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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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那道破門時,各自挾抱自己女人的漢子們很心照不宣、很英雄“憐”英雄地相互頷了頷首。
“兄弟,海涵了。”
“你家那口子想盡興,拜託你讓她盡興,別玩我家這個。”
“艙房門扉被毀,要我怎麼盡興?”
“自個兒看著辦!”雷薩朗暗暗苦笑,很無奈地接受珍二爺一記警告意味濃厚的銳瞪。沒辦法,事情是他家女人搞出來,只好悶聲挨瞪。
這一方,回到原先養傷的艙房,氣得熱血澎湃、氣息不穩的男人把懷裡人兒擱到榻上時,自個兒也跟著倒臥。
“遊石珍!”還不嚇得穆容華玉顏失?
拉開衫子趕緊爬靠過去,見他皺眉閉目,她碰觸他的額、他的頰,體熱確實偏高了些,但應無大礙才是,至於耳後的傷也沒再滲血,甚至消腫許多。
“遊石珍,哪裡難受了?你說啊!”
“暈…”眉峰擰得更深。
突然察覺她想下榻,他長目陡張,一掌抓住她的腕。
“還想去哪裡?!”
“躺好啊,我去擰條溼巾子幫你降熱。”她跌坐回去。
“不必。”一頓,再次閉目。
“我是被你氣暈的。”艙房中忽然陷人一陣靜默。
靜到費力抵抗暈眩惡的遊石珍只得再次認命地張眼。
入眼就是她略蒼白的臉容,表情繃繃的,神態有些倔強,說她哭,她沒哭,說她沒哭,微斂的眼裡,瞳仁兒卻黑潤潤像浸著淚。
“…那你還是要氣很久嗎?”連語氣都緊繃。
“要很久的很久!”遊石珍乾脆把頭蹭到她雙膝上,惡狠狠亮出白牙。
“別以為我真昏睡過去,什麼也聽不到,花奪美跟你提的事,你之後又跟她提的事,我聽見了,聽得真真的,只是一時間睜不開眼。”他實在也是強撐,原本就要松泛神識全然睡去,豈知女人的對話蕩在耳際,他認出她的聲音,下意識依循不放,一直去聽的結果就是——他再不即刻阻止,她真要被看光。
“你這是隻許州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知他仍不適,她指已自然而然貼在他兩邊額角,力道適中地按,一張嘴卻銳不可當。
“為了請阿大姑娘牽線,為了與那支西漠漢子所成的船隊合謀,你允了『天紅貝』的買賣還不夠,把自己也賠進去…當初問你了,不知你使何手段竟能在短短時內混到過江龍底下,你說拿身子去賣,我還不信,原來是真的。你究竟知不知道阿大姑娘所謂的『繪丹青』所繪何處,還要製成畫卷傳看授業,你到底懂不懂?!”
“哥哥我聰明伶俐,沒怎麼混過花樓不表示啥都不懂,繪丹青就繪丹青,畫就畫,反正|下長得都差不多,兩丸蛋一
杵,沒把臉畫出來,誰也分不出誰,沒在怕!”豁出去般低嚷。
“你、你…”他又想強撐。她知道的。
他純情又帶潔癖,童子功底繳在她手裡,同時他心上亦落了枷鎖,他只屬她。跟她在一塊兒,男女間什麼渾話都敢說,什麼渾事都敢做,因為她是他認定的,不是旁人,若哪天要他在其他女子面前,甚至是許多女子面前寬衣解帶,任繪師作畫,他怎麼忍?她又哪裡能忍?!
她深口氣才蹭出聲音——“那與其你被看,不如讓我去,總歸都是女子,我有的她們也有,我也沒在怕。而且你也說了,反正兩腿間的東西長得都一樣,臉蛋沒畫出,誰也不知誰,既是如此,我更加無顧慮。”遊石珍猛地抓住她一隻手,鼻息亂噴。
“誰說都一樣,你的就不一樣!”
