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試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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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軍遭受巨大損失，袁紹的損失更是慘重無比，現在袁紹心頭正在滴血，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蒙戈的大軍竟然有如此攻擊力，如果他知道這一點恐怕打死他也不會將大軍拉出去，本來無比輕鬆的守護任務硬生生就變成了這種局面，更令人生氣的是文丑這傢伙，打了一個晚上本不知道在打什麼，連個敵人的影子都沒摸到，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現在他袁紹可真是覺得沒臉做人了。

越想越是生氣的袁紹一臉怒意的回過頭來對審配道:“罰，必須罰這傢伙，下回讓他長點記，傳令，打他一百大板！”這個時候打上一百大板不合適吧，審配當即抱拳道:“這個不合適吧，主公，據當時的情況，文將軍在不在並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如果放任那一支騎軍到處亂來，那麼後果將會是怎麼樣，這一點主公必須思量才行，文將軍當時如果不去纏住敵軍，那麼後果就是被敵軍抄後路，這一點主公需要明察！”此言說的在理，雖然袁紹還在氣頭上，但是這話他倒是聽進去了，只得壓下怒氣說道:“那正南你說說，如果不罰他，何以服眾！”作為主公，賞罰分明是必須的，如今文丑不僅折了大軍，而且整個晚上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去了，這種情況跟顏良又不太一樣，兩者並不能相提並論，何況顏良大敗也是因為退兵的緣故，袁紹可以不罰顏良，但是文丑卻不得不罰。

審配很明白袁紹的意思，當即微微笑道:“主公所言甚是，不罰不足以服眾，不過卻可以戴罪立功，這一陣大敗錯不在文將軍，損兵折將也不能全怪文將軍，主公只需先言明這一點，然後提出戴罪立功即可，此時不是責罰的時候，我想主公應該明白，有時候需要婉轉一些，反而會有更好的效果。”婉轉，袁紹頓時會意，這一仗大敗正是人心不穩的時候，此時倒是不宜責罰過重，就算要罰也只能輕罰，否則人心喪亂，用一句話來說就是人心散了，這隊伍就不好帶了，收買人心對於上位者來說是必須放在第一位的。

思慮良久，袁紹才皺著眉頭說道:“既然如此，這次就放過他，走，去看看傷員。”

“主公英明！”審配微微一躬身，袁紹能聽得進勸諫這就好辦，雖然此時打了敗仗，可是冀州已經在手，基未損就不是生死存亡的時刻，反倒是應該抓住這次機會安撫一些人，畢竟剛剛接任冀州牧，原本韓馥手下的人還是需要安撫的。

個人有個人的煩惱，袁紹在頭痛，蒙戈一樣在頭痛，敵軍陣勢不好破，這一點昨晚就有預料，雖然只不過是匆匆瞥過一眼，蒙戈卻能從中受到這一陣的變化並不尋常，這回怕是碰到對手了，一個足矣旗鼓相當的對手，只是不知道這個旗鼓相當的對手究竟是誰，蒙戈倒是有點像見識見識對方。

為了進一步試探敵軍的陣勢，蒙戈還是決意一探此陣勢，在炎炎烈下，蒙戈再度親率兩個騎兵營和一眾將領來到了敵軍陣前，面對著這一條蔓延數十里的陣線，蒙戈心裡總覺得難以下嘴，如果硬咬的話恐怕得崩掉一口牙不可。

“張遼，上前叫陣，藉口嗎？就說我要見見袁本初和曹孟德，我想跟他們敘敘舊！哦，對了，如果劉備在的話那也讓他一併出來！”蒙戈稍稍想了想便想出了這麼一個不是藉口的藉口，明明是前來查看陣勢變化的，可是卻編出這麼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倒像是老朋友敘舊一般。

跟隨蒙戈已經有一段時間的將領都知道，蒙戈在朝堂上幾乎沒有什麼朋友，蔡邕算是忘年，不過現在怕是也惡了，再者就是當初董卓的舊部，勉強算相互利用的朋友，這情恐怕比清水還淡，這知情者紛紛偷笑，這種爛藉口也找得出來，對方會出來才叫見鬼了。

就連張遼也是一頭霧水，這不是來觀陣的嗎，怎麼一會兒就變成敘舊的了，不過不過軍令就是軍令，張遼急忙領命而去，此時如果賈詡在這裡恐怕就不會這麼想了，他一定會知道蒙戈的陰險想法。

