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文士贈馬亮風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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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皮帶上,除了三把飛刀之外,顯然還藏有不少物事。而這些零星東西,一定具有種種妙用,否則以俞百乾這等身份和功力,焉會帶著平凡的東西在身。

艾華髮出警告道:“朱大俠。注意他間的皮帶,一定有古怪。”朱一濤道:“我正要領教領教四大派領袖人物的本事,他若是悉數施展,正合我意。”俞百乾冷冷一笑道:“這個丫頭,恨不得咱們兩敗俱傷,最好一齊喪命,那就更合她心意。朱兄可別以為她在幫你。”朱一濤道:“承蒙關照,兄弟記住就是了。”他提劍指住這個強仇大敵,虎目中威稜四,霎時間劍尖輕顫,發出一陣奇異的聲響。

俞百乾不問便知對手已經運集全力,這陣劍尖顫音,正是蓄滿了至強的內家真力時的現象。放眼當今天下,達到這等造詣的人,大概數不出五個。

朱一濤沉聲道:“俞兄小心了。”說時身子向前欺迫,刷刷刷連跨三步,接著長劍嘶風,斜挑疾拂。

這一劍攻勢雖快,可是旁人看來,仍然到十分清楚,生像是出劍很慢一般,但其實卻迅快如電。

這種情形,好比有些人說話歌唱,不論聲音高低快慢,都能咬清字音。叫人聽得分明,分辨出每一個字。

但見俞百乾長刀一圈一掃,鏗的一聲,已架開了敵劍。這一刀手法之奇奧,以及時間拿捏之準,具屬上乘之作。

兩人相距四五尺,虎視鷹顧地對峙。

朱一濤冷冷道:“俞兄,咱們之間,並無一點兒仇恨,對也不對?”俞百乾道:“不錯,咱們之間,談不到仇恨。”朱一濤道:“你雖是四大派之首,惡孽如山,但我並非替天行道的俠義之上,而是孤行獨往,與世人不打道之人。”俞百乾道:“是的,咱們雖然氣味不投,卻也沒有什麼瓜葛。”朱一濤道:“可是咱們今卻須決一死戰,除了你我之外.別人必定到人惑不解。”俞百乾道:“別人也會很快的領悟此中道理。”艾華直到這時,才口道:“請問兩位,究竟為了何事無法相容,非拼出生死不可呢?”朱一濤道:“你若是能夠生還,去問間智慧國師,他便知道。”俞百乾道:“智慧國師也許知道,但也許不知道。除了咱們心裡頭明白之外.別的人須等著咱們有結果之後,方能加以推測。”朱一濤道:“這樣說來,除了表面上你知的理由外,你還有其他的個人的理由了?”俞百乾道:“不錯,咱們兩人之間,表面上是正如俗語所言一山不容二虎,所以天下之大,人物之眾,但細一推究,堪作敵手的,實在沒有幾個他的話聲夏然中斷,敢情朱一濤已馭劍刺到。

艾華只看得目瞪口呆,因為朱一濤寶劍在僅僅數尺的距離之內,就有六七種變化之多。

若論劍法變化多端,雖是十分難得,卻還不算希奇。艾華乃是智慧門中之人,耳聽目見之豐,比尋常門派之人不可同而語。因為,她也被這一劍深深震撼,可見得朱一濤的劍術,另有驚世駭俗的地方。

原來朱一濤在劍法變化之際,例如由攻擊下盤改為高襲門面要害等每一個企圖都有如白紙上寫上黑字,明顯之極。

換言之,他劍勢在一連串變化中,每一個企圖都鮮明無比。而在時間上,卻只有那麼一剎那。在空間上,只有短短的數尺距離,由此可見得他神力量之強大,劍術的出神人化,配合起來,竟能把每一意向,清清楚楚的傳達出來。

俞百乾要破拆如此神奇的一劍,自是不易。但見他左手在間皮帶上一拍,跟著向外一揮,一件物事,嗚地飛出。

俞百乾左手發出的物事,發出刺耳的嗚嗚聲,竟不是向朱一濤直接擊,而且略略偏右,向朱一濤身後。

同時之間,他右手長刀一抖,使出直砍橫劈兩種手法,凌厲反擊。

朱一濤的劍勢全然不曾受阻擋,如若他繼續攻擊,定可立斃敵人於劍下。只是此時發生了一個問題,那就是俞百乾的長刀,貢是兇毒進攻的手法、朱一濤就算願意與敵人來個兩敗俱傷,但至少也得稍稍避開要害才行。

