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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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愛你甚於愛他自己的父母；當他把所有思想和愛情都放在你身上:當他讓牧師把他的手放在你手裡，答應現在和將來永遠對你忠誠的時候，你就會擁有一條不滅的靈魂？

安徒生童話·人魚公主鵝般柔細的白雪愈落愈密，雖是正午，天空卻十分陰暗。

波瀾壯闊的大海結成了冰，淡藍如矢車‮花菊‬瓣的海水已凝結成白的冰田。

人魚公主頭上覆著一層薄薄的雪帽，痴情的姿態，百年如一，始終未曾改變。

夏季裡遊客如織的盛況已不復見，淒冷的海岸只有幾道零落的身影。

照片中的女人就站在離人魚雕像幾步之遙的位置。她靜靜佇立，一動也不動，彷彿化成了另一座雕像。

一樣的呢帽，一樣的圍巾，一樣的大衣…

凱爾愈看愈心痛，難道這件大衣是她僅有的冬裝嗎？不然，相片中的她為何每次都穿這件外套？

想起莎莎王妃一身華貴銀裘，凱爾的心得更痛了。她的容貌比王妃美麗，她的氣質比王妃出眾，她的身材比王妃人，她的才華遠勝王妃；然而，美麗的她卻只有一件普通的大衣可穿。

凱爾的心又酸又痛，他再也忍不住，衝動地走向前去。

“美人魚這麼好看嗎？”他站到她身旁，努力剋制動的情緒，在事情尚未明朗之前，他絕對不要再受任何傷害。

聽到這低沉得近乎嗄的聲音，她的身子劇烈震了一下，佈滿驚喜的臉孔微帶著些許恐懼，緩緩地轉了過來。

四目加的剎那，天地彷彿隱隱晃動了起來。

她黑的瞳眸像漫著霧氣的星空，狂喜的眸光在薄薄淚光中閃耀得更加璀璨動人。

她的理智尚未做出決定，顫抖的嬌軀已經向他強壯的膛傾靠，多情的雙臂也纏上他的，無言地索求他的溫存。

凱爾原想以冷靜來面對一切，然而，當她柔軟的身子碰著他的膛，他努力維持的理智霍然崩塌，他再也無法假裝，雄渾有力的臂膀急急攬住她的，情滿溢的迅速復向她，飢渴索求她的吻。

他的薄覆在她的紅上，火熱的吻拉近兩顆狂烈跳動的心，他們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不停地廝磨動。他的手伸入她的大衣裡，沿著她玲瓏有致的曲線輕撫慢，緩緩往下移動…

驀地，凱爾的手指僵住。他沒找著原來的曲線，熱切探索的手指失在陌生的“版圖”裡。

“你變胖了！”凱爾抬起臉，驚詫地道:她不僅胖了，而且還胖得離譜，連不見了。

“這就是你吻過我之後的第一句話嗎？”江意芙雙頰嫣紅，波光灩的眸子蘊含著無邊的柔情。

凱爾愣了一下。他總覺得她的神情中多了些什麼。

是成吧！他捧起她的臉孔，細細地打量。

她的眉宇之間多了一份幽靜篤定的神，嫣紅的俏臉出舒緩慈柔的氣息，令人見了就忍不住想親近。

“你變了。”凱爾凝視著她的眼睛。

昔的江意芙，渾身上下充滿了纖細的少女嬌態，今天的江意芙已經變成一位韻味十足的女人。

“每個人都會變的，不是嗎？”江意芙含情脈脈地凝視著他。幾朵雪花落在他的發上，她伸出手，憐愛地拍掉他發上的雪白。

再次見面，恍如隔世。

她的心頭沒有怨，沒有恨，沒有悲，只有數不清的愛。

她的凱爾比從前更成，更俊俏人；不管他曾經用什麼方法傷害過她，她都不會怪他。

“意芙——”凱爾把手放到她背後，再次把她的身子託向自己，然後，他發現了另一個方才未曾發現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