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卷四十七扁舟湖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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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見他這番堅決的意態,心裡頭也是明白此番想要說服李將軍就坐中間的那把太師椅,顯然有些不大可能。
如此一來,管家唯有嘆息了一聲說道:將軍此話差矣,眼下又非公堂,只是王爺的私邸,王爺既有所命,將軍何不放心就坐,畢竟將軍也是王爺昔的舊
部屬,彼此之間大可脫略形跡,何必搞得如此鄭重其事,王爺請你上座,你便上座便是,何必推辭。
李新聽聞他的這番言語,總算找到了一個推脫的理由,便對著管家開口言語道:王爺的此番盛意,李某如何不知。只是眼下雖是私邸,不過風憲所關,若是在下今大大咧咧,堂而皇之的就坐此位,
後若是被人聞知,奏聞聖上面前,非但多有不便,只怕還會牽累及盛意拳拳的王爺。
這番話倒是說得極為有理,無可辯駁。管家想了想便對著李新將軍開口言語道:李將軍此話倒也不無道理,既然如此,就不請李將軍升座了,將軍這般執意不肯坐主位,老奴也不敢勉強,就請李將軍坐到靠近主位的太師椅上好了,等下王爺更衣完畢,將軍也可和久未見面的王爺好好敘敘別後的情形。
此事倒是使得,多謝美意。李新見到王府的管家不在執意堅請自己上座主位,也是鬆了一口氣,隨後便對著這麼管家笑笑說道:若是有緊要事,不必招呼李某了,李某來到王爺府中,便如歸家一般,實在是輕鬆自在,並無任何窒礙和不便之意。
管家聽得李新這番說法,便微微一笑到:當年李將軍追隨王爺和楚煙姑娘,在應天城外的江面上大敗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此役將軍戰功赫赫,威名遠播,就連城中懵懂不知世事的小兒也都得知了將軍的威名,編成歌謠,傳唱里閭,將軍和王爺可是昔
的軍中極為要好的袍澤兄弟。
聽到管家提到李新此生最為得意的一件事,當年一個漢王陳友諒提兵來攻擊應天城,應天水師和漢軍水師在江面對峙,李新在徐達和楚煙的統帥之下,招降納叛了一些漢軍水師艦隊的將士,成功的動搖了漢軍水師艦隊的戰船上的兵牟將士的軍心,引動被應天水師艦隊的戰船圍困垓心的漢軍水師艦隊將士的紛紛來降,導致漢軍水師艦隊的將士兵敗如山倒,一敗塗地,潰兵如螞。那番戰役之後連帶使得漢軍水師艦隊的主帥陳友諒氣憤不過,親自披堅執銳,上陣殺敵,終在鏖戰之中被
矢所中,一命歸天,漢軍水師艦隊始而潰敗,奔逃無極。
後來說起來,李新將軍招降納判之事簡直就如漢高祖皇帝劉邦和西楚霸王項羽爭霸一般,當年楚漢爭霸之時,雙方對峙廝殺,楚霸王大軍被圍困垓下,夜裡楚軍將士突圍四面楚歌聲大作,以為楚地已然盡皆淪陷到劉邦手中,心中悲慼,無力再戰,兵敗如山倒,終至虞姬橫死,楚霸王烏江自刎。楚漢的戰事以西楚大軍敗亡,而漢軍大勝結局。此戰算是漢高祖劉邦定鼎中原的決勝一戰。
李新將軍立下的那番功勞,後來有人便將此事與之相提並論,結果戰勝的奏報飛抵應天城裡之後,當年的吳國公朱元璋得知了這個消息,自是極為高興,對於那場戰役中的立功將士賞賜極為豐厚。
而其中最得朱元璋賞識的將領裡頭,便有李新。
此後,藉由朱元璋的青眼垂愛,李新在軍中的職位更是扶搖直上,後來朱元璋掃清敵氛,一統江山之後,也沒有忘記李新當年的功勞,賞賜李新高官厚祿,在加上朱元璋覺得李新為人忠實質樸,後來更是委以重任,將營造皇家陵寢的這般大事付給他。
如此一來,李新也隨著變得位高權重,再加上朱元璋賞識有加,自是成了朱元璋跟前的一個炙手可熱的大紅人,如此一來,攀附結之人可是數不勝數。
故而,管家此此番提到了李新當年那件快平生的戰功,李新自是覺得此人的言語極為動聽,便微微頷首說道:那也不過是昔
之勇,還提他作甚,當然若不是王爺信任和楚軍師授計,李新縱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絲毫沒有辦法憑藉一己之力,將漢軍水師艦隊的將士招降納叛過來,說起來李某今
的微末名聲和榮華富貴倶是拜王爺和楚軍師所賜,吃水不忘打井人,李某豈能忘恩負義。
這番話說的頗為動情,就連徐達府中的那名老管家聽了此話也是動容不已,便對著李新開口言語道:李將軍真是忠厚實誠的好男兒,昔的戰功居然一點也不自居,全都推到了王爺和楚軍師身上,若是此刻王爺和楚軍師再次,聽得李將軍有此一言,只怕也是心中甚敢
