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星月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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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眼睛比較大的女孩子笑得最大聲:“我叫小星。”頭髮比較短的指頭潘小君道:“我叫小月。”潘小君本來臉上已推滿男人一慣的“自我陶醉”表情,只可惜他一聽到她們的名字,他的眉就已先皺了起來。

“小星,小月。”寒風吹在他臉上,他忽然搖頭:“星月?星月公主,你們二個和星月公主有什麼關係?”大眼睛的小星,搶著道:“公主是主,我和小月是僕。”小月的短髮嬌俏,一如她的笑臉:“我們知道你是誰,你就是江南那個拿剪刀的男人。”二個年輕的女孩子忽然笑了,而且笑的很好看,很動人。

潘小君卻只能搖頭。

年輕女孩,總是好奇,小星又搶著說:“聽說江南最美的並不是西子湖,也不是錢塘聽雨,而是女人,江南美人。”小月道:“難道我們會輸給江南的女人。”小星道:“北國雖然終年氣寒,冰封萬里,但起碼我們的皮膚比她們江南人還好,還要白。”小月道:“除了皮膚好之外,我們北國女人的脾氣也好,至少沒有江南人的母老虎過街。”小星道:“也許公主應該到江南走一趟的,才不會讓天底下的男人,只知道去江南金醉紙,尋歡作樂。”小月雙眼睡著道:“君自江南來,應知江南事,公子你說,我們哪點輸給你們江南人了了”潘小君只有苦笑。

他忽然道:“我可以說話了?”小星道:“是的。”潘小君道:“好,我來告訴你們。”小月道:“請說。”潘小君道:“我只知道我到現在還沒有吃東西,我已經很餓了。”小星又笑了:“看來公主說的沒錯,原來他不但是酒鬼,還是個餓鬼。”***竹籃裡裝的並不是老太婆的臭襪子。

,狀元奎的紅燒牛上青蔥伴蒜泥。

寒帶的大白菜,白如雪,清蒸白菜和菇蘑。

潘小君抹著嘴,坐在一張很高的椅子上,一口一口的往嘴裡送。

小星、小月站在一旁看他,就像看著一個餓了十幾天的餓鬼在狼虎嚥。

小星抿起嘴笑道:“我敢打賭,你前世一定是鬼,餓鬼。”小月搖著頭道:“要是知道你那麼會吃,我們一定幫你準備個特大的大碗,餵狗的那種。”碗已空,碟已盡。

潘小君抹了抹嘴角道:“好,好菜。”他忽然又道:“哪一樣?”小月搶道:“酒,若有酒那就更好了。”小星忽然板起臉道:“對,酒,好菜若不下酒,豈不是對不起祖上十八代。”她們二個說話的口氣,完全就像潘小君的口氣。

潘小君看著她們二個嘆道:“看來你們二個是我肚子裡的蟲。”小星一如夜星,閃動雙眼:“是公主要我們這樣說的。”小月宛若新月明亮:“她說,對你這樣的人,就必須說這樣的話。”

“星月公主。”潘小君真的板起臉了:“她說我是怎樣的人?”小星道:“你非但不是個君子,而且是個壞蛋,大壞蛋。”小月道:“還是個大混蛋。”潘小君居然沒有生氣的樣子,他只是覺得這些話很悉,他彷彿在哪裡聽過。

他真的板起臉:“你們早就知道我在這裡。”小星道:“不錯,自你從後窗溜進這間院落後,我們就一直在盯著你。”潘小君道:“你們已算準我哪時候會睡醒,所以扮成老太婆模樣,引我上當。”小月道:“公主說你的好奇心,一向比你愛管閒事的病還要重。”潘小君道:“星月公主並不是白請頓早餐。”小星星眼閃爍:“看來你並不笨。”

“大將軍威震七海,一手掌天。”潘小君眼裡已閃起亮光:“星月公主豔冠群昨,絕代月華,能得大將軍、星月公主之賜,實在是我的榮幸。”小月道:“老實說,這頓早餐還是公主親自下廚的,能讓公主親身洗手做羹湯,你還是第一個。”潘小君臉似已發白,他忽然抱拳一揖道:“謝謝。”他說完話,掉過頭,居然就要走。

小星卻已忽然站在他眼前,如銀鈴般的笑著:“天下不只沒有白吃的午餐,白吃的早餐也是沒有的。”小月也已擋在他眼前:“星月公主躬身下廚,為得公子胃腸一歡,難道公子你吃完了,拍拍股就想走?”潘小君臉更難看了:“難道你們還要我跟你們走?”小星星眼閃爍:“你非但不笨,簡直聰明極了。”小月眼亮勝月:“請。”***正午,影過竿。

沒有下雪的時候比下雪更冷。

白班肌雕成的細雪,已結成冰珠,冰珠就結在紅梅上,紅梅卻當紅。

楊開走在碎石路,一塊塊碎石發出“剝剝”聲響,就像緊石已碎成冰塊。

“白石鎮”並非石頭都是白的,而是都已結成白冰石。

楊開轉出羊腸彎道,踏上小徑,抖落一身風雪,走進一家小棧。

這家小棧就在小徑旁,小徑遠在層山間,層山已在風雪外。

楊開人已在小棧裡。

當楊開跨進棧裡,抬頭第一眼看見的並不是店小二,居然是東籬居士。

方形菜桌,乾淨的一塵不染,就像東籬居士一身的黃菊長衫,他無論對任何事,任何東西,都講究一塵不染。

就連桌上菜餚,也是一碗清湯煮蛋,清淡的如方外修者。

楊開臉上出笑容嘲椅子坐了下來:“先生難道只吃蛋花湯?不吃?”東籬居士白鬚微飄,自若的神,看不出任何表情:“質太雜,濁而腥烈,易燥鼓火,多食無益。”楊開看著桌上一壺陳年花雕,微笑著道:“自古酒難分,先生既忌食,為何還喝酒?”東籬居士雙眼彷彿在遠方:“酒質最純,酒純於水,酒內二者豈能相提。”楊開大笑:“高見,先生果然高見,聽先生一言,我楊開又長一智。”東籬居士忽然道:“請。”他話剛說完,手上五指忽然一轉,桌上的酒杯竟已滑到酒壺口沿,五指一扣,成個爪形,竟已隔空將酒過提起。

提起的壺口,恰巧對著杯沿,酒已入杯中。

楊開臉上看不出一點吃驚的樣子,但是他的眼中,已閃出刀鋒般銳利鋒芒。

楊開忽然伸出右手,朝桌上一按,溢滿的酒杯已跳在半空中,風聲帶過,他手腕再一轉,已將酒杯接在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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