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改弦更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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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文:“落霞與孤騖齊飛、秋水共長天一
”一篇滕王閣賦膾炙人口,傳誦千古。
滕王閣在豫章郡府治,洪都新府、豫章舊郡,其實已改為南昌府。
這時序已是初夏傍晚,滕王閣已圯陳舊,無復當年盛況,遊客卻川
不息登臨觀賞,尤其是騷人墨客,更為恭名前往一遊斯地。
夕陽西下,倦鳥噪林,只見一個青衫丰神翩翩少年雜在遊客群中飄然下得滕王閣。
少年丰神如玉,氣質非凡,尤其肩披寶劍柄上鑲金嵌玉,名貴異常,引得過往行人均不注目多看了幾眼。
他身旁還伴得一位年約五旬老者,不時指指點點,低笑輕語,當地土著均識得這位老者為府城鉅富徐三泰,別的不說,單單在府城內開了一家錢莊、兩家銀樓及一家鏢局,八輩子也耗用不盡,何況郊外街擁有田莊。
只聽徐三泰微笑道:“簡公子,南昌府雖比不上京都大邑、蘇杭之勝,卻名勝古蹟仍然可觀。”簡姓少年微笑道:“在下雖是初來寶地,卻聞同黨好友提及貴地之勝,當年三國關武穆管鎮豫章,有荊波宛在、洗馬池、繫馬樁等遺蹟可尋。寧王宸潦謀反建有皇殿,瑰麗輝煌,在下自然要一一瞻仰,但事不在急。”
“是,是。”徐三泰道:“天已是不早,老朽已在滄海酒樓訂有一桌酒菜,街邀有幾個陪客,務請公子賞光!”
“‘滄海酒樓’,好雅的店號。”簡姓少年道:“只是要徐爺破費,在下委實過意不去!”徐三泰呵呵,笑道:“公子這麼說便未免太見外了。”說著說著巳然走到了滄海酒樓門前。
樓高二層,髹金塗朱,輝煌燦麗,燈火照耀光明如晝,喧囂譏笑聲不絕於耳。
酒保一見徐三泰及簡姓少年走入。忙哈笑道:“徐爺,客人早就來了!”徐三泰頷首道:“知道了,吩咐上菜!”兩人慢步登樓,走向一間雅廂,掀簾進入,一張大桌面已坐有七人,香茗瓜子聚坐低聲談論,一見兩人進入,紛紛立起抱拳為禮。
徐三泰含笑道:“老朽與各位引見,這位簡松逸簡公子,乃老朽忘年之,武林一代奇人玉鼎居士衣-傳人,文武雙全,各位可要多加親近。”七人均是武林人物打扮,卻對玉鼎居士一無所聞,甚
納悶,紛紛抱拳行禮道:“幸會!”簡松逸含笑還禮道:“家師隱居世外,從未涉身江湖,在下年少識淺,還望七位多加提攜。”
“不敢,不敢。”一個紫膛臉老者大笑道:“自古英雄出少年,我等已是老朽,提攜二字未免太過自謙!”徐三泰呵呵大笑,一一為簡松逸引見。
這七人有徐三泰府中長客,實則乃護院,一字慧劍丁源、通臂猿倪鳳子、鐵爪神鏢趙金英,三人昔年在江湖卓著威名,只因身受徐三泰大恩,是以寄身徐府圖報。
另四人紫面韋護東方旭,追魂刀李震濤、擒龍手陸慧乾、小達摩江上雲。
其中追魂刀李震濤乃金獅鏢局總鏢頭,不言而知也是徐三泰開設的。
席間賓主盡歡,觥籌錯。
紫面韋護東方旭鯨飲了一口酒後,長嘆一聲道:“邇來官署偵騎四出,我等江湖人物一舉一動無不在嚴密監視之下,無非因廬陵總鎮安祥之死而起。”擒龍手陸慧乾道:“安祥之死無關緊要,清廷因密旨名冊之失大為震怒,傳言名冊不真,究竟真假如何暫且不提,為此清廷意將江湖興起一片駭
