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既自以心為形役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來人。”黃昏一大早起便站在園子裡大吼。聲音極其宏大,震得園子裡一片迴音。
所有人都被驚醒過來。一片慌亂。
“啥事體?”小貓南中起得早,聽大老闆發話,第一時間跑過來。
“有一件事需要你去辦。”黃昏指了指自己的房間,說:“從現在起,我要閉關了。”
“老闆,你好像說閉關說了一百遍了。”小貓很不以為然。
“混蛋,你敢質疑我的決定?”黃昏大怒“我說的是,我從現在起開始閉關。”
“廢話,你一直在閉關。”
“不是不是。”黃昏解釋,說:“我這個人你們也是知道的。心靈動跳脫,靜不下來。說是要閉,卻怎麼也閉不了。”
“乾脆打一針封閉好了。”
“去死!”黃昏接著說:“不行,這麼下去不行。外面的世界真的很彩。很多誘惑。現在你馬上去找木匠過來,把我的門窗都給釘死。兩個月內不許放我出去。”小貓瞠目結舌,結結巴巴地問:“老老老闆,你真的,真的要讓我把你關在裡面嗎?”
“廢話,我已經做出決定了。”
“好的,這也是一個好辦法。我這就去叫人。不過,我還有一點疑問。”南中同學很不解,繼續問:“你吃飯、喝水等一系列問題如何解決?”
“恩,這是一個問題。”黃昏沉半天才說:“在窗戶上留一個
。”他突然很
惡地對南中一笑:“你每天送飯過來,從那個
裡給我傳進來。”他比畫了一下,留出一個直徑一尺的空間。又說:“還有,讓人給我送個痰盂過來。拉的屎撒的
就由你運送出去。”黃昏所住的房間因為是古典樣式,沒有衛生間。平時解手都要跑園子那頭地公用場所。
南中立即叫起苦來“老闆,你能不能換別人。要不,我去勞務市場請個保姆回來。你也知道,你自己的消化功能非常之好。拉出來的東西非常臭!”小貓一臉沉痛的表情。
“胡說,那叫臭嗎?”黃昏摸了摸小貓的頭,說:“那叫味道正,純粹而不帶一點雜質。再說了,公司不富裕,你另外請人來,誰開薪水。須知一針一線都要節儉。錢來得不容易啊。”小貓說不出話來,半天才嘟嚷了一句,聲音很小,幾乎可以被忽略:“老闆。你洗澡怎麼辦?”
“這麼冷的天。就算兩個月不洗也沒什麼?權當多給自己加一件貼身內衣。”
“可是,老闆,如果你生理上有需要,又如何解決?你也知道,王大姐有點胖了,你留的那個尺寸也不夠。”黃昏摸了摸鬍鬚“恩,這是一個大問題。不過,小貓啊,你可千萬不要在王茹面前說她豐滿。會死得很慘的!”小貓打了個寒戰,四下看了看,確定沒有偷聽者,這才舒了一大口氣。
黃昏笑笑“娘地,如果把大一點,保不準我一個意志不堅定溜了出去。還是不擴大出口了。孃的,既然王茹鑽不進去。別人就鑽不進去了?”小貓也
惡地一笑:“我看,林大姐進去沒什麼問題。”這會輪到黃昏打寒戰了。他也四下看了看,對小貓說:“南中同學,我要提醒你,林玉婷是一個比王茹更可怕的存在。再說了,天底下女人這麼多,有錢哪裡找不到。以後。如果我有需要,你就上街去給我挑。尺寸要拿穩了。”南中哭喪著臉,用手比畫著那個
的模樣,說:“老闆,你這也太為難人了。難道,我每次去叫小姐都要帶尺子去丈量人家的三圍?”上午的時候,南中叫了兩個木匠過來,叮叮噹噹地開始封門。
等到要完工的時候,黃昏立即叫停。
“怎麼,不封閉了?”南中問。
“今天就到這裡,明天開始吧。”黃昏回答:“我先出去洗個澡,嫖個再說。畢竟,兩個月是一段不短的時間。先存點打底。”眾人大汗。
第二天,閉關正式開始。黃昏把自己關進牢籠之中。
“你這是幹什麼?”林玉婷大驚,問。
“我要寫兩本書。”
“你這手段也忒烈了點吧?”
“哎!”黃昏突然長嘆一聲:“老實和你說,我這個人現在子好過了,有錢了,卻怎麼也沒有以前那種動力。而且,最為可怕的事,現在沒有動筆寫作的**了。長此以往,只怕要成廢物了。其實我起家全靠自己手中地筆。剝開身上地油彩和粉飾,我不過是一個小作者而已。除此,無他。”
“不對啊!”林玉婷思考了半天才說:“你在音樂和電影上的才華是別人無法企及的。為什麼不在這方面多下工夫,非要擠在寫作這條路上呢?再說了,現在當作家的,社會影響力幾乎為零。你自己想想,你現在有f4他們出名嗎?走出去,還有誰認識你?”
“你的認識上有問題。”黃昏了一支菸,說:“文學,現在的確已經成為其他文化產品的原材料生產基地。但,如果這個基地都不存在了,還能做出什麼好東西嗎?總不能以後總去做改編吧?”
“還有一點,我發現我現在是越來越懶了。這讓我很不開心。”黃昏說。
“你有自情節。”
“也許吧。”黃昏抬頭看了看窗戶外面被分割成幾個小塊的天空,半天才高聲回答:“鳥翼繫上了黃金,就不能翱翔於九天。”一陣寒戰從林玉婷身上過,她也靜默下來。
在一剎那,眼前這個男人變成了另外一個自己所不認識的人。以前,她一直以為,黃昏不過是一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而已。他貧嘴、討厭、有幾分小聰明。可是,卻能讓人到親切。
但是,現在地他完全變了。
從他的目光中可以看到兩團幽藍的火苗。這火光林玉婷在父親的眼睛裡看到過。那是猛獸的視角,世界在他們的眼睛裡肯定是另外一個樣子吧?
一種難以言喻的疼痛突然出現在心裡最柔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