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尋釁野林搏雌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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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仰白道:“那夥計正在拖延時間。”甄小蘋道:“哦,為什麼?莫非還有主將未到?”陳仰白道:“不錯,若是單憑已經來到酒肆內的兩個人之力,絕對動不了人家。”話聲甫歇,酒肆門口突然出現幾條人影,把光線都擋住了,是以肆內稍稍一暗。

酒肆門口出現的人共有四個之多,一個是手持禪杖的黃衣憎人,年約三旬,清秀白皙。

另外三個大漢,都穿著黑勁裝,佩著長刀。這三名黑衣大漢,個個身材高大,面貌橫,但沒有絲毫表情,看來有點兒呆板,卻有一股森厲兇悍之氣。

他們堵住門口,一言不發。

酒肆內的人無不愣住,包括那俊俏書生在內。那兩個美女的神情可就不只是發愣,而是大驚失

黃衣僧人的目光,徐徐巡視酒肆內諸人,首先注視俊俏書生,接著看二女和書童。然後巡戈掃視其他的人,目光到了陳仰白這一邊,先把陳仰白細細打量一番,繼又注視甄小蘋。

他的看人法毫無忌憚,哪裡像是出家人,尤其是這樣子瞧看美麗的女,若是在別處,定要被叱喝。

甄小蘋除了病容之外,雙頰紅,顯然正在發燒。她無打采地望了那黃衣僧人一眼,心中暗暗詫異,忖道:“想不到這等優秀人品,也出家當了和尚。”接著念頭一轉,又想道:“此人雖然身在空門,但他決不是規規矩矩的拜佛修行之輩。

所以出家與否,只不過是表面上的掩飾,實質上對他全無妨礙。”這麼一想,便不覺得詫異可怪了。

只聽黃衣憎人道:“這一位施主,是不是姓夏名少遊?”俊俏書生身子直,歷目向黃衣僧人望去,嚴肅地點點頭道:“是的,區區正是夏少遊。”黃衣僧人又道:”那麼與夏施主同座的兩位美貌姑娘,定然是艾華和元麗了。還有這個大孩子,乃是夏施主的書童小舒,對不對?”夏少遊道:“對,大師法號怎麼稱呼?”黃衣僧人道:“貧僧奉敕護法山門.御封金龍神僧。”夏少遊道:“原來是御封神僧,只不知找到區區,有何見教?”金龍僧微微一笑,出整齊潔白的牙齒道:“本座此來找的是艾華、元麗兩位姑娘。至於夏施主,倒是另外有人想見見你。”夏少遊問道:”誰呀?在哪兒?”金龍僧道:“酒肆之後,有一塊空地,夏施主移駕前去,便可得見。”夏少遊冷笑一下道:“叫這個人來見我,我沒空去看他。”全龍僧只微微一笑,毫無動怒之意。

他靜靜地站在那裡,雙目微眼,過了老大一會兒工夫,仍不做聲。

夏少遊站起身道:“金龍大師,請借一借路,區區要出去啦!”全龍僧人眼中突然光閃道:“好,夏施主請。”他口中雖是答應,但身子紋風不動,而後面的三名黑衣大漢,因是並排而立,簡直閃把門口去路擋得密密的,哪裡能夠通過。

