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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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是深夜,地處西側的一處華麗府邸完全被白覆蓋,所見之處莫不冷冷清清,透著蕭條,偶爾有人穿梭其間,也是來去匆匆。
“黎姑娘,節哀。”一名好心的大嫂路過,看見靈堂裡的女子哭得悽悽切切,忍不住上前勸解。
靈柩前跪的正是蒲家大公子生前最寵愛的小妾黎媚兒。
她一身白衣,披麻帶孝,左手挽著一隻花籃,花籃裡裝著許多素白小花,其中大部分已被她灑到棺木上。
“黎姑娘,人死不能復生,以後的路還長,你…還是保重身體要緊。”好心大嫂又勸。
“你別管我!”黎媚兒非但下聽,反而一把推開那個好心大嫂,然後歇斯底里地撲到棺木上一陣猛捶。
“你為什麼這麼狠心,為什麼這麼早就離開我?!”她甩開花籃,內心的痛苦讓她臉蒼白。
避家蒲其走進靈堂,看到黎媚兒的瘋態,不皺起眉。
他奉蒲從雲之命,辛苦了一天,才將自家主子的後事料理了大概,沒想到剛回這裡,就見她如此失態。
“黎姑娘。”他咳了聲,緩步走過去,目光掃過整個靈堂。
“方才得到消息,這座宅子的新主子--堂四公子蒲嚴,將在一個月後接收。”聽他話裡有話,哭得昏天黑地的黎媚兒一驚,忽地止住眼淚。
“蒲總管,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黎姑娘,你是聰明人,需要我說得那麼明白嗎?”黎媚兒不敢置信地瞪著他。
“你要趕我走?”蒲其搖搖頭。
“不是我要趕你,你和大公子雖是戀人,卻無名分,大公子既然已經走了,你便不再適合留在這裡。”見黎媚兒還在發愣,他清了清嗓子又道:“今兒個只是好心提醒你一聲,讓你早做打算。如果你執意不搬,新主人自會有他的主張。”
“你、你…好你個蒲其,大公子屍骨未寒,你就這麼急著欺負他的人,他若泉下有知,做鬼也不會放過你!”黎媚兒氣得整個人都抖了起來。
提到大公子,蒲其跨前一步,俯在黎媚兒耳邊低聲道:“大公子是怎麼死的,你我知道得一清二楚,他的所作所為,簡直是抹黑咱們苗人,好在特使寬宏大量,沒有追究,你還好意思提他?”說完冷笑一聲,轉身出了靈堂。
黎媚兒愣了愣,頓覺眼前一片漆黑。
“好、好、好得很!好得很…”她忽然撲倒在地,聲嘶力竭地大喊,又放聲大笑。
“黎姑娘這樣子,不會出事吧?”跟在蒲其身後的一名隨從,聽到黎媚兒悲憤的叫喊,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怕什麼,女人就是這樣,得了幾天勢,以為天下她最大,別理她!”蒲其頭也不回地說。
夜風蕭索,呼呼吹進,靈堂裡又只剩下黎媚兒一人,在近乎錯亂地又哭又鬧一陣後,她終於安靜下來。
她原本擁有幸福的生活,也有可能擁有幸福的家庭,可現在全毀了,她的生活除了毀滅還是毀滅!
腦子裡閃過一幕幕從前的美好時光,她呆滯地望著棺木,彷佛棺中人還活著一樣。
這些可怕的事是怎麼發生的?
特使!是了,如果沒有特使,尤其沒有那個漢女,所有的事都不會發生,大公子也不會有那種荒唐念頭!
這一切,都是那個漢女的錯!憑什麼讓她揹負如此沉重的苦果,而那個漢女卻在那裡恣意享受?
尖銳的刺痛劃過口,她咬得牙
都快鬆動,可自己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而對方…忽地她眉一挑,眼底有了主意。
是了,她怎麼把苗家的不傳之秘給忘了?
黎媚兒掙扎著站起身子,搖搖晃晃朝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