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二神淵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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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不要——”柳雨菲私處一涼，直接受到魔掌侵襲，在亂中回覆一線清醒，急忙放開回玉手，將那隻魔手擋開，口中略帶歉意地在華映宏耳邊嬌聲低語道:“哥，菲兒的一切都是你的，只是不要現在好嗎？你還有事未做哩！”華映宏功虧一簣，強忍心中慾火，在她酡紅如醉的俏臉輕吻一下，柔聲道:“是我心急了。誰叫菲兒這樣美呢。菲兒不要怪我才好。”話雖如此，心火未洩的失意神情也難免浮現臉。

柳雨菲冰雪聰明，哪能不明白，心下本就對愛郎著實愛煞，於是略帶羞意地再偎入他懷中，道:“哥，只要你喜歡，就要了菲兒。”華映宏見她如此善解人意，反倒有些歉然，當下說道:“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菲兒，我們來方長，先做正事要緊。”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柳雨菲細細品味，只覺意味深長，她素來也喜文采風，卻從未聽過這般情深意切的詩詞。華映宏腦中能記下的都是千錘百煉的佳名，此時竊來隨口而出，倒是讓她一顆心兒喜得不知飄在何處。愛郎智計武功，英雄豪情，本已令她芳心全系，此時再聞他如此文采，不愛到極致。

那本讓她有些好的翩翩公子南宮俊，早不知忘到何處去了。

當下兩人整理好衣衫。華映宏不知華龍文字究竟怎樣，便口述破虛訣總綱和前四訣，讓柳雨菲執筆。廖廖二百來字，頃刻便成。但見一手繩頭小楷，與華映宏所知文字，無非多了些許繁體而己，其字纖秀華麗，字如其人，似飄飄仙子一般。

“菲兒寫得好字！”華映宏讚道。自己那手筆字，卻是萬萬見不得人。

“哥，你是在笑話菲兒？”柳雨菲已習慣在愛郎面前撒嬌。以她傾國傾城之貌，嫵媚之極，讓華映宏總是心神動盪，難以自制，忍不住想摟過來親一口。

“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華映宏開始念“天地訣”總綱，卻聽柳雨菲“咦”了一聲。

“菲兒，怎麼了？”華映宏奇道。

“沒什麼，哥，繼續念。”柳雨菲說道。她聽得這“天地訣”第一句竟與“驚風泣雨訣”開頭相同，有些驚奇，但轉念想所謂殊途同歸，神功心訣有一兩句相同也是正常。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華映宏繼續念道。

柳雨菲臉驚奇之更濃，卻未再說話，揮筆疾寫，不多時又已將“天地訣”總綱和前七訣寫成。

“哥，這天地訣除了少許與菲兒的驚風泣雨訣有異外，九成九倒是一樣呢！”柳雨菲道。

“不會？”華映宏奇道。卻聽柳雨菲張口唸出一篇功訣，確是與天地訣九成九相同，中間只改數字而已，聽來各有奧妙。縱是柳雨菲過耳不忘，只怕也沒法改得如此天衣無縫。

“哥，候師曾對菲兒說過，天地訣與驚風泣雨訣有極大淵源。果然是真的。”柳雨菲喜道，俏臉滿是興奮欣悅之。

華映宏見柳雨菲高興，自然也十分高興，道:“如此菲兒便可參悟天地訣的後兩訣了。”當下隨口便將最後兩訣念出。

柳雨菲急忙另拿紙寫，小心藏好，突地摟住華映宏的脖子，重重地在他吻了一口，嬌笑道:“哥，謝謝你！我們去見候師。”然後親熱地挽起他的手臂，兩人往外走去。

柳蘭柳菊守在門口，見二人走出，不知為何突然俏臉通紅，不敢看華映宏一眼，本來活潑的柳蘭也不吱聲。

“菲兒，和你一起來的可是華小兄？”華映宏和柳雨菲尚在離候幕白療傷靜室十丈遠處，便聽得他的聲音清晰地傳來。

“候師，正是華大哥。”柳雨菲恭敬地答道。

“晚輩華映宏前來拜謁候前輩。”華映宏也恭恭敬敬地問候道。刀聖之威，僅從那夜身手高絕的龍字五老全部喪生刀下即可見一斑。只怕其武功凡入聖，已是直追關山月、青雲等神品高手。

“華小兄不必客氣。菲兒，請華小兄進來。”候幕白淡淡道。

柳蘭柳菊仍是守在靜室門外，華映宏與柳雨菲輕輕推門進去。

候幕白靜靜地盤坐在一張簡陋的，英俊無匹的臉顯出憔悴神，整個人卻和諧地與靜室融為一體，明明在室內，卻又讓人應不到他的存在，只覺得室內空空如也，甚是奇妙。

“華小兄當知幕白為何見你一面？”候幕白語氣似在詢問，又似在自答道:“華小兄的破虛訣修至三層了罷！”華映宏知刀聖法眼如電，恭聲應道:“正是。”

“關師臨行前，可曾留下言語？”華映宏靈覺一動，應到候幕白問至此句時，情緒也不略有波動，想是極為關切。心知天下間能一眼看透破虛訣火候的，只有刀神代那人了，難怪昨夜刀聖擋住龍字五老時的氣度，自己覺得與刀神關山月有似曾相識之。

當下應道:“當年我曾將破虛訣傳給一人，唯其痴情於魔道之女，恐其功成為魔道所用，助紂為，故第六訣未敢輕傳。今茅已開，若今後遇到，華兄弟便代我傳授於他，倒是我誤了他這些年了。”華映宏卻是將關山月的原話一字不差地背了出來。

“唯其痴情於魔道之女”候幕白喃喃自語道:“‘魔道之女’卻非‘魔道妖女’，關師終肯原諒我了！多謝華小兄大德相告。”候幕白想通此間關節，頓時神情一變，憔悴之全無，人也神采奕奕，哪像重傷之人？

華映宏道:“刀神前輩臨行前，吩咐晚輩代傳破虛訣第六訣，請候前輩記下了。”候幕白道:“華小兄乃當世奇人，關師與大俠亦兄弟相稱，幕白怎敢自居前輩？叫聲華兄弟，已是幕白無禮。然俗禮不可拘泥，叫我一聲候大哥可好？”

“候大哥！”華映宏也非拘禮之人，灑脫地接受，便將近百字破虛訣第六訣口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