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二章無不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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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遙秀才唐璇,並未立即作什麼決定,聽完武相關三勝的話後,急急揮搖兩下摺扇。

他每當遇上重大難題時,總是兔不了這樣的舉動。茅屋中突然間沉默下來,似是都不願打擾了唐璇的沉思。

驀地裡,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步履之聲。片刻後,茅屋門隊同時出現了三個身著灰打補短褲短褂的人。

三人同時曲肘作禮,恭立門外。

那黃衣中年大漢,目光一瞥三人,低聲問道:“你們查到了什麼?”左首一人道:“弟子在江畔巡查,遇到一行可疑人物!”黃衣大漢道:“都是些什麼人?”那人答道:“有男有女,一行不下七八個。弟子為了不啟他們疑竇,未敢太過接近…”唐璇突然口問道:“這些人哪裡去了?”那人道:“登上一艘巨帆,停泊江畔。”唐璇凝目沉思,默然不語。

那中間大漢接道:“稟幫主:弟子幸不辱命,尋得了鐵木大師等一行。”黃衣大漢道:“他們現在什麼地方?”那中間大僅答道:“距此十數里一座祠堂中。”右面大漢接道:“船隻、快馬、騾車,俱已備齊,但聽幫主,即可起程。”那黃衣大漢回過頭去,低聲對唐璇道:“咱們走是不走?”唐璇略一沉,道:“當世武林之中,從未聽到過一個身著青袍的人,有如此神鬼不測之能,莫非那人就是傳言中的滾龍王麼?”關三勝一翹大拇指,道:“不錯,酸秀才這一提,我倒想起來了,那人自稱什麼王爺,八成就是龍王了!”唐璇道:“滾龍王不過是他另一個代名而已,咱們要查的必需是他的真實姓名和落腳之地。”夜鷹子王乾一直沒有說話,此刻突然口道:“兄弟愚見,不如會合鐵木大師等一行,直接找上那假冒閔姑娘的什麼郡主。此女年事不大,但卻是一位極重要的人物。只要能把她擒到,什麼事都可以從她口中出來。”唐璇笑道:“滾龍王名頭初噪之時,兄弟已覺著此人神秘,派遣幫中四大高手費時近月,才抓到他兩個手下的人。但還不到一個時辰,兩人齊齊死去,兄弟連一句話也未問出…”他微微一頓之後,又道:“他們不肯先對付武林中實力最強的兩大門派,卻選了我們窮家幫,恐怕懷恨此事,也是原因之一。”那黃衣大漢微微一笑,道:“敵暗我明,形勢上咱們已經先吃了虧。目下就最為重要的一件事,是咱們先要設法摸出他們底細,知己知彼,才能勝敵有望。滾龍王顯是一個化名,無非是用來掩人耳目而已。此人可能是一個人,也可能有數十個之多,使人眼花潦亂,難辨真假。”唐璇道:“幫主高見,一語中的。我早已調了幫中兩個極為明的屬下,混入了滾龍王的手下。奇怪是兩人一去三年,竟是毫無訊息,這使我想到了事非尋常,不是被人發覺了行藏,被害蒙難,就是變節降敵。”他緩緩把目光移注到關三勝和王乾的臉上,微微一笑,道:“但現在使我想到,除了這兩個原因之外,還可能另有第三個可能了。”那黃衣大漢目光一掃站在門口的三個短衣大漢,道:“你們退到林外等候吧!”三人齊齊行了一福,轉身而退。

那黃衣大雙目睹三人去遠,才回顧唐璇說道:“你想另有第三可能,不知指何而言?”唐璇道:“他們可能被迫服下了什麼毒藥,以致神志暈,忘去了身世來歷。”黃衣大漢微一沉思,道:“眼下咱們是否應該先和鐵木大師等一行,會合一起,再共商禦敵之策;或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方法,直江畔,擒了那位閔姑娘再說。”唐璇道:“聽關兄所言,那位真假難定的閔姑娘,身份似是不低。如若能夠生擒到她,自是上策。問題是如咱們一擊不成,不但打草驚蛇,且將暴幫主行蹤。”那黃衣大漢笑道:“咱們幫中現有十餘高手在此,如若全力而出,縱然不能把那位閔姑娘手到擒來,但決不至輸於他們。”王乾口齒啟動,但卻沒有說出話來。

唐璇道:“鐵木、凡木,乃至黃山費公亮,雖都是馳名天下的大俠,但他們究非一派掌門的身份。幫主如果親往相訪,有失尊嚴,不如由在下和關兄,代表幫主去見他們…”他微微一停頓之後,又道:“兄弟勸他們來見幫主,共商大計。幫主一面派遣隨行之人,設法延阻那位閔姑娘的行期。我預想此事在一個時辰之內,可以辦好,只要能讓他們晚走一個時辰,就可以了。”那黃衣清瘦大漢,笑道:“文丞和武相,聯袂而行,本幫主豈可坐而不動?咱們來分頭辦事:你們去見鐵木大師,我當親率十二高手,趕往河畔,阻攔那位姑娘的行期,咱們在江畔會齊。”唐璇道:“幫主切不可單獨出手,正面和強敵衝突。待屬下趕到時,再從長計議。”那黃衣大漢微微一笑,道:“不論是否見到鐵木大師,甚望早到江畔。”唐璇道:“幫主保重。”摺扇斜斜垂下,曲時一福,緩步出了茅屋。

