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惡客棧危機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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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口中說得條條是道:但語聲卻是越來越低,最後那句話,已經有點含糊不清了,那情形,就像是疲乏極了,也像是中了什麼暗算似地,話沒說完就入睡了。

呂正英又打了一個呵欠,顯得有點步履踉蹌地將門窗關好,也是和衣向上一躺,不消多久,雙雙都發出了均勻的鼾聲。

這一對小情人,表面上裝得煞有介事地,是入睡了,但實際上,卻是在以真氣傳音談著。

首先發問的是朱亞男道:“正英哥,你究竟發現一些什麼啊?”呂正英道:“當我們進來時,你是否嗅到有一股很高貴的脂粉香氣?”朱亞男道:“是的,我也嗅到了。”呂正英道“這就足夠證明,方才有一位頗不平凡的女人到過這兒,而且,當我們回來時,那女人才剛剛離開不久。”朱亞男道:“你這分析,好像有點道理。”呂正英道:“還有,現在,你是否已聞到枕頭上有種特別的氣息?”

“是的。”朱亞男接道:“有點像女人用的高貴脂粉香,但卻是似有若無地,只有在不經意之間能聞得到。”呂正英道:“這就是了,據我劉伯伯告訴我的經驗,這是江湖中最高明,也是最烈魂藥。”朱亞男道:“為什麼我們沒被倒呢?”呂正英傳音笑道:“你忘了,我們經常服用千年石菌?”朱亞男也傳音笑道:“對了,我娘說過,服過千年石菌的人,血中有自行解毒的潛能,連一般毒質都奈何不了我們,區區魂藥,那自然是更不足道啦!”呂正英笑道:“這回,你總算是想通了。”朱亞男接問道:“嗨!正英哥,這些,不過是一種假定,你是否另外還有具體的發現呢?”

“當然有。”呂正英接道:“而且,只要你凝神默察一下,也同樣地可以發現的。”朱亞男沒再發問,顯然,她是在凝神默察了。

少頃之後,朱亞男傳音說道:“是的,我也察覺到了,右邊圍牆腳下,好像有人?”呂正英傳音答道:“而且是兩個。”朱亞男笑道:“現在,我們已經‘倒”了,那兩個為何還不採取行動呢?”呂正英笑道:“他們可能也像我們一樣,正在以真氣傳音,商量著什麼哩!”不錯!那圍牆的牆角下,委實是有兩個人,正在低聲談著,而且,其中一個,也委實是一個女的。

這時,那女的正在向男的低聲說著:“盛名之下無虛士,我們豈可不特別小心一點。”那兩個的藏身所在,距獨院總在十三四丈以上,可能那兩個是認為距離遠,以最低語聲說話,不怕被人聽見,才未以真氣傳音談。

但事實上,他們這種談法,只要朱亞男不去打擾呂正英,以呂正英目前的成就而言,他是可以聽得到的。

那男的笑道:“你也未免將他們估得太高了!”那女的不以為然地道:“你想想看,西門總當家的何許人,連他都在那小子手中吃了虧,憑咱們兩個,又豈可心大意!”那男的笑道:“對!千兩黃金的價格,固然頗為誘惑,但自己吃飯的傢伙,可更要緊。”那女的白了他一眼道:“既然明白了,就該靜下心來,多等一會…”本來這該是滿月的時候,只因滿天烏雲,使得大地一片漆黑,才沒法看清這一對男女的身裁和麵目。

但就當那女的白了男的一眼的同時,忽然雲破月來,一線清輝,揮灑而下。

雖然那一輪明月,現而復隱,但僅僅片刻工夫,已足夠看清這一對男女的面目了。

男的年約三十出頭,面目也頗為清秀,只是脂粉氣太重了一點。

那女的,則約莫二十四五年紀,貌僅中姿,但膚白裡透紅,月光下看來,格外動人。

那男的笑道:“那要等到什麼時候呢?”那女的道:“要等到三更過後,我所放的那玩藝兒,人的時間越久,所收效果也越大。”那男的暖昧地笑道:“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各取所需,好好地逍遙一番了。”

“不行。”

“咱們說好的了,怎麼又變卦了?”那女的道:“到時候,我決定先將這個放進去,那就萬無一失的了。”說著,並拍了拍她身邊的一隻小籠子。

那籠子四周用黑布圍繞著,也不知其中盛著什麼玩意,但那股奇腥的氣息,卻令人很不好受。

那男的聞言之後,一怔道:“那不是暴殄天物嗎,至少我們該自己受用一番才對呀!”那女的哼了一聲道:“你呀!也不想想對方是什麼人,只是一腦子的綺念。”那男的苦笑道:“現成的豔福不享,豈非…”那女的哼了一聲,截口接道:“萬一有了問題,你自信能在那兩位手中,走過幾招?”那男的訕然一笑道:“這個…”那女的又截口一哼,道:“可是,依我的辦法,就萬無一失了。”不等對方接腔,又含笑接道:“只要留著命在,並有大量的黃金,世間美女壯男,到處都有,隨時隨地,都可盡情地享受呀!”那男的連連點著頭:“對!對!好,我一切聽你的…”也許是得意忘形之下,說溜了嘴,那男的語聲,竟然逐漸高了起來。

