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妖屍因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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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屍因急於盜寶脫身,只求速成。也明知自己所行法既太陰毒,又系出於計誘愚
,使其誤投羅網,必恨自己入骨。儘管準備周全,卻不敢輕舉妄動,也由於此。果然才一上場,內中一個主要生魂便想掙逃。
妖屍本就忿恨,見狀不大怒,兇威暴發,滿口白牙一錯,戟指厲聲大喝道:“這賊道有他不多,無他不少,就除去了他吧。”毒手摩什始終自恃神通,聞言應聲揚手,一片妖光煞火,電掣而出,立將那道黃光裹住。
也不知是妖幡法厲害,還是黃光故意以死相拼,壞他這面主幡,緊附幡上,竟
取不下來。毒手摩什怒火頭上,跟手一指,妖光立即加盛,煞火星飛。
等到妖屍覺出不妙,妖光煞火已突然爆炸。微聞一聲慘笑過處,黃光固然消滅,主幡也為煞火炸傷,旁近妖幡也受魚池之災,消去了好些威力。這一來,妖屍恨極毒手摩什的魯莽,無如用人之際,如何敢於真個觸怒。
論起法力,更不知能否應付。情虛引生毒念,索他入網,作自己的替身,以免長此糾纏,難於擺脫。
不特沒有發急埋怨,反倒回眸嬌笑道:“這班冤孽全都不懷好意,死無足惜。這移形代之法被你無心中毀去,有了破綻,如生出反應,就全仗你了。”毒手摩什深知這面主幡祭煉不易,被自己無意中毀損,心本不安。
及見妖屍仰賴自己,並無不悅,忙笑道:“你忒多慮。看我無須此幡,一舉手間便將它倒反過來,震成粉碎,以免異落入仇敵之手。我早不耐久候,你再遲延,我就要自行下手了。”妖屍表面獻媚,心實忿極,氣無可出,口中應諾,心中卻暗罵:“你這妖孽,多了兩件師傳異寶,就一點都不知天高地厚。少時成了固好,萬一不妙,我還可逃,似你這等
莽浮躁,休想活命。”滿腹怨毒正無從發洩,一眼瞥見水
法物所困三妖人的元神,尚在水中掙扎圖逃,不
怒從心起,也沒開口,手掐靈訣,往水盂中連指兩指,一口真氣噴去。
五面妖幡參伍錯綜,一陣亂轉,那大有尺許的半盂淺水,立似噴泉急湧,噴起丈許高,三尺來,下小上大一
水柱,隱聞水嘯之聲。內中三個身有妖光黑氣的小人,立時慌了頭路,凍蠅鑽窗一般上下飛馳,亂飛起來。
不住金水相生雜沓
擊,身外妖光黑氣相繼破散。妖屍一心
之使多受苦痛,不令即滅,再一施法,立有一片白氣漫過,晃眼之間分作三股,各將小人周身裹緊,凌空倒吊在水柱之內,每人身外各有無數飛針飛箭環攻刺
,毫無休歇。
小人受了重創,全都通身亂顫,突睛吐舌,張口狂叫,隱隱聞得極淒厲的哀號,聽去力竭聲嘶,神情慘痛已達極點。求生無路,求死不能,比凌遲碎割還要厲害十倍的殘酷之狀,不忍卒視。
妖屍卻是行所無事,得意非常,滿面風,笑
