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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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遙遠的西方,深藏的幽谷中有一處被世人稱為魔域的地界。傳聞這裡是從人間通往鬼域的途徑。過於詭譎陰森,聽說到了夜裡會從幽谷中傳來陣陣鬼泣。沒人會把它視作聖地或是可以隨意造訪的場所。若非臨到死亡,無人會記得它。
魔域中。
碧紗宮燈照出一片慘淡的光亮,更符合世人與之它的傳說。
“派去的人到了嗎?”在淒冷的殿堂中,一道紗簾後傳來飄忽的聲音。
被問的人恭敬地回答:“是,剛剛收到飛鴿傳書,人已進入白鶴城的地界。”紗簾後有些許笑聲響起,笑聲中更多的是動:“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十年了!十年啊,簡直是難以想象。”他狂叫著:“獨孤鶴!你當
所加諸在我身上的,我一定會百倍奉還!”紗簾被笑聲震得顫微微晃動著,然後開始一寸寸碎裂,最後全部跌落在地面上。而笑聲依然迴響。一襲漆黑的長袍隨著笑聲一現而逝。
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
獨孤鶴命人在兩座雪峰之間加上一條鐵索以訓練沈心舞的輕功。
山上天天都在下雪,鐵索溼滑難以立足。而獨孤鶴則要求沈心舞在鐵索上練習他所傳授的獨孤劍法。從頭至尾一十八式,正好一個來回。
雪花有如棉絮,大片大片飄落,擋住了她的視線。模模糊糊只能看到獨孤鶴站在遠處的鐵索上,單足而立,白衣飄飄,如仙似幻。
風如刀割,颳得臉頰生疼,唯有將內功提至最高才能抵禦住寒氣的侵襲,但仍忍不住瑟瑟發抖。
遠處傳來獨孤鶴的聲音:“凝神運氣,心劍和一!”她咬緊牙關,將長劍舞起,罩住身形,有如與雪花同舞。
好不容易捱到盡頭,他卻毫不憐惜地命令:“再走一遍!”她忍住怒火不發作,心知這是為了報仇所要付出的代價。正要從新走過,眼角的餘光突然瞥到一個詭異的身影,隱藏在不遠的山石後面。
這裡是獨孤鶴的地,會是什麼人有這麼大膽敢來冒犯?她遲疑之間那鬼影已經
近,風雪之中,她突然看到那人明晃晃的刀鋒,忍不住出聲示警:“身後有人!”獨孤鶴劍眉一擰,大概是太過於放心自己權力的威嚴,因此在風雪中疏於防範,竟讓敵人已
近到身前。回身間右手袍袖翻卷,低喝一聲:“找死!”未料到那人竟是個高手,第一招躲了過去。
待再揮左手時,那人匆忙避過他凌厲的殺氣,反將攻擊的目標轉移到沈心舞的身上。
由於腳下不穩,力不集中,沈心舞被一道勁風掃到,足底一滑,跌下鐵索。
獨孤鶴驚怒之下從指尖破出數道劍風,聲勢之威足以破山倒海,那人如何還能承受,狂噴一口鮮血後倒地而亡。閃電間,獨孤鶴已抓住沈心舞的一隻手,將她下墜的身形生生拉住。
還懸在空中的沈心舞悽然一笑:“救我幹什麼?死了豈不更省你的事?”他的聲音低沉如魔咒:“沒有我的允許,決不許你先死!”手上加勁,將她重新拽上山邊。
一下子被他拉進懷中,她的神志有片刻的亂,貼近他時才發現原來他的身體並沒有外表那麼冰冷。恍惚中仍沒有忘記自己揹負的使命,下意識地又
出隨身的短匕,卻被他握住手腕,這才發現原來她已受了內傷,幾近虛脫。
“想殺我不必急於一時。”他猛然將她抱起,如御風一般掠回城中。
這一次受傷比平時都來得痛苦,主要是因為受了風寒,傷病加更重一層。身上忽冷忽熱了好幾天,暈
中隱隱記得
前有人影飄忽,還有一雙寒星般的眸子總在注視著她。令她即使在夢中也睡得不安。
傷好後,首先看到的是對她淺笑的獨孤雁,沒有看到他冷峻的臉,沒由來的有幾分失望。
夜半披上長袍悄悄走出臥室,月夜下竟意外地看到獨孤鶴在練劍。
從未見他真正拿過劍,即使他的劍閣中藏劍無數。也許當一個人的武功已經達到登峰造極時,世間萬物都可以化作武器,而無須拘泥於鐵器鈍物。
此刻他也沒有拿劍,只是以指作劍式,隨意翻舞,夜空中時時可聞劍風破空之聲。
她倚靠在門邊看得出神兒。
他的劍法外表看去霸氣十足,但直到自己親身去練之時卻從中覺到一種難言的孤寂與悽清。
劍風帶動滿地的雪花翩然而起,本已墜落凡塵又不得不被迫再次與他共舞,霸道至此,一如平中的他。
不住忽地一笑之時,他突然收住劍式,轉身凝視著她。
“還想死嗎?”問得有些怪異。
她收住了笑,臉上重又恢復成以往的疏離:“你還沒死,我怎肯先亡?”
“那就好。”他的冷漠顯得有些刻意而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