人有的時候非常的奇怪，當被忽視的時候總會想法設法的引起別人的注意，蒙戈單單點出了袁紹、曹、劉備，用心就是為了噁心一下聯軍，隨意的製造一點矛盾，袁術等人要是吃不消，自會有點用處。

“前面的人聽著，今我軍不是來挑戰的，我家將軍想見見袁盟主，另外還有曹孟德和劉玄德兩位英雄，不知三位可敢出來一見！”得到蒙戈的軍令，張遼當即來到聯軍陣前大喝了兩句，頂不頂用那就得兩說了。

這種手段蒙戈也沒有打算頂什麼用，現在蒙戈正在近距離的觀察敵軍的陣勢情況，站在城樓上只能看到大致的陣線，可是在這裡卻有更加直觀的認識，好不容易來一趟怎麼也得帶回一點有用處的東西才是。

前軍的陣勢蒙戈昨晚已經看過，這一點已經確認，防禦工事加上刀盾手、槍兵的組合的確是難以攻破，可是關鍵還是在於敵軍後面的據點，這一次蒙戈看的分明，敵軍後方的陣勢也不僅僅是這種據點，而是弩陣和騎軍，看來敵人也是經過了一番研究，前軍防禦力強橫，可是攻擊力卻不算太高，只有敵軍陷入圍殺的時候才會擁有無與倫比的攻擊力，這樣的陣勢明顯守強攻弱。

那麼在後軍安排騎軍據點，則可以增加不少反擊的力量，只要出破綻，那麼敵軍騎軍必然加入戰局，實施偷襲，一旦讓對方偷襲得手，那痛得可是自己了，另外弩陣的存在也是為了增強支援，必要的時候恐怕連自己人都會，反正有刀盾手組成的盾陣加上工事，最倒黴的肯定是攻擊一方。

另外騎軍的存在也是一個巨大的牽制，騎軍方陣的存在會讓人不敢輕易動用全力，始終保持著威懾力，這種佈置的確是有幾分功力了，加上分散式的據點不但可以防止騎軍的衝鋒，還可以限制衝刺的空間，騎兵衝陣的能力將會被大大的縮減，步兵的猛攻也難以輕易攻破敵軍刀盾陣，的確是有點攻防一體的架勢。

這只不過是僅僅表面上的安排，最後可以發生多少種變化還沒有計算在範圍內，如果算上敵軍的變陣，那麼還會有更多的變數，此種陣型是八卦陣的變化，不過卻不是常規的八卦陣，其中變化的規律也無從得知，看著眼前的陣型，蒙戈臉變得越發的凝重了，這一陣比估計的還要厲害一些。

既然擺下了這樣一陣，蒙戈的前來，早在戲志才的預料之中，擺下這樣的陣勢戲志才實屬無奈，蒙戈大軍的攻擊力還是超過了他的預料，他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如果不擺下這樣一個烏龜殼，那才叫難辦了，恐怕現在自己等人已經不知道在什麼地方了，蒙戈那個膽大包天的傢伙說不定會連大營一鍋端了。

就在戲志才苦思破敵之策的時候，曹心急火燎的跑了進來道:“志才，你快來瞧瞧，這個蒙戈竟然說要跟我、本初、玄德敘舊，恐怕又是打什麼鬼主意了！”仔細查看著函谷關以及這一戰的地圖，戲志才絲毫不意外，當即笑道:“主公不必意外，以蒙戈的個不耍點花招那是不可能，敘舊不過是幌子，真實目的恐怕是觀我軍佈局，順便挑撥離間，今他不會選擇破陣，主公如果有意，不如去會他一會，最好連關東諸侯全部都叫上，這樣方能顯得禮數週全，既然人都來了，那就大家總得去見見這位叱吒風雲的魔將才是。”

“哦，看來志才對此陣很有信心，這樣我就放心了！”曹焦急之盡去，這一陣到底有多厲害曹明白，現在看戲志才如此淡定，他心中當然更加安心了，至於蒙戈的敘舊之說曹本沒放在心上。