夏少遊鼻子中哼一聲,正要離座行走,忽然雙手都被人執住,低頭一看,原來是艾華和元麗,各在一邊,抓住他的手掌。

他皺皺眉頭道:“放手,我瞧瞧他們到底讓不讓路?”艾華低低道:“坐下來,我有話跟你說。”元麗也道:“別動火,先聽完我們的話再作打算。”夏少遊坐了下來道:“你們縱是認出了這金龍僧的來歷,但現在告訴我也太遲啦。”艾華道:“不,不一定太遲。”夏少遊訝道:“咱們縱是退讓,也於事無補呀!”元麗輕輕道:“這個人可能不是智慧門的。”夏少遊大為驚訝道:“嚇,有這等事!”艾華道:“剛才我和元麗,用心聲密傳之木談過,這金龍憎大概不是智慧門中之人。”夏少遊道:“那麼他奉了誰人之命前來?”元麗聲音放得更低了,道:“當然是奉了老祖師之命前來?”夏少遊曉得她口中的老祖師,就是創立智慧門的智忑國師,不佛然道:“還不是一樣?”艾華忙道:“不同,不同,他如果沒有奉命對付你,你不招惹他就沒事。”元麗道:“他說專為找我們而來的,你不惹他就行啦!”夏少遊道:”那麼你們呢?能夠應付他麼?”艾華道:“恐怕很難應付得了。”元麗道:“如果老祖師派他來專門對付我和艾華,我們當然應付不了。”夏少遊道:“你們既然應付不了,我怎麼辦?難道讓你們落在他手中,不加聞問麼?”艾華道“當然不是,我們的看法是你先放心去對付別的人,至於我和元麗,一時三刻之內,不會有事。”元麗道:“如果你應付不了另外的人,則我們縱然過得金龍僧這一關,也沒有用。”夏少遊道:“你們的意思是要我先到肆後去會會另外的敵人,是不是?”艾華和元麗一齊點頭,夏少遊不起來。

陳仰白輕輕對甄小蘋道:“糟了,夏少遊他們要中計啦!”甄小蘋訝道:“哦,中什麼?”陳仰白道:“我雖然不曾聽過夏少遊的來歷,可是他的眼神和聲音,已顯示出他武功卓絕一時。這等人物,怪不得連智慧國師也得慎重對付。”甄小蘋道:“他們要中什麼計?”陳仰白道:“我還不知道,但有一點可以斷定的,那就是夏少遊、艾華、元麗等人的反應,完全在智慧國師的預料之中。”薊小蘋道:“我們想個法子警告他們.好不好?”陳仰白搖搖頭道:“沒有用,除非你和我加起來,能有超級高手的實力。這一下出乎智慧國師的怠料之外,方能扭轉整個局勢,反敗為勝。”甄小蘋到他的話,簡直合理得無懈可擊,不愁泛眉尖,無話可說。

陳仰白嘆一口氣道:“如果戒刀頭陀在此,那就好辦了。”甄小蘋道:“唉,可惜戒刀大師走開了。他若在此地,智慧門今便得吃個敗仗。”陳仰白道:“著是戒刀大師在此,我將建議他老人家留在肆內r等夏少遊獨自出去了,再出手對付金龍憎,把艾華、乖麗二女替換下來。讓她們也趕去幫助夏少遊。”甄小蘋訝道:“為什麼要這樣安排?”陳仰白道:“因為這個全龍憎乃是專門對付艾華、元麗二女而來的,換上了別人,這是使智慧國師失算的第一步。其次,艾華、元麗去幫助夏少遊,則是使智慧國師失算的第二步。而智慧國師最失算的,卻是有揚在此運籌帷幄。”他目光向豆少遊那邊望去,又遭:“瞧,夏少遊已被二女說動了,以我看來,這艾華、元麗二女,一定是出自智慧門的人物。”甄小蘋大吃一驚道:“什麼?她們是智慧門下?夏少遊知不知道?”陳仰白點頭道:“他當然知道,你放心.這兩個女孩子,不會傷害夏少遊的。”只見夏少遊再度起身離座,卻向後窗邊行去。

甄小蘋不覺發急,低聲道:“仰白,糟啦,他要到店後去。這兒以剩下文華、元麗兩人了。”陳仰白嘆一口氣道:“我也沒有辦法可想呀!”忽見文華、元麗兩女還有書童小舒,一齊起身,追上夏少遊。

夏少遊訝道:“你們幹什麼?”文華甜甜一笑道:“我們陪你到後面瞧瞧。”夏少遊驚異地向門口的金龍僧望去,只見這個白皙清秀的和尚,目光如刀,正凝神注視著陳仰白和甄小蘋。