藉。
管家,方才李某所言,句句實情,並無任何虛言,當年若不是王爺栽培,楚軍師差遣,那份功勞怎麼和輪不到落到李某身上,故而今李某能夠由此成就,頭一個要
謝的人便是王爺和楚軍師,接下來才是當今的聖上。李新頗為實誠的對著管家開口言語道。
管家聽聞了這話,連忙舉起手掌做出一個噤聲的動作,隨後壓低了聲音對著李將軍言語道:李將軍言重了,方才那番話你在私下裡頭跟老奴說說倒是可以,老奴自會守口如瓶,不過這番話可不能隨口亂說,胡亂宣揚,若是被人聞知,有人給聖上一個彈章,彈劾將軍身沐皇恩,令廷的俸祿,卻不知報效,將王爺和楚軍師排到了聖上的前頭,要是聖上不當一回事,自是無事。若是聖上震怒,只怕將軍的腦袋難保,也要牽累到王爺和楚姑娘身上。縱使聖上壓下了彈章,難保聖上的心中不落下芥蒂,若是由此簾眷轉衰,對於將軍的前程和仕途可是大有關礙,切不可對人言及此事。
李將軍聽聞管家的這番老成之言,也是悚然一驚,連忙抱拳對著管家開口言語道:說的甚至,多謝提點。若是今不得此番訓誡之言,李某還真是難保會將此話說出去,如今想來這話實在是不妥當,多謝教我。
管家隨即回禮說道:哪裡哪裡,這不是小老兒的肺腑之言,將軍若是能夠聽得進去做好,若是聽不進去,只求將軍將今這番話慎勿對旁人提及,以免禍從口出。
這等金玉良言,李某豈能不知,得老丈此番提醒,李某想明白了,後李某就將這番話埋在肚子裡頭,不跟任何人提及此事,就讓這些話全都爛在肚子裡頭去好了。李將軍對著管家開口致意到。
李將軍有此一諾自是最好不過。管家開口說了這麼一句,隨即停頓了一下,隨即便壓低聲音試探著問詢道:李將軍此番前來探視王爺,是否還有別的事情。
李新心裡頭頗為管家對他的提點,只覺得這名管家足可信賴,便也壓低透
了一點口風說道:不錯,此番李某一來是來探視王爺的病情,二來還有一件事情要告知王爺。
聽得李新這般說法,管家知道既然李將軍點出了另外有事,自然不會介意自己追問,便趁著勢頭有問了一句道:事關何事?
李新聞得此言,先是轉眼看了看花廳裡頭有無外人,遊目四顧了一圈,別無所見,便略微提高一點聲音說道:事關宋濂大學士被聖上貶斥歸家養老之事。說道這裡,李新便閉口不言了。
宋濂被貶斥之事雖是機密,但是對人談及倒也不妨。管家閱世老道,老成持重,聽到這裡見得李新將軍突然絕口不言,心裡頭明白此事之中只怕別有掛礙,李將軍不便跟自己言及,只能跟王爺親自晤談的時候才能說,顯然此事之中別有隱情,而這隱情似乎還事關王爺。
管家是個極為明老成的人,便對著李新將軍開口言語道:如此甚好,既然事關堂要事,倒是老奴不便與聞的,就請將軍於此稍坐,老奴令人奉茶伺候著,老奴自個去王爺出稟知一聲。
李新將軍連忙一疊聲的開腔說道:所言甚是,李某處就不必費神了,老丈自去便是,不必於此招呼了。
管家聞得此言,便倒了一個罰,隨即告辭了李新將軍,隨後便退避到廊下,喚過兩名手腳利落,做事謹慎的丫鬟,便開口吩咐道:快去將府中珍藏的最上等的雨前龍井茶取來,沏一壺好茶給客人送去。
丫鬟聽聞此言,不覺大為詫異,便對著管家開口問詢道:管家,你老說的可是聖上下賜的只有王爺、楚軍師和常將軍得到的那一斤極品龍井茶。
管家莞爾一笑說道:正是此物,你等速速去一壺來。
聞得此言,一名膽子大一點的丫鬟開口說了句:來的是什麼客人,為何要如此大張旗鼓的款待地方,廷裡頭的位居一品的大員到此,王爺都未曾吩咐我等取出極品龍井待客,管家你這般做法,到時被王爺查知,豈不是大罪一條。
管家聞得此言,便對著這名丫鬟開口斥責道:瞎說,本管家豈會不停王爺的號令自行其是,今吩咐你等去備極品龍井茶款客,便是王爺自己的吩咐,你等不必於此饒舌了,快去
好送到貴客跟前去,要是去的慢了,我在王爺面前責罰你一頓,你等便是自討苦楚吃了。
兩名丫鬟聽得管家有此言語,自是不敢怠慢,便應承了下來,步履匆忙的前去持管家吩咐下來的事情去了。
等到管家見到徐達的時候,徐達已然換好了衣裳,正在漱洗。
管家不敢上前攪擾,便候在一邊。
倒是徐達瞥見的管家,便三下兩下的洗漱完畢,在銀盆子裡頭絞了一條手巾,繼而開口對著管家問道:李將軍安置好了麼,李將軍此屬意如何。
聽聞這番問話,管家心裡頭便是極為佩服徐達,對於徐達這般察入微的本事更是折服不已,便就此事對著徐達開口言語道:王爺猜的一定不差,李將軍此來詣見王爺,果有下情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