“是哪裡不一樣?”既惱又心疼,想也未想衝口便問。
“你靠近裡邊一些些的地方,左側位置有顆小紅痣,動情湧的時候顏
還會深些,可愛極了,當然不一樣!”同樣衝口便出,非常理直氣壯。轟——穆容華瞠陣結舌,俊俏臉皮倏地紅遍,連耳朵都潤紅。
莫怪…莫怪他總要留連許久,吻不休,原來是有顆小紅痣嗎…啊啊啊!不想,不能想!都被他牽著鼻子走了!
見她一張臉又憋得紅通通,雙眸不知因何潤得更厲害些,遊石珍內心一嘆。
他忽地撐身坐起,猶板著峻臉,聲
氣道:“這事我會處理,你別
手。”
“這事…事情…”穆容華試過幾次才出口氣。
“事情起因在我。要負責我來負,該償付給人家的東西,也該由我來。”
“哥哥我聽你放!”
“你才放!”近墨者黑,她被他染黑黑,斯文氣兒全跑光。
“我放?!”挑眉厲瞪。
“你是放!”一回嘴,她微地一怔。很好,好極了,好得不能再好,他們倆又娃娃吵嘴般鬥氣。
咬咬嘆息,她頭一甩。
“十二金釵客總得聽樓主的,我已跟樓主談過,她也同意了,那阿大姑娘那兒自然用不著你出場,頂多…頂多…請她們繪丹青時別畫紅痣!”瞧瞧都說了什麼?她真的也頭暈,一時想不出更好對策。
“你才放!”男人雷公嗓重轟,穆容華這次把持得很好,但才想跟他好好再談,遊石珍突然探手替她綁好褲帶,抓來外衫幫她套上。
他臉陰黑,眉目陰黑,好看的嘴抿得死緊,拉扯間竟然沒扯破她的衫子,實在神奇。
“走!”替她妥,他挾她下榻,扯著就走。
“去哪裡?你頭仍暈不是嗎?須躺好休息啊!遊石珍——”一出去,竟直奔五桅大船的主艙房!
門扉被徹底破壞的艙房口搭著男人和女人的披風和外衫,那樣子像發勁隨意將衣物擲飛上去,掛得不太整齊,卻巧妙遮掩了裡邊一切。
沒門可敲,遊石珍改而重重拍擊一旁艙壁,拍得“啪啪、砰砰——”山響。
“做什麼這樣?你到底想幹什麼?”老天!她都能聽到裡邊傳出的淺淺哦和低低嫌笑,那是樓主的聲音,相當甜
且十分享受…的
覺啊!
她反拉他的手,費力想把人拉走,他卻拍壁拍得更重手。
裡邊的人終於不甘被騷擾,猛地抓開那些披風和衣衫,雷薩朗赤luo著肌糾結的魁梧上身,鐵臂叉在褲頭鬆垮的健
上,深目幾
噴火。
“珍二,凡事適可而止,別我丟你下船!”遊石珍沒先回話,卻一臂將穆大少摟在身前,大掌掩了她的眼。
“乖,別看。看了傷眼。”接著才衝發火的胡人大漢冷笑——“別擔心,我只是來把事情做個了結,你女人的事你說了算?”雷薩朗下顎一揚。
“自然。”
“才怪!”此時花奪美從裡邊探出,八成知道雷薩朗大爺會丟來狠瞪,所以早早披上罩衫,勉勉強強將光攏住,但一頭雲發垂散下來,珠釵飾物全落光,亂得很風情也亂得明顯,明顯到讓人輕易猜出它是怎麼
亂的。
“嗯?”聽到反駁,雷薩朗立即側目掃去,被那奔雷疾電般的眼神掃到之人氣勢略消,卻如何都要扳回一些面子。
花奪美刻意揚高下巴,哼哼兩聲。
“那得看是什麼事。”見正主兒出現,遊石珍點點頭,直接對準了道:“樓主親自出面那最好。你的十二金釵客說要搭起『天紅貝』買賣,我應允了。男子漢大丈夫,一諾千金,你們買『天紅貝』,我有貨絕對供到底,但樓主肯不肯跟我談另外獲利更多的買賣?”
“喲,說來聽聽。”花奪美妖妖嬌嬌地偎進丈夫懷裡。
穆容華這時沒再妄動,任男人挾抱在懷,兩耳高高豎起傾聽周遭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