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一戰銷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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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劍,無處不在,無處不有。
潘小君忽然發覺一股沉重的壓力,自他的頭頂慢慢的壓下來,壓得他幾乎已不過氣。
他幾乎覺出几上,劍匣裡的劍,已經出鞘。
就莊這時“嘎”一聲,深鎖的禪門,忽然被用力打開。
禪院瞬間鎖住風雪。
楊開披著一身銀白的狐裘,站在門口,風吹在他的臉,雪滴在他的眼角,他的人比風更冷,比雪更冰-個囚首垢面,滿臉血汙,一身破舊裘衣的年輕人,就站在他身旁,一動不也不動的站在他身旁。
潘小君已經看出,年輕人是鍾展。
他已覺出一場驚天風暴即將展開。
“楊兄。”鐘山還是沒有張開雙眼:“你終於來了。”
“老實說,我也想不到。”鐘山無語。
楊開又大笑:“因為他要替你復仇,要為你的死復仇,只可惜你居然沒死,不但沒死,還活得好好的,還是一手掌天的大將軍。”
“你的計謀再怎麼好,最終也是算到自己。”楊開雙眼閃著怨毒鋒芒:“而且還報應在你自己兒子的身上。”楊開仰頭狂笑,身體不停的在顫抖。
鐘山忽然道:“放開你的手。”
“放開?”楊開的手還是揪住鍾展的頭髮:“可以,我當然可以放開,也會放開,一定會放開。”楊開果然放手。
但是,忽然“嗆”的一聲,他已自畔間
出一柄槍。
槍是梨花槍。
楊開將槍頭抵在鍾展的脖子上,厲聲道:“你想不想看他死,看著他死。”鐘山忽然閉起雙眼。
楊開又一把揪起鍾展,他用槍抬起鍾展的臉,指著鐘山道:“你好好的看清楚,那就是你的父親,你一生敬佩的父親。”鐘山沒有回應。
鍾展忽然瞬間張開眼睛,一雙佈滿血絲的眼睛,慘白的瞳孔,慘白的死灰。
他的嘴角還在血,昨夜
的血。
他寧可血,絕不
淚。
但是現在他的眼角里,卻已有淚出。
“好,很好。”楊開冷笑道:“你終於淚了,我要看你
淚的樣子,看你為你父親
淚。”楊開又說:“你絕對想不到他是這種人,現在你看清楚了,你就算死,總算也已死的不冤。”鍾展嘴
在顫抖,不停顫抖。
楊開忽然看著潘小君,冷笑的對他說:“你的運氣不錯,很快的你就可以看見一場好戲,父子相殘的好戲。”潘小君看著鍾展:“他本是無辜,你不該拿他做人質。”
“無辜?”楊開大笑,笑意充滿怨毒:“你豈不知父債子還,他父親一生為惡不仁,他本就應該代他償還。”楊開說完話,忽然將槍鋒刺進鍾展的咽喉。
槍鋒入喉半寸。
鍾展沒有出聲,他似已連痛的覺都沒有,他整個人似已完全麻木。
楊開又笑了:“你們只要誰敢動,我保證我的槍絕對可以刺穿他的咽喉,由脖子前刺到脖子後。”鐘山還是閉著眼睛,他似看都沒有看見。
潘小君忽然轉頭看鐘山,他已覺出鐘山的殺氣。
楊開的槍刺在鍾展的喉裡,他揪著鍾展已慢慢的走到擺著嘯虎形銅爐的小几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