室外,早已備好了騾車和一匹快馬。關三勝縱身上馬,唐璇卻輕步登車。

他這騾車,乃自行設計的特製騾車,輪大車小,看去十分別致。全車之上,只可容坐兩人,車前有一個可以合蓋的車門,遠遠望去,如一隻梭形小舟,構造靈巧,車身可以轉動。

車前面已套好了兩匹異常高大的健騾。一個斜帶氈帽、灰布短褲褂的大漢,早已車前相候,唐璇登上車,那人立時縱身躍跨前面一頭健騾背上。

站在門口的三個灰衣大漢,登時有一個走了過來,躬身道:“唐爺,可是要去找鐵木大師等一行人麼?”唐璇微一點頭,答道:“不錯,你帶路吧!”那人應了一聲,轉頭向前疾奔而去。

唐璇目注夜鷹子王乾,說道:“王兄是騎馬呢,還是和兄弟坐車?”王乾笑道:“兄弟想試試唐兄這騾車。”縱身而上,坐在唐璇身後一個位置上。

原來這騾車形狀狹長,只能坐兩人,還要前後分坐。

王乾登上車,看唐璇座位上,有很多銅環鐵柄,心中甚是奇怪,忍不住問道:“唐兄,那些銅環、鐵柄,不知有何作用?”說話之間,騾車已急馳而行。

那拖車健騾,都是重金選購而得,腳程之快,並不輸長程健馬。再加上那趕車人,縱靈活,騾車疾馳,竟然緊迫關三勝快馬之後。

王乾暗暗嘆息一聲,忖道:“好快的騾車。”那帶路灰衣人,卻放腳疾奔,走在關三勝馬前帶路。

唐璇忽然回過頭來,低聲對王乾說道:“兄弟未習武之事,王兄是知道了?”王乾笑道:“一個人力有限,你要一心一意習武,也難讀這一肚子書了。”唐璇笑道:“萬一有人襲擊兄弟騾車,又該如何辦呢?”王乾怔了一怔,若有所悟地道:“是了,唐兄這車中銅環、鐵柄,可都是裝設的禦敵機關麼?”唐璇道:“王兄不虧見多識廣之人,一語中的。”王乾微微一笑,道:“但願兄弟有緣一睹唐兄這禦敵機關的妙用。”逍遙秀才唐璇揮搖著手中的招扇,說道:“這個得要看咱們能否遇上驚險的事。不瞞王兄,兄弟這騾車中各項佈設,都非一兩天內,能夠完成。但若發起來,只不過一時三刻便完…”話至此處,回頭一笑,又道:“所以,王兄這‘有緣’二字,用得十分恰當。兄弟不會武功,遇上敵人來襲時,只有借這車子護身了。”王乾不再說話,轉頭向外面望去。但見兩邊的樹木閃電般向後倒去,車行的速度,十分迅快,大有超越關三勝快馬之勢。不心中一動,暗道:“行車速度,如此之快,怎的我竟毫無顛震之?”轉目望去,只見唐璇摺扇壓在手腕之上,凝目沉思,似是正是在思解著一件甚大的難題,趕忙把待出口之言,重又咽了回去,怕驚擾了他的思路。

耳際間繚繞著得得蹄聲,和車輪的糖輜之聲,不時傳來一陣陣人的息。

忽見那帶路的灰布褲褂的人,雙手一拍,奔行之勢,陡然停了下來,說道:“唐爺、關爺,咱們已到了村子外面,而那祠堂就在此村之中。”關三勝一收馬絡,快馬陡然停下來,道:“鐵木、凡木、費公亮,都是當今武林中翹楚,咱們不能失了禮數。”唐璇也舉步下車,揮手對那趕騾車的大漢說道:“你們在村外等候。”那人應了一聲,帶轉騾車馳去。車經關三勝身旁之時,順手接了關三勝手中馬韁。

那灰短褲褂的大漢,舉手揮去頭上汗水道:“弟子給唐爺、關爺帶路。”大步向前走去。

這是一座不大不小的村莊,大約有三四百戶人家。那帶路大漢,輕車路,帶著三人轉了兩個彎,已到那詞堂門外。

那大漢回頭問道:“唐爺,要不要弟子先通報一聲。”唐璇道:“不用了,你在外面等候吧。”手搖招扇,緩步而入。

關三勝怕他會有閃失,大邁兩步,和唐璇並肩而行,以便暗中保護。

唐璇回頭一笑,低聲說道:“鐵木大師和費公亮等,恐正為查詢內之事煩惱…”說話之間,人已到了正廳門外。

但見那廳門緊閉,聽不到一點聲息。

關三勝眉頭一皺,低聲說道:“我先進去瞧瞧,酸秀才請退後一點。”書還未完,正廳門突然大開。黃山費公亮緩步而出,目光一掃唐璇、關三勝,道:“關兄才來麼?這位想必是貴幫文丞唐璇兄了。”唐璇微微一笑,道:“大駕定然是黃山費公亮了?”這兩人從不相識,但一見面,幾乎能確定地叫出對方名字。

這證明兩人都異常的細心,對平時聽聞之事,都能記於中。

費公亮道:“唐兄、關兄,請!”唐璇雖不言,心中卻甚奇怪,暗道:“這班人躲在這祠堂正廳之中,把門緊緊關閉起來,不知是何用心?”忖思之間,人已緩步而入。

抬頭看去,只見幾十個衣著不同、攜有兵刃的大漢,一個個盤膝閉目而坐。正中比肩坐著兩個身著灰白僧袍的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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