媚視毒手摩什,笑道:“這三個叛賊還在自恃玄功,想毀法物逃走,本來一彈指間立可消滅,只為恨他們詭計暗算,傷我丈夫,特地留他們殘魂,等少時事完,再帶往大咎山仙宮之內,慢慢消遣,給你出氣如何?”毒手摩什只顧聞言心喜,重又抱住妖屍親熱,竟忘了時已子初,正是緊要關頭。***殘餘同黨中有一妖人名叫繡帶仙人朱百靈的,見二妖孽神智
亂,忘乎所以,又想討好,為少時元神求脫之計,便在臺下賠笑說道:“玉娘子,此時已入子初,該是破法取寶報仇之時了。”妖屍聞言倏地警覺,瞥見朱百靈一雙秀目正注視著自己,心中一蕩。朱百靈在妖黨中貌最俊美,端的丰神俊秀,美如少女。
妖屍回憶前情,方生愛憐之念,猛想起此身已被野人霸佔,似這等知情識趣,善解風情的美好男子,以後再難親近,不有氣。
念頭一轉,立即由愛轉妒,由妒生恨,暗付:“此人本是我口中一塊肥,不料心急脫險,引鬼入室,無端來了一個無力抗拒的管頭。我不能得,也不甘便宜外人,索
斷送了他,省得牽腸掛肚。”所以下堂求去並不是一切終結,卻是不死不休。縱有她的容身處,也不任前度劉郎安穩。妖屍想到這裡,表面卻不顯出,還假意暗拋了一個眼風,媚笑道:“果然是時候了。朱道友法力高強,又有鎖陰神帶護身助威,當可無害。
你我情較深,與眾不同,又對我忠心不二,有始有終,不特保你元神無事,功成之後必以全力助你轉此一劫,以為
後相見之地。就煩道友打這頭陣,去破仇人土宮吧。”朱百靈好意提醒,沒料到自討死路,去當頭陣。適才已見毒手摩什朝己怒目獰視,定已懷惡念,還怎敢違忤?把心一橫,料是運數,嘆道:“玉娘子,我為你死,原所甘心,請即行法,我去闖這頭關便了。”毒手摩什平
見妖屍對朱百靈分外垂青,本蓄妒念,又連聽兩人語意親密,與眾不同,不由怒起,厲聲喝道:“賊狗道!既已奉令,快上前送死,哪有許多話說?”妖屍知他有了醋意,忙回眸媚笑,佯嗔道:“別人為我夫
盡力,你怎謾罵起來?”一面又悄聲說道:“你看他能活麼?樂得在死前哄他兩句,這你也氣?”妖屍一邊說話,已經如法施為。
朱百靈也沒理睬毒手摩什,將手一抖,平生得意的護身法寶鎖陰神帶立化一道粉紅的光華,由袖內飛出,隨即暴長,向身上繞去,從頭到腳,縱橫
織,環繞了十幾圈,把全身護了個風雨不透,內外通明,如在粉光影裡。
卻把神帶兩頭留在外面,各長三五丈,頻頻伸縮吐,宛如龍飛電舞,神妙非常。光
既極鮮豔,人物風采又極俊美,卻去送死,連妖屍那麼
兇惡毒的妖
,心雖不
其生,也不無憐惜。
妖道來勢甚是狡猾,不先觸動五行制,才一入門,便瞥見敵人化作小人,安坐火焰之上,身外還隔有一層祥光,另由光中
出一股青霞直罩木宮法物,似知有異。忙向門外回身呼喚。
可是寢宮法已生效應,形聲隔絕,門外可傳入,出來的卻是幻相。門外行法人看到的是門中光霞閃變中,妖道正由內往外狂奔出來,急喚之聲隱隱傳出:“玉娘子!好人!
我萬里遠來,為了愛你,死固不惜,但是仇人法厲害,我多少年的苦修也非容易,何苦使我形神俱滅?請念初見時彼此傾心相愛之情,容我逃生吧。”妖屍偷覷毒手摩什,目
兇光,暗忖:“此人關係大局,
暴而又奇妒,必不能容。”再見妖道惜命情急,狼狽之狀,心生鄙賤,不
然大怒,厲聲喝道:“無用狗道!此時怕死貪生,有何用處?