不過戲志才卻搖搖頭，一臉苦笑道:“不是我陣勢厲害，如果蒙戈的兵力再增加一部分，恐怕蒙戈就敢強破我的陣勢，現在關東聯軍任何一家都不可能面對蒙戈的進攻，聯合已經成為必然，就算聯軍如此勢大，可還是屢屢讓蒙戈偷襲得手，我想這一陣也難不住蒙戈多久，咱們必須儘快找出辦法對付他才行，不然我軍就危險了，下一次能否如此幸運的擋住蒙戈那就不一定了。”此言一出曹眉頭再度緊皺，戲志才既然這麼說了，那麼也就證明了一點，他的確是沒有把握，否則絕不會說出這種喪氣話來，以前他所見到的戲志才一向智珠在握，可是今卻是完全不一樣。

就在二人談論此事之時，在陣外觀察許久的蒙戈終於有了新一步的動作，既然袁本初等人不願意出來一敘，那麼蒙戈也不再客氣，他打算留下點見面禮，順便印證自己心中的猜想，這一陣要如何破解雖然還不是太過於明朗，不過卻可以一試。

“夏侯蘭，靶子去！靠近了再！”看了好一會兒的蒙戈忽然對夏侯蘭下了這樣一道莫名其妙的命令，眾將完全沒有轉過彎來，這哪來的靶子呢！

“將軍，這靶子在哪？”夏侯蘭莫名其妙的摸了摸腦袋，這難不成眼花了。

“那不是嗎，去兩箭，瞄準了！不必驚慌！”蒙戈指了指對方的據點，這種不完善的據點漏頗多，本不如堅固的防禦工事，其實這個時代也不需要堅固的防禦工事，在火藥等武器沒有誕生之前，當然是不需要這種東西的。

活靶子，夏侯蘭算是明白了，當下夏侯蘭點頭會意，立刻帶著數十人跑到了前方，嚴陣以待的聯軍士兵腦子裡一片空白，對方到底想幹什麼，眾人十分的不解，可是那明晃晃的箭矢卻是讓人心寒，跑還是不跑，這是一個艱難的抉擇。

“哎，兄弟，你可得頂住了，這盾要是沒用，咱們一塊完蛋！”身處刀盾手身後的槍兵臉詭異的說道，他可是被嚇著了，這樣讓敵軍瞄著還真不是滋味。

“兄弟，你別指望我了，我不知道這盾牌行不行啊，要不咱們換換？”

“啊，我，這個，那個，還是，算了，你上就是了，我在後面支援！”

…

人總是會害怕的，也不可能隨時保持警惕，而且敵軍有一個最大的劣勢，那就是移動速度過於緩慢，拿著一個偌大的盾牌，加上鎧甲和兵器，分量當然不輕，這移動速度緩慢當然不足為奇，既然如此那麼這就是一隻沒牙的老虎，咬不了人，防禦力再強也沒有任何的用處。

“回去吧，該看的已經看得差不多了！”繼續看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已經達到目的的蒙戈轉身返回了函谷關，留下一群被嚇得半死的士兵，剛才他們還真以為快要死了，那明晃晃的箭矢可不是鬧著玩的。

這就算是探陣了，這貌似有點不太對勁，眾人一頭霧水，本搞不清楚蒙戈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張遼和夏侯蘭你看我我看你，結果都一樣，誰也不知道蒙戈到底搞得什麼鬼，觀陣倒是觀了，可是這探陣卻沒有進行。

這一路上夏侯蘭實在是憋得，到了門口總算忍不住問道:“將軍，這陣咱們不探了？還是說已經探過了！”

“自個想，回去睡覺咯，累死我了！”蒙戈絲毫沒有透的意思，反倒是一副睡眠不足的樣子，昨晚忙著打仗，當然沒睡好，倒是真有點累了。

得不到任何答案的夏侯蘭回頭茫的看了看眾人，苦笑道:“你們明白嗎？”眾人你看我我看你，紛紛搖頭，誰知道這是什麼意思，這回蒙戈又開始玩神秘了，恐怕不到時候是不會說出來的，想不到的話那就老老實實等著吧！

就如同戲志才所說的一般，如果蒙戈兵力足夠，大可以選擇強破，不過現在蒙戈兵力不足，此法行不通，唯有想出別的辦法來破陣，辦法蒙戈倒是已經想到了，只不過時機未到，想破陣卻是很苦難…