說得遲,那時快,朱一濤劍上的森寒之氣,已沾上俞百乾口要害之時。但見他突然退後了數尺,恢復了原先未動手時的距離。

這麼一來對方刀上的兇毒威勢,不拆自破。

鳴的一聲,那件已經飛出兩丈的物事,突然轉個大彎,竟向他們立處飛回來。

這件物事速度雖快,可是朱一濤和艾華目下都有時間瞧看,是以瞧出了是一隻形如蝴蝶的鋼製物事,兩片翅膀,閃耀出耀目的光芒。

俞百乾左手一抬,把這隻蝴蝶狀的東西接住。但見他這隻左手,已戴上一隻皮製手套,掌心好像還有一件金屬的東西,是以接住那蝴蝶時,還發出得的一聲。

兩人又恢復對峙姿態,朱一濤道:“俞兄這隻蝴蝶鏢,看來不但有迴轉襲人之力,而且尚有無堅不摧的妙用。比起武林中以蝴蝶鏢揚名數十年的浙江飛蝶門,似是還要更勝一籌。”俞百乾道:“朱兄乃是當世武學宗匠,看得出此鏢的厲害,也不足為奇。”朱一濤道:“俞兄的武功,果然有神鬼莫測之妙,兄弟不能不到佩服。”俞百乾面上泛起了得意的笑容道:“朱兄過獎了,你這一劍,已集千百種劍法之大成,若無出奇手段,實是無法保持對峙之局。”艾華見他傲然言來,心下不服道:“俞大爺化拆的這一招,妾身卻不覺得是上乘佳作。

因為這等與敵人同歸於盡的手法,多半是秉兇殘之士使用。在武林中有一派宗主身份之人,也要用這等手法,豈能教人心服。”俞百乾哼了一聲道:“你懂什麼!”他聲音中,居然並不溫怒,可見得他的確認定艾華不懂,是以才不生氣。

朱一濤道:“艾姑娘你說錯了,俞兄的這一招,無論在武功上,在智慧上,以及在信心上,都通過了最嚴格的考驗,並不是一般的兇殘手法可以相比的,換言之,他的確是用至為凌厲的抗擊手法,化解了兄弟的奇奧劍勢。”艾華聽了朱一濤的解釋,登時大有所悟道:“這樣說來,俞大爺在這一瞬間的正確反應,乃是朱大俠你到佩服的原故了?”朱一濤道:“正是,要知我這一劍,已仗著平生修之功,婦全部力量壓縮在這一劍中施展出來。當然這是別人辦不到的事,由此可知,我這一劍之成,實有水銀瀉地,無孔不入的奇效。當此之時,俞兄已不能追,亦才能破拆,唯一可行之路;只有以攻代守。”艾華道:“這一點我明白啦,但所謂把全身力量聚於一劍之中,那是什麼意思?”朱一濤道:“比方說,你用一鐵樸,想在柔軟不受力的布上穿,自然是不可能之事,但一枚小小的鋼針,卻可以輕而易舉的穿過這塊布。可是這一枚鋼針,卻沒有鐵柞那種擊碎物事的力量。”他停歇一下,但見俞百乾連連頷首,當下又道:“在武功上,亦遭遇同樣的困難;你有鐵桿的打擊力,應當能同時具有鋼針的刺透力。比方你懂得百數十家的劍法,但動手之時,每一招只能使用一種,不能把許多家派劍法的妙用,一齊施展。”艾華哎地驚叫一聲道:“但來大俠你自家說過,你能夠辦得到這一點呀!”朱一濤點頭道:“不錯,正因為我的修之功,將全身的力量迫縮一劍之內施展出來,是以俞兄只有採取以攻代守的手法,你可以想象得到,如果他當時選擇的方法錯誤了,或是武功上的修為不能達到反擊的要求。又或者他信心不夠堅強,出手時尚有一線的遲疑,則他焉能全身而退?”艾華道:“像你們這等一高手拼鬥,只換了一招,就有這麼多的講究,說出來別人只怕不能相信。”俞西乾道:“智慧國師如果單憑武功的話,相信他老早就死在我們手底下了。”艾華同意道:“是的,他的智慧,往往能預測到很久很久以後的事。”她轉眼向朱一濤望去,又道:“朱大俠,你今如果得勝,最好也不要去找國師爺,最好遠遠避開。”俞百乾道:“只要到了面面相對之時,智慧國師面對的不論是朱兄或是俞某,亦絕難活命。”艾華道:“不,絕對沒有這回事,你們不膏用什麼方法見到他,每一步的行動,以及當時心中的念頭,全部都在國師爺算中。”對於艾華的話,俞百乾發出一聲輕曬,朱一濤則冷冷一笑,都不置一詞。

艾華髮現這兩人雖然說了不少的話,可是雙方對峙著的強大凌厲氣勢絲毫不曾減退。

她倒是能瞭解這一點,心想:“原來他們正在比鬥各方面,像氣勢的持久力,也是拼鬥項目之一。”忽然俞百乾道:“朱兄,諒你心中也有數,情知俞某今特地在此相候,竟不趁你未到以前躲開,可見得我必有所恃,對不也不對?”朱一濤冷冷地微笑;不作一語。

俞百乾又道:“設若我身披兵刃不侵之寶衣,手持無堅不催的寶刀,只怕朱兄不但無能取勝,還將命喪此地了。”朱一濤凝望著他,目光轉動,竟不向對方身上衣服或手中兵刃望上一眼。”倒是在一旁的艾華,用盡目光,查看俞百乾的衣服和長刀,瞧瞧是否有如他所說的可能。

朱一濤突然探手入羹,接著把兩件物事,分別丟在俞百乾左邊和右邊的地面上,居他大約有五六尺,是以不致惹起對方以為是暗器的誤會。

左邊的物事掉在地上時,發出一陣瓷器玻碎的清脆聲音。右邊的那一件物事;卻響起一陣清遠悅耳的金屬聲會,一聽而知,必是純銀質料的東西,才會具有這種獨特的悅耳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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