速將門內土遁引發,少時還有生機。如敢後退,先前三叛賊便是你的榜樣!再如遲疑,我自在外引發,你少時連想保持殘魂剩魄,都無望了。”話未說完,卻見門內黃雲暴湧,塵霧飛揚,風沙傳擊,發出極淒厲的怪嘯,勢甚猛惡。
妖道立被捲入黃塵影裡,一面施展身外餘剩下的兩道粉紅的彩虹,電
龍飛,在
漫塵沙中滾來滾去,一面仍在大聲疾呼求救。門外妖屍看到的卻是戊土已被引發,並未將他制住。
立將法發動,手掐靈訣,指定面前用沙土祭煉堆成,代替戊土沙物的小山,猛運玄功,張口噴出一股青氣籠罩其上。
跟著把手中靈訣一放,又有酒杯大小一團青綠的奇光,由鎮壓主宮的妖幡上飛出,懸空停在土山之上,高約丈許。
此是妖屍準備破的魔教中最惡毒的上乘
法,預計這團青光炸得土山粉碎,門內戊土法物也隨同破去。說時遲,那時快,猛瞥見面前黃影一閃,風沙之聲隱隱大作。
只見自設戊土法物變作丈許大小一團塵霧黃沙。跟著土雷爆炸,如擂急鼓,勢子越來越盛,所噴青光幾乎籠罩不住,甚是吃力。
有一小人影子在內,先吃土雷打得七翻八滾,狼狽異常,似已失去知覺。門內土遁實未被引發,只是設代法物卻將妖道移了過來。妖屍再看門內,妖道已然不知去向,土遁已收,五件法物仍是原狀,環列在地。
覺到事太可怪。如若天魔解體之法克不住,不應如此平安,理應反克。朱百靈縱死,也應死在仇人土遁以內,怎會有此景象?幻境必有違逆情理之處,細心探求,才能揭其偽詐,現出正道。偏信任可一方,都會引致行差踏錯。妖屍歸咎於乙木真訣未得,難制戊土。
朱百靈為戊土所殺,卻將他的元神移來。隱隱聞得黃沙土雷鬥中,透出一聲極微弱的慘嘯,小人影子已經消滅無蹤,法物恢復原狀。妖屍行事素不認錯,妖道為她形神皆亡,視若當然,只媚視毒手摩什,暗令戒備。
突把笑容歛去,粉面一沉,滿臉獰厲之容,戟指殘餘二妖黨喝道:“你們看見了麼?這廝又是一個不知死活的,好好的我命他去當頭陣,本來引發土宮便是大功,至少元神可以保全,他到裡面忽然情虛畏死退,我氣他不過,將元神移來除去。
現在你們總可知悉,前進尚可求生,稍有退縮,或懷二心,決逃不脫。由門前起,上下四外俱有神光包圍,我略一點手,便將你們移向這裡,與他一樣同受滅神之罰,後悔就無及了。”那二妖黨一名唐寰,一名劉霞臺,早已心寒膽怯。不過人當危急之際,總是百計求生,不到死滅,不肯罷休。聞言同聲應諾,互相看了一眼,吐答道:“玉娘子之命,我等不敢違,效死更無二心。
只是仇人五遁五宮,我們人只兩個,照你先前預計,未必足用。自來一人勢孤,何如這次命我二人一同入內,引發埋伏之後,如可退出,便急退出來。等玉娘子破了她這一宮,二次我二人再同入內,如法行事。
這樣,五遁或可依次破去,也給我二人多有一線生機。玉娘子以為如何?”妖屍聞言,才想起同黨凋殘,人少難如預計施行,由急變怒,暴跳如雷,咬牙切齒,先把已死諸妖人厲聲咒罵了一陣。
繼想:“適才委實火太大,偏又加上這魔鬼狂傲自恃,
如烈火,先在前面殺死了好幾個,真個苦不能言。反正不夠,也不爭此兩人。醜鬼不知厲害,萬一不濟,至多由他做替死鬼,自身怎麼也能逃走,有什顧忌?”想到這裡,益發心橫,獰笑答道:“你們如此膽小怕事?如不允你二人之請,必不甘心。你二人原是同道,俱
火遁,又均帶有水母宮中異寶,足可防禦。可代我將仇人內火引發,急速退出便了。”唐、劉二人聞言大喜,又聽是犯火宮,更對心思,一聲領命,便即起身。二人法力不十分高,但各有幾件異寶奇珍,昔年經水母用玄天妙法,在北海眼十萬丈寒泉之下,採取癸水真
與太陰元磁凝鍊而成。發出時寒光
人,不必上身,道力差的人,百步以內吃冷光一照,立中寒毒。
一被擊中,或與接觸,寒毒攻心,血髓凍凝,通身發黑暈倒,難免於死。多猛烈的火,遇上即滅。二人又與火行者是莫逆之,煉就火遁。故此覺著有了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