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還有核糖核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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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基”、“賈德巴蘭”三處建於海島的要同時遭到攻擊。
“脊鯨”與“亞布拉罕”兩艘主戰核子潛艇的座標定位也全部消失。頃刻,巨捲來,居住海邊的人甚至連呼叫的聲音也未來得及發出。
“海金斯陛下,你看你看你看…戰爭多慘…”
“嗶!”尤莉雅娜切掉通訊信號。本就似雪的面容此刻更蒼白到不見血。眼神宛如千年封冰,疼痛的,隱忍的──基朗知道,這是她的方式。他望著自己的女兒,竟也覺那是憤怒的天神。他的額角竟滲出汗滴。她的右眼皮一顫,只一剎那。在眼角外側下隱藏一顆淚痣,極微。氣
仍持續,
動髮鬢。她背向,發紛飛。一縷系在她嘴角。
“蒙特拉將軍,你速率領400人在沿海高築堤壩,需以‘鉻’強化模板,以防海患…扎烏里將軍,調集全城及海防所有兵力進入戰前一級準備。蘇珊娜中校請務必在第一時間組織施救…”尤莉雅娜說話的語調幹練而優雅,冷靜的給人有條不紊的覺。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她一直取代基朗發號施令。基朗是和藹的,只有欣
。
“是!明白!”
“很好,那…去做。”她的語調又回覆慣常的冷漠,灰藍的瞳孔如寒冷深潭。她真是像個女神。
“爸爸,由你去‘窟’,準備使用‘嘆息’…”
“尤…尤拉,真的要用‘嘆息’麼?那‘天幕’的供能…如何供給?”
“‘天幕’直接由我來驅動。爸爸。”
“天…尤拉,你…你…瘋了,尤拉。”
“幾個世紀之前,念力者就可以憑空彎曲金屬條,而現在尤拉希望可以用神力量催動發電機組。我的
神力量,爸爸,我想你是可以明白的。”
“尤…尤拉…你知道麼,渦輪足有七層樓那麼高。核子聚變釋放能量…你的神力…撐的過幾天?”
“爸爸,你知道麼?我,尤莉雅娜熱愛這個城市。就如你為她浴血奮戰的時候,其實你又可曾想過為自己保留餘力…”有些事情是心甘情願的。
有些事情是無能為力的。有些理想總會躲不過破滅。有些是宿命。有些是輪迴,而有些只是表演。人們揮揮手,戰火如煙花。那一年世界整個毀滅。
餘生者建起餘生的孤城,以為就點燃明天的希望。無奈這世界終有審判的時,
惡的天火把愛都燒成灰燼。ca:7。00,7層渦淪,7天。她知道“七”是命數。整個世界都可以在瞬息劫滅,一座城又怎可挽留?劫數來的時候,一切都將如斜陽墜落。
她還是給了自己7天,她食了一粒白的藥丸,坐進白
的房間。她的意念發
出來,蕩進深宵破曉,地獄天堂。她給了自己7天,7天之後,隨這孤城與共沉淪。
粒子炮和強光束轟在天幕上,發出頻率極高的脈衝聲音。大大小小的飛艦和作戰機器人──“鐵馬”從蒼龍號傾巢而出,隔著天幕的屏蔽,盤旋在柯洛羅的上空。
火力點和指示燈彩紛亂,就如亂綴天花。整個星球大廈就像在高速運轉中的巨大處理器,各
的信號燈此起彼伏繚亂繁忙。勇士們嚴陣以待,等候基朗的發令。他們呼喊著女神的名字,遙望天國的歸宿。快破曉了,天
赤灰。
jul。19a。m。05:41’a。d。2056***沙漠。掩埋在沙丘中巨大的機械殘骸出稜角。破曉的晨光很微弱,還是引起一點反
。空氣稀薄。她用陳舊的棉布包裹著整個頭部及面龐,只
出一雙冷冷清清的細眼,線條凌利,神采卻蒼茫。
“烏鴉,你手上的是什麼?”烏鴉蹲著的姿勢,用細長柔美的手指挑起粒粒灰沙,風吹過來,又飛走了,烏鴉的烏鴉停在一具陳年的駝骨上,它昂起頭望她,猩紅的眼睛。她跟它之間的距離始終不會超過210公分。因為,她的名字就叫做“烏鴉”
“烏鴉,你手上的是什麼?”
“唔,花。白蟬花。”
“花?”
“柯洛羅帶來的,只那裡才會有花。花,聞起來香香的,純潔美好。”
“花…的確好美,我第一次見過花。真正的花,它的芳香是透明的,卻長著翅膀。烏鴉,我們一直帶著它吧。”
“不可以的翎女,這是折下的花枝。”
“那它為什麼沒有死亡?”
“因為它很美,所以我使用維持生命的試劑…”
“那…那它應該可以永存的…烏鴉,你知道的,柯洛羅要毀滅的,那在這世界便再看不到鮮花。”
“錯了,翎女。花開後就要凋萎。
然後變成枯枝,除非凝固時間,否則就止不住。就像尤莉雅娜…”
“為什麼?”
“這就是花的命運。美麗的東西,總難逃衰敗。‘花期’,翎女。這就是科普文藝類文獻上說的花事。”
“唔…那…烏鴉,這花期會是多久?”
