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將軍之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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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花四娘忽然起她
在銀票上的小刀,
向胡大海。
胡大海刀已劈出,卻覺出後腦勺一股利器破空,他一個“鷂子翻身”起落,橫向推刀“當”一聲,已將小刀推開。
花四娘大聲喝道:“坐下。”胡大海落地,站在鍾展身後,摸了摸在腦袋,乖乖的就坐回原位。
花四娘揪起眼:“那個賭鬼呢?”胡大海吐起舌頭,指了指櫃檯後。
花四娘拉開嗓子:“你這個賭鬼,你還不出來,難道要我請你出來?”常遇一聽到“請”字,溜煙般的已出現在花四娘面前。
花四娘道:“坐下。”常遇就坐。
花四娘一掌拍在桌上:“青魔手都讓人給奪走了,你們居然還有時間在這裡喝酒,我實在看不出你們二個到底有什麼用?”花四娘指著已醉得趴在桌上的鐘展又道:“這個鐘山的兒子,至少比你們強,至少他敢去拼命,你們呢?”站在櫃檯後的月下老人一聽到年輕人是鐘山的兒子,手上的刻骨刀已閃出刀鋒。
歡卻將月下老人拿刀的手握住。
胡大海居然還笑的出來,摸了摸腦袋:“至少我還能喝酒。”花四娘道:“酒鬼能有什麼用?”胡大海道:“我聽說潘小君也喜歡喝酒。”花四娘道:“你想和他比酒?”胡大海道:“別的不行,至少我對我這頂本事,一向很有信心。”花四娘道:“你喝酒有多少年了?”胡大海道:“在我五歲開始會走路的時候,我就喝酒了。”花四娘道:“就這樣?”胡大海道:“是的。”花四娘二話不說,居然賞了胡大海一個耳光:“你這個沒出息的東西,你知道那個潘小君個時間開始喝酒?她的母親懷他的時候也在喝酒,他打從孃胎就喝酒子,你怎麼跟人家比?”胡大海摸著發紅的耳朵,已說不出話來。
常遇居然笑了:“我可以賭。”花四娘看著他:“你全身上下,口袋內外,有多少錢?”常遇
還是在笑:“還好,還有半文。”花四娘道:“十賭九輸,你十賭幾輸?”常遇
道:“十輸。”花四娘道:“你認為你這次不會輸?”常遇
道:“贏定了。”花四娘氣得臉都紅了,她跺起腳,站起身來,轉頭就走。
胡大海忽然縱身躍起,一個鷂子翻身,已翻出門外。
常遇速度也不慢,已趕上胡大海,他們回頭對花四娘笑道:“瞎貓也會碰上死老鼠,人總也有走運時候,四娘你等著看。”花四娘看著胡大海、常遇
離去的影子,她的臉還是氣得發紅。
就如門外紅梅一樣紅。
***月下老人站在趴在桌上的鐘展身後:“為什麼不出手?”歡道:“鐘鳴已死,留下他。”月下老人道:“哦?”歡
道:“我要他也嚐嚐仇恨、痛苦、寂寞的滋味。”月下老人道:“聽說鐘山死了。”歡吹道:“就算他已死,我也要見到的骨頭,我也要拿他的骨頭祭拜亡親。”月下老人道:“我知道花四娘也是兇手之一,補上沈伯母最後一劍的就是她。”歡
道:“沒有她的一劍,就沒有我。”月下老人道:“哦?”歡
道:“花四娘一劍,有意刺偏,所以我和母親才能活。”月下老人道:“胡大海、常遇
也是對付燕伯父其中二人。”歡
道:“你看他們二個有這個本事?”月下老人搖頭道:“我看不出。”歡
道:“一個酒鬼、賭鬼,再怎麼壞,也不會是真正的大惡人。”月下老人嘆了口氣:“是的。”***黑暗來臨,遠方已有小漁燈火。
江面的冰已似漸漸消融,一點一點的漁火人家,已點亮孤寂寒冷的夜空。
潘小君從船艙望出去,看見的是有如星空的點點星燈。
這艘船開往何方?
大將軍請他上船的目的是什麼?
潘小君完全不知道。他忽然想起昔的“煙雨樓”樓主張少青,以及“世襲一等安樂侯”皇甫二虎。
潘小君甚至琿很清楚的記得“蝶舞”在危急時將刀刺向自己神情。
江南名蝶,美人玉隕,香消魂斷。
蝶舞的人永遠在他心中難以抹滅。
潘小君低下頭看頭杯裡黃橙的酒,他的手輕撫杯沿,就像是在撫著昔
蝶舞的臉頰。
如果蝶舞沒有死,他也不會落江南再做
子。
一個失去心愛的人,讓他忘記傷痛最好的方法,就是離開傷心地,遠走他鄉,永遠也不要再回去。
潘小君舉起酒杯,倒一口,再倒一口。
他忽然覺得這幾年來,酒彷彿已是最瞭解他,也是他最好的朋友。
***風在吹,吹上夜空,吹得星星都似結著一層霜。
艙門外忽然走進來一個人,冷冷夜,冷冷星光,他的人彷彿比夜星更冷。
潘小君看著他走進來,也看著他走到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