遙派類似？”逍遙派類似？我也不大為吃驚，李秋水地說法自然絕對不會錯，想想自己的內功。一來自少林，二來自桃花島，三來自崑崙派，怎麼跟逍遙派扯上了干係？

忽然腦中閃電般一轉，大驚道:“是了，是了，我一直以為我師父天賦奇才，這等功夫乃是盡數自創，卻不想…不想我師父僅僅三十歲便成名江湖，縱橫天下，中原五絕中以他最為年輕，卻料不到我師父黃藥師，其實竟然是逍遙派的門人。”一切鵰中的疑團都有了解釋，黃藥師縱然是天賦奇才，三十歲之前便成為東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之一，但是任憑他才智再高，難道三十歲之前便能將那琴棋書畫，醫卜星相。斗酒唱曲，行令猜謎、奇門遁甲學的如此之通？一個人縱然才智超過愛因斯坦。又如何能短短十餘年內將這些東西全部學會？常人便是學得一門，便已經是極為不易，更不論通之說，而黃藥師卻是這數十種盡數觸類旁通。當世首推第一，再看無涯子蘇星河等人。也是如此，現在看來，黃藥師的真實身份，應該便是逍遙派傳下來的弟子。

若說旁地，比如奇門遁甲之類。還可說黃藥師自學成才。而無論你才智如何，那人體道經脈。周天搬運、內力運轉，是決計不能數年內便自創出來，桃花島內功神妙無比，非幾代人地苦思，是無法得知其中妙用之處，因此所有的疑團便都可以解釋出來了，只怕黃藥師，便是逍遙派的正牌門人。

想到這裡，不嘿嘿笑道:“逍遙派的內功？”李秋水搖頭道:“不對，雖然卻是是逍遙派的內功底子，但是還有少林派的內功，還有一種。是什麼？”我心中頓時佩服無比，只是跟她對了一招，自己地武學路子竟然被她看得一清二楚，當下也不與她多話，搖頭道:“李秋水，你走罷！我丐幫弟子均在附近埋伏，我不想和你動手。走吧！”李秋水臉陰晴不定，直直地看了我一會兒，搖頭道:“楓幫主，你不要在那裡說大話了，你當我沒有做任何安排麼？倘若真有大批人馬過來，以西夏一品堂的實力。莫非連個示警的時間都沒有麼？要麼就是你輕功高超，避開了暗哨，要麼就是暗哨見你單身一人。心想你一人不足為懼，便放你進來，嘻嘻。楓幫主，現在西夏一品堂一百一十四名好手在這裡，你一個人能闖的過去麼？”我心中著慌，臉上卻神不動。微笑道:“西夏一品堂除了段延慶還有些實力之外。餘者皆是土雞瓦狗，不足為道也。”左側突然有人嘿嘿一聲冷笑。

李秋水眉頭一揚。笑道:“楓幫主。好一招漫天花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