這一時年輕而又俊秀的男女,夏少遊已注意過,他自家身上有事,所以只要陳仰白、甄小蘋沒有異動,夏少遊豈肯招惹。

現在卻情勢大變,看來金龍僧是因為這一時青年男友,以致無暇對付艾華和元麗兩人。

只見陳仰白向金龍僧微微一笑,說道:“大師為何這樣子望著在下?”金龍僧哼了一聲道:“你叫什麼名字?”陳仰白沒有回答,將眼望向夏少遊,高聲道:“夏兄這一招移禍東吳之計,使得好高明矚!”夏少遊訝道:“什麼移禍東吳之計?”陳仰白道:“你們把這位金龍大師的注意力,移到在下身上。這一著妙得很.可惜你此計有兩點做錯了。”夏少遊摸不著頭腦,順口問道:“什麼地方做錯了?”陳仰白道:“第一點是你移禍之什既然成功了,為伺遲遲不趕赴店後,會略那個要見你之人?換言之,你賜誤了戰機,便是錯誤之一。”他停歇一下,又道:“其次,你找錯了對象。在下目前是才智有餘而力量不足,連替你拖延一下的力量都沒有。”夏少遊已經聽明白了,只有一點不懂,那就是他分明沒有施展移禍東吳之計,亦不知這等計策應當怎樣施展。

他轉限向艾華、元麗二女望去,國光含著詢問之意。

文華聳聳肩道:“我還以為真是他們出來相助。如果不是他們,那麼傳聲給我,叫我們跟你到店後去的人又是誰呢?”金龍僧聽出蹊蹺,目光在酒肆掃瞥一匝,最後停在那個相貌狠瑣衣衫破舊的老者面上。

他這麼一瞧,陳仰白、甄小蘋以及夏少遊等數人,所有的目光,都跟著集中在這名老者面上。

金龍僧疑惑地託搖頭,心中不相信這個老者,竟會是剛才以凌厲指力潛襲了他一下的人。

這個老者看起來,簡直連常人也不如,就算是隱身風塵的異人,衣服可以戳舊,然而他的相貌五官,在研習過相人之求的金龍僧人眼中,此人註定畢生孤獨窮賤,一輩子不會有絲毫成就可言,更談不到竟是功力絕世的武林高手。

至於陳仰白和甄小蘋的槽貌,在相法上,都屬於奇相,決計不是幾俗之上:因此,金龍僧受襲之後,首先就全神貫注在陳仰白身上。

甚至連陳仰白也搖搖頭,自言自語道:“不像,不像,恐怕不是這位老人家。”艾華嫋娜地走到陳仰白身邊道:“先生才智出眾,只不知你猜得出猜不出我走過來的用意?”陳仰白道:“姑娘出身於智慧門,心中之事誰能猜得出來?”艾華微微一驚道:“你認得我們麼?”陳仰白道:“不認得,僅僅是猜測而已。”、艾華遲疑了一下,才道:“我想看看這位姊姊的脈息。”陳仰自欣然道:“那敢情好。”他立即起身,把坐位讓給艾華,同時打手勢招呼夏少遊等人過來。

夏少遊行近他,問道:“兄臺有何見教?”陳仰白道:“夏兄好說了,在下這一站起身,便陷險境,故此要倚靠夏兄神功,保存這條命。”夏少遊訝道:“我實在不懂。”陳仰白道:“那金龍大師決不相信在下真是不請武功之人,所以他一定會設法試探一下。他可能親自出手,也可能派別人一試。不管是哪一種,在下都是死路一條,所以請夏兄過來。”夏少遊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元麗,你知不知道?”元麗道:“我和艾華都瞧著這一位姊姊,好像身受制,並且是本門的秘傳手法,所以艾華想查看一下,如果我們沒看錯,則這兩位,必是智慧門的對頭了。”夏少遊道:“那麼這位兄臺真的不懂武功麼?”元麗笑一下,嬌媚無比,道:“這一點我就不知道了。”艾華一按甄小蘋脈息,立刻點頭道,果然是被制住青雲,天樞兩。”元麗和她對望一眼道:“我們要不要出手?”艾華泛起一絲苦笑道:“擅解本門,罪比叛逆,須受分屍之刑,我們反正已經是犯了反叛天條,再加這個罪名,也只有死一次而已,動手吧!”元麗道:“不錯,一個人只能死一次,我們有什麼好顧忌的?”兩人一齊站好位置,一左一右,把甄小蘋夾在當中。

金龍僧大喝道:“你們這是找死。”大袖一拂,勁風滿肆,旋卷盪,當中所有的桌椅完全掀翻,而且通通滑到牆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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