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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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枕又昏一天，第三天的的早晨，他在陽光中睜開了眼睛。

第一個發現的是當晚睡在他身邊的趙沐雪。

聽到她喜悅的尖叫的殷蘇衝了進來，看到趙枕夜若有所尋的眼光。

趙枕夜看到她，微微地笑著。然後，再次睡去。

醫生稱，這次清醒就像是久睡後的醒轉一樣，很正常。不過也說明患者恢復的不錯。

當聽到這一診斷後，兩個女人對視而笑，這才真正安下心來。

趙沐雪馬上向打了電話。

打完電話後，她笑著對殷蘇說:“說馬上過來。”殷蘇點了點頭。

趙沐雪拉過殷蘇的手“這次無論如何也要好好謝謝你。”殷蘇搖頭“我又做了什麼事？只不過是幫忙看了一下而已，本沒幫上什麼忙。是趙公子福大命大。”趙沐雪呵呵笑著“你一定要這樣說，我也沒有辦法.反正你要知道我真的謝你就行了。”殷蘇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既然他現在已經安全了，我在這裡又幫不上什麼忙，我想今天就走了。我也不等趙老夫人過來了，你幫我說一聲行不行？”趙沐雪一愣“幹嗎急著走呢？你也說了，這裡沒什麼事，你就當陪陪我好不好？”殷蘇笑著“你哪裡用得著我陪呢？說實話，我也真不放心店裡的生意，如果有需要的話，你再打電話給我好了。我這次真的得走。”趙沐雪看著她毫不猶豫的樣子，沉默了一下，然後問道:“是不是我那天跟你說的話太過分了？如果是為了這個.我向你道歉。”殷蘇輕輕笑著“不必。那天的話我早忘了。”趙沐雪嘆了口氣“既然你這樣打算，我也沒話可說，還是謝謝你。我叫司機送你吧。”殷蘇又搖頭“不用，我想自己走走.天氣不錯，是散步的好時候。”說完，慢慢向室外走去。

趙沐雪怔怔地看著她的背影，只覺得那背影有說不出的孤單。

殷蘇走出了醫院大門，太陽撲天蓋地地曬下來。秋天的天空很藍，藍的就像是最純淨的海面，一點瑕疵也沒有，她遮了遮眼睛。

已經有兩天沒見到太陽了，所接觸到的顏全是慘慘的白，一下子看到五彩繽紛的世界，一時還真覺得不自在，眼前先是一層黑，然後泛出各種顏，口有點悶悶的，很難受。

她開始走。走路的時候有風，微微的風吹在耳畔，很自在的風。殷蘇的心裡卻似有束縛，層層捆綁，動彈不得。她想她是在跟自己作戰，因為自己已經清楚地覺到那份掙扎。

愛他？或是離開他？

她的步子越邁越大，像是想要逃離一切般的急迫。如果真的是一場戰爭，她可不可以做一個逃兵？選擇太難，無論答案如何，她的心都不會好過。那麼，如果逃避，是不是就可以當成什麼都沒有發生？是不是可以當成一切都不存在？雖然自己也知道這樣的想法太僥倖，但是她無法剋制逃跑的衝動。

風吹起了她的發，而發，住了她的眼。

回到花店後，殷蘇掛上“本休息”的牌子，開車前往郊外。

心裡空蕩蕩的，她想找個人來依靠。而一旦有這樣的念頭，第一個想到的地方，就是有朋友的地方。

遠遠看到那斑駁的小屋，她才微微笑了。

下了車，推開木門進去，狗兒又撲了過來客。

“小痺。”她抱起小狽。比起上次看到它時，小痺明顯重了不少，肚於也變得圓滾滾的，明顯是子太好過了。

小狽著她的手指頭，溫溫癢癢的。殷蘇摸摸小狽的頭“她們在不在？”小狽看了她一眼，嗚嗚地叫著，有點撒嬌的模樣。她笑著親了親小痺，叫了聲:“有人沒？”過了半天，沒有人出來.

“都走開了嗎？”她自言自語著，推了推門。一動不動，鎖得牢牢的。

殷蘇抱著小狽坐下來，就坐在看起來並不乾淨的石階上。

紫薇花開了，又謝了，小小如繡球般的花灑了一地，落在碧綠的草坪上，隨著風飄零。

殷蘇抓著小痺的前足玩耍著，有紫薇飄到面前，小小的花辦看起來那麼嬌弱，像是小女孩的珍寶。殷蘇拾起一片，眯著眼睛仔細看著。小痺的頭一伸，居然把花辦吃了進去。殷蘇一驚，然後笑了起來“笨狗。”小痺嚼著，最後了下去，然後從殷蘇的手裡跳卜去，跑到那一片落花的跟前，東嗅嗅西聞聞，像是找到j’美味的食物。

殷蘇皺起了眉“她們把你餓了幾天？居然連花都要吃了。”又是一陣風，花兒隨著風飄落下來，灑了小狽一身。

小痺好奇地抬起頭，繞著紫薇花打圈圈，然後又開始追著自己的尾巴玩，玩得不亦樂乎。

殷蘇靠著牆，看著落花與小狽，太陽斜斜地灑在她身上，她微笑起來。

當季梨奈和戚淺墨購物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女子靠著牆閉著眼睛小憩，在她的腳邊，圓滾滾的小狽臥著，把頭擱在前腳上，同樣睡得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