驚濤,相互殘殺,圖使反清勢力一蹶不振,此計不可不謂狠辣毒絕!”徐三泰詫道:“東方賢弟在何處風聞此事?安祥溺斃時隔二月,已然震驚天下,清廷竟不見有何舉動,此大悖常情,賢弟之言不可不信,我等應儘量避免江湖是非中。”簡松逸暗暗嘆息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情勢外馳內張,以箭在弦,一蹴即發無可避免。”忽見酒保掀簾探首而入,笑道:“長江鏢局副總鏢頭程乃恭特來拜望徐爺!”徐三泰哦了一聲道:“快請!”簾外傳來宏聲道:“不速之客,有擾諸位清興,尚祈見諒!”說時酒保之後側身一個方面大耳,長髯老者、虎目炯炯,卻面帶憂惶之
。
“程副總鏢頭說那裡話來,你我相識稔,何言打擾,請都請不到咧。”徐三泰大笑立起讓坐。
雙方都是人,只簡松逸陌生,徐三泰為程乃恭介紹後,發現面勞重憂,不
詫問:“出了事了?”程乃恭道:“而且奇慘,有滅門之禍,為此小弟厚顏懇請相救。”徐三泰等人不
大驚失
。
原來一月前長江鏢局接了一宗暗鏢,貨主系致仕戶部尚書貢呈皇上一枚象牙球,內外雙圓,外雕龍鳳獅象等奇形異獸,琢雕細,栩栩如生,內為水晶圓珠,
如琥珀,浸入酒中啜飲,小病立愈,重症減輕,無價之寶,為此長江鏢局總鏢頭天魁星顏中錚親率十三名鏢頭暗護去京,不料在淮河南岸遭受暗狙,十三名鏢頭罹難慘死,顏總鏢頭本已死去,卻又甦醒過來經路人救起,在鏢頭上棄置一面三角小旗,黑底上繡一隻白狼。
小達摩江上雲驚詫出聲道:“黑底白狼,江湖上從未有這旗號?”擒龍手陸慧乾道:“如今顏總鏢頭何在?”
“在出事之處不遠道旅中養傷。”程乃恭一面說一面伸手入懷取出三角小旗及一枚暗器。
徐三泰接過,將小旗展開,發現小旗是一質料上品黑緞,中繡一隻白狼,織工甚,白牙森森駭人,端祥片刻,皺了皺眉搖首,又將暗器-在掌心託著。
暗器非金非鐵,似是魚骨琢磨而成,呈微黃,首尾尖銳有針點小孔,長僅兩寸,最
處只三分而已。
徐三泰雙眉皺得更緊,道:“江賢弟見鄉識廣,是否知悉暗器來歷,或能尋出一絲端倪!”小達摩江上雲搖了搖手,道:“小弟不知!”程乃恭虎目落淚道:“禍不止此,贛撫聞知失鏢,震怒異常,令人將總鏢頭及小弟家小軟撫署後園作為人質,嚴令三月之限找間原鏢,否則誅族之罪難免!”徐三壽等人不
面面相覷。
簡松逸默然不語,似若有所思。
程乃恭道:“豈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方才薄暮之際,敝局發現一封書信,折閱之下,內僅書知失鏢事,請至含鄱口,五月十五月明之夜前往後山一晤,落款復仇者三字。”一字慧劍丁源道:“程副總鏢頭決定要去麼?”
“當然要去!”程乃恭道:“此人署款復仇,必然難免以武功相搏,小弟生死無足輕重,只求找回失鏢!”徐三泰道:“那封書信咧?”
“書信上字臨閱後逐漸消失,變為一張白紙。”東方旭向陸慧乾道:“陸兄說的一點不錯,江湖上從此掀起腥風血雨,難免浩劫了!”程乃恭驚道:“原來陸大俠竟然事先聞知敞局失鏢之事麼?此事隱秘異常,為何…”簡松逸冶冶一笑道:“貴局失鏢已傳遍大江南北,只是不知暗鏢何物而已!”程乃恭聞言不一怔,原以為簡松逸不過是武林後起之秀,沒沒無名之輩,愕然詫道:“程某不信!”簡松逸答道:“程副總鏢頭若然不信,請至滄海樓內隨便找一個江湖人物詢問便知,只是他不敢說出,恐遭不幸而已。”程乃恭堅決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