那女的又白了他一眼道:“瞧你!話聲越來越高,也不怕人家聽到!”那男的笑道:“咱們的語聲並不高,距離又這麼遠,如果也給他們聽去了,那他們就成了大羅金仙啦!”那女的道:“不管怎麼樣,自己小心一點總不吃虧,同時,也得當心隔牆有耳啊!”她的話聲未落,圍牆外適時傳來一聲嬌笑道:“好一個隔牆有耳,可惜你們警覺太遲了。”話到人到,眼前香風微拂,一道幽靈似的人影,已輕靈無比地,飄落在他們面前。

這一位突如其來的不速之客,赫然就是“武揚鏢局”中的上官素文。

那密談中的男女,心頭一驚之下,本能地身而起,但上官素文卻連忙低聲制止道:“二位安分一點,驚醒了你們的對頭冤家,可真是吃不了兜著走哩!”那一對男女,顯然不知道上官素文的來歷,但由於上官素文言笑盈盈,而且,語中也似乎並無惡意,才使他們略為定下心來,並由那女的注目發問道:“請教這位姑娘是…”上官素文抬頭往後一掠鬢邊亂髮,淡然一笑道:“二位既然在湖南境內活動,當知道武揚鏢局的辛局主,有兩位徒弟?”那女的連忙諂笑道:“啊!原來是辛局主的高徒,但不知姑娘你是路姑娘,還是上官姑娘?”上官素文漫應道:“我就是上官素文…”那男的一雙桃花眼,直在上官素文的嬌軀上,滴溜溜直轉,一面截口諂笑道:“原來是上官姑娘真是久仰,久仰…”上官素文俏臉一沉道:“少來這一套!我問你,你們兩個,是什麼人?鬼鬼祟祟地在這兒,準備對付誰?”那男的連忙否認道:“沒…沒有準備對付誰啊!”上官素文冷笑一聲道:“你以為不說,我就不知道了。”接著,纖指一指呂正英、朱亞男二人所住的獨院,注目問道:“那裡面住的是什麼人,你們知道嗎?”那男的搖頭苦笑道:“不知道啊!”上官素文哼了一聲道:“連裡面住的是什麼人都不知道:就要去暗算人家?”那女的口一笑道:“上官姑娘,俗語說得好:真菩薩面前不燒假香,我們的一切,想必早在姑娘的燭中丁?”上官素文這才嫣然一笑道:“唔!畢竟還是名震苗疆的‘水姑娘’有點鬚眉氣概。”原來這一對男女,都是“雲霧山”金姥姥的徒弟。

金姥姥的武功,雖然並不高明,但由於擅長役使各種毒蟲,並於放蠱,所以,一般在江湖上走動的人,大都能知道這麼一位人物。

她門下的弟子,至少有二十名以上,但成就最好的,卻只有“水姑娘”與“蜂郎君”兩人,也就是目前的這一對。

“水姑娘”並不姓水“蜂郎君”也不是姓蜂,他們之所以有這麼一個名號,那是因為這女的媚態天生柔情似水,尤其是那一雙媚眼中的盈盈水波,足以淹盡天下男人們的雄心壯志,所以才獲得“水姑娘”的綽號。

至於蜂郎君的這個“蜂”字,卻是有雙重意義的。

用兩個簡單的字來代表,那就是“毒”和“”這兩位,都是苗人,對男女關係,已是隨便得離了譜,也因為這些原因“水姑娘”與“蜂郎君”的名號,在江湖上可比乃師“金姥姥”更為響亮了。

蜂郎君這才訕然一笑道:“原來上官姑娘,早就知道我們的來歷了。”上官素文冷冷地一笑道:“憑你們這點道行,也想向‘七殺令’門下的‘追魂使者’實行偷襲,可真是壽星公上吊,嫌命長了。”蜂郎君得意地笑道:“但事實上,他們已經著了咱們的道兒了。”上官素文笑問道:“何以見得?”蜂郎君道:“他們現在,正睡得像死人一樣,那還不算是很好的證明嗎?”上官素文輕輕一嘆道:“‘七殺令’門下,如果如此好對付,那他們還闖什麼天下?”蜂郎君怔了一下,才指著水姑娘身邊的小籠子,訕然一笑道:“為防萬一,我們還有這個。”水姑娘試探著接道:“上官姑娘是否也是奉令師之命,前來對付那兩個的?”上官素文嬌笑道:“我為什麼要對付他們?”水姑娘臉一變道:“那麼,你是來幫助他們的了?”說話間,一雙右手,已探手懷中。

上官素文視若無睹地一笑道:“你那些鬼玩藝,別在我面前丟人現眼,我不妨老實告訴你,呂公子與朱姑娘是我的朋友,儘管家師曾找過他們的麻煩,但那是因憐才而想將他們收為門下。

本談不上任何過節,你想想看,我有什麼理由要對付他們?”當對方兩人在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地不知所措之際,上官素文又含笑接道:“而且,我同呂公子,還有同仇敵愾之誼哩!”水姑娘訝然問道:“上官姑娘此話怎講?”上官素文俏臉一沉道:“聽不懂,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了。”一頓話鋒,才注目沉聲接道:“你們此行的幕後主使人西門銳,是呂公子的仇人,也是我的仇人啊!”水姑娘、蜂郎君二人同聲一“哦”下意識地,雙雙退了一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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