“7天,翎女。”非洲西北部。2056年7月某個早晨,烏鴉和翎女有過一段這樣的對白。她們向著某一個座標一路步行。她的烏鴉一直飛在半空,有的時候停在變異的仙人掌在歇腳。一路上,翎女沒有喝水,烏鴉不停菸。三個小時之後。翎女的隱型眼鏡開始乾澀,烏鴉低頭看了手錶。
jul。19a。m。08:55’a。d。2056***嘆息巨炮的攻擊力是巨大的。滅世之前,這個國家就開始研製這霸道的重型兵器,而基朗手下的科學家只不過按照圖紙完成了它而已,雖然整個複雜的過程耗去八年。
2052年巨炮在位於柯洛羅北部的一個地底窟竣工的時候,有人曾向基朗和尤莉雅娜論證過它足以擊毀月球。
“陛下,我看這巨炮要是早研製出來幾年,也許能挽救滅世…”
“…”
“不,只會加速。”她冷冷的旁白,其實那天基朗很高興,開啟了存封在地窖的紅酒,和所有參與研發鑄造的人共飲。
在興高采烈的時候,他用“鑄劍為犁”表達他對這座城市的熱愛。同樣,時年15歲的尤莉雅娜也很熱愛這座城市。她對為首的工程師說:“劍鑄好了,使命已完結。你將欣然奔赴天國。”那工程師於是含笑自盡。剩餘的人皆對天起誓嚴守巨炮的機密,在有生之年再不離開窟半步。每次回想這件事情,尤莉雅娜自己都會覺得有些
教意味,可是這裡的人民頌讚她為女神,為她種植最美的鮮花。
就像她還是一個小女孩的時候,連恐怖的巨蛇望見她雙眼都被震懾。她清楚的知道與身俱來那股強大的神力量。不可抗拒的。
一直以來她不願意意味的區分善良和罪惡。因為她知道她愛這裡,愛這裡的人們。假如是心甘情願,又何所謂義士或是教徒?繁華落盡,文明毀滅,這廢墟上建起的末
世界,極哀豔,度
蒼涼。
餘生的羔羊需要的只是一個存活下去的理由。每個人呼喊著“尤莉雅娜”的名字而戰,到戰死,還念念不忘勾勒她的眼神面象。
然後哼唱著空靈的歌聲進到天國。天幕撐開,天幕外是勇士的戰機。柯洛羅的戰士們像是全然不惜自己的生命,他們在戰機失控的瞬間放棄了逃生,然後選擇撞擊“沒落皇朝”的小型飛艇和機械人。
機械人很龐大且包裹著極厚的機甲。有的時候,三、四架柯洛羅的戰機都撞毀,它還竟停在半空撒野,身上冒著滾滾濃煙,繼續從口中,臂上連續發炮擊落柯洛羅的戰機。母船蒼龍號內還在不斷的飛出新的敵人,一批又一批。
柯洛羅一方負責施救的蘇珊娜中校,帶著她的醫務組藏在天幕以內,隨時營救前線退回的傷員。
戰了五個小時,兩百六十多架戰機和超過五百名空軍飛越天幕投入戰鬥,卻沒有一個傷員退回。又過了70分鐘,最後一批25架戰機起飛。
在飛越天幕的時候,飛機從她面前很近的地方經過。空氣震動,氣勢恢弘。就像柯洛羅城的雄風“嗖”的一聲,巨大的風鳴。
隔著透明的天幕,她再一次看見一架架戰機在空中飛舞英姿,奮勇殲敵。栗子炮,光束,爆炸的強光和滾滾硝煙。那些就像一朵朵在半空綻放的花。或者橘
,或者幽藍,也有呈現紅
綠
。只一下,就消逝了,然後不遠處又一朵。
巨大的爆炸聲連綿不絕,她甚至看見人的內臟和殘肢停在空中。戰爭多美,多殘酷,這一秒還在英勇廝殺,下一秒就突然告別。灼熱強光,溫馨爆炸,那一個瞬間,親人幸福,女神高貴,看見天堂的石階。
她看見一具沒有軀幹的上半身從一朵爆炸的花火中以緩慢的速度下落。她看得清楚,那是她的丈夫倫蒂尼上校。他的屍體慢慢的落到天幕的邊緣,電弧光閃一閃,倫蒂尼就燒成灰燼。她哭了,低下頭念著丈夫的名字,再抬起頭向著基朗的巨大銅像。
然後她取出間的手槍,頂在自己的下顎。她臨死的時候,唸的卻是尤莉雅娜的名字。
“砰!”告別這末的繚亂城市。告別這灰
背景的謬誤世界。告別,只輕輕釦一下扳機,頭頂的戰火,腳下的國度,肢解的愛人,心中的女神。聽到歌聲,去到天國。尤莉雅娜看不到,也聽不到。她只知道現在是第五天。再過25個小時,巨炮會發
。
戰鬥就落幕,命運就光臨。她服食的白藥丸,只是普通的維生素,還有核糖核酸,以一人之力催動龐大的發電機組這損耗實在可想而知。
選擇在一間四壁空白的密閉房間,絕無雜念的寂靜。她穿著銀灰的緊身連體裝,仰面懸浮在一臺巨大的傳
儀上方。
她靜默地閉目,掌心虛空。在她的雙手動脈和額頭上分別連著四條黑的傳
線,後腦連著一個類似氧氣罩的裝置上面有著密集的電路和細管分佈,一頭連接著儀器的主體。整個房間極其安靜,只發出非常微弱且